“你!”水玲珑又置起了气来。
水不流对水玲珑问道:“刚刚怎么了?”
水玲珑一咬红唇,委屈地说:“他、他、他偷看我沐浴!”
刘永铭言道:“这可说清楚了哈,真不是我!刚刚你自己也爬上了房顶去了,也都看到了,还有另一个人在呢!”
“什么?”一头雾水的水不流实在是听不明白。
水玲珑急道:“那是之前,这次你、你,你还冲进来了!”
刘永铭马上对水不流解释道:“我是追击那人没有追上,回来想看看珑儿安不安全之时,听到房间里有惊叫声传出,所以我这才进去的。若非如此,本王怎敢无礼!若不是我担心你们二人出事,才不会进去看那么一眼呢。再说了,我也什么都没看到呀。”
“你还没看到呢!你、你、你……”
水不流摇了摇头说道:“珑儿,不得无礼。我问你,刚刚是不是有人夜闯秦王府?”
“是。”
“是不是你护保的人失声惊叫了?”
“是。可是……”
水不流摇头说道:“那这事还真不能怪六爷,要是我我也一样会闯进去看看情况的!”
“爹!”水玲珑娇声叫了一声。
水不流马上说道:“行了。我与六爷还有事情要说,你快回去保票。”
所谓保票,就是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水不流向着刘永铭拱手说道:“小女的婢气有些着急,还请六爷海涵。”
刘永铭乐道:“没事没事,即是解除了误会,那也就没事了。怕就怕水大侠你觉得珑儿在秦王府里受了委屈,要带珑儿走,那琬儿可就没人保护了!”
水不流连忙说道:“六爷您放心,她不会走的,定会将人给保护好。”
水玲珑一听,连忙说道:“爹,他……反正我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
水不流厉声说道:“不许!快回去保票!”
水玲珑头一低,委屈地应了一声是,而后转身向着房间里头跑了进去。
“呯”地一声,水玲珑大力地将房间给关了起来。
她不敢在水不流面前再说些什么,于是就用这种方式来抗议,这也在情理之中。
水不流再一次拱手示歉:“水某人管教不严,失礼了。”
“没事没事。”刘永铭一还礼,却又问道:“水大侠今日如何这身打扮?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琴剑先生来了呢。那可是一个狠角。若是他真要趁我熟睡之时下手,我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呀!”
水不流笑道:“我今日这打扮真是……哎,一言难尽。”
“没事没事,我们慢慢说!水大侠这边请。来了也没口茶吃,要是传出去,我秦王府必被他人笑话!”
水不流拱手道:“那便多谢六爷了。我正好路不熟,还劳烦您带路了。”
“这边请!”
…………………………
秦王府的占地是很大的。
虽然没有东西跨院,但五进的规模还是能把别人吓那么一跳。
占地大,房间也就多,殿堂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刘永铭没有带水不流去之前的正殿厅堂,甚至是偏厅也没有去,而是去了就近的会客厅里。
会客厅的后面就是刘永铭之前用来宴请宫千树等人的请宴厅。
所以这个会客厅其实只是临时的一个见面场所。
按照古礼法,主客二人会在会客厅里面见,奉上茶水让客人休息。
客人在擦洗手脸以后,这才会被主人家请去请宴厅里。
而此时的会客厅里除了几盏烛台之外,并没有他物。
刘永铭带着水不流向着会客厅而去,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客套话。
“失礼了失礼了。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在正厅那边见客。那边自是有人服侍奉茶,这里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连杯茶都没能奉上!是本王失礼了呀!”
“六爷说的哪里话,能在王府里坐上这么一坐,我水某人也值得在同道面前炫耀一下了。一般人可进不得这秦王府里来!”
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要怪就怪这秦王府风水不好,夜里总是会有什么动静。你知道的,闹鬼。弄得仆从们一到夜里都在房间里躲着,皆不敢出来了。”
水不流笑道:“我是江湖中人,做的刀头舔血的活计,对于鬼怪之说自是无感。要真有那些东西,我早被百余厉鬼恐吓而亡了。江湖人率性而为,六爷也算是半个江湖人,我们就不用那么将就了吧。”
水不流这话好像在向刘永铭炫耀自己武功高强杀过很多人。
而且水不流也根本就不敢真去喝秦王府的茶。
江湖人物其实十分忌讳吃别人的食物。
行走在外,都是带的自己所信任的食物在身边。
即使是买食物,也是去的城中的商铺里买,至于路边贩商那里他们万不得已也不会多去的。更别说路边的野肆与担货货郎了。
刘永铭言道:“那就请水大侠多海涵了,请坐请坐。”
刘永铭将水不流请入上坐。
二人分别坐下之后,那水不流将自己手中抱着的琴盒顺手就放在了桌面上。
他向左右观察了几眼,奇怪地问道:“六爷,今日王府里如何透着一股怪异?我进来之时,总觉得哪里在不对,现在想想好似……没看到王府府卫呀?我记得秦王府里有许多府卫的吧?”
刘永铭笑道:“让我打发走了,今夜并无人值守。”
水不流关心地说:“这可不好!六爷万金之体,没有府卫怎么了得?要不让小女来护卫您吧。”
“不必不必,她正生我气呢。现在让她来与我一起,不合适。再说了,府卫是我自己安排他们明日去疏通河道的,这个罪就该我自己来受。”
“疏通河道?”
“就是南城外被淹了的那些田。”
“哦。”水不流其实并不关心什么被淹的田,所以并不多问。
他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一个王爷背地里却是江湖中人称道的知府侠客,而且还会将府卫派出去给老百姓干活,却置自己的生死而不顾。
就这一点就不是别的皇子可以比的了,也算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
刘永铭此时却是问道:“还不知水大侠如何这身打扮?可是为了……”
水不流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说道:“正如六爷所想,我刚刚就是去假冒了一下我师兄。”
刘永铭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实不想瞒。齐国陈知节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周太子柴世荣来到了长安。陈知节找了我,让我化妆成我师兄丰不收去做几票案子,好将他引出来。而后看情况而定。”
水不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师兄的武功……呵呵。说句丧气话,他胜我十倍有余,天下间能与他过上几招的数不出十个人来。即使能将他引出来,怕是我也……”
刘永铭轻笑道:“水大侠,你与陈知节之间所说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与我说起,这不合适吧?”
水不流笑道:“我女儿都在秦王府里,我如何敢拿这种事情来与六爷您玩笑。”
水不流是以为刘永铭不信,所以才会这么说。
刘永铭听得水不流并不想隐瞒什么,于是便问道:“陈知节找柴世荣应该不是要杀他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陈知节应该是想与柴世荣做些什么合作之事吧。他们若是合作应该是要做一些对汉国不太友好之事。六爷您洞察天机,若是知道我知而不报,还不知道您会如何生我的气呢。”
“不会不会!”
“其实我并不担心您生我的气。只是怕我哪天有所不幸,我女儿将会无处安身。”
水不流之前听到水玲珑说刘永铭偷看水玲珑洗澡之时,他并不生气。
他甚至希望刘永铭能看上水玲珑好让水玲珑将来也好有个安身之地。
刘永铭马上说:“水大侠何必说这等丧气之语。水姑娘万一知道了,她必然又要生气了!”
“六爷没与她说此事么?”
“还没敢说呢。当时你背着她与我私语的,我又如何敢当她面说此事。”
水不流感慨地说:“多谢六爷体谅。”
“水大侠客气了,如若水大侠还有什么关于周太子的消息还请告知本王一声。”
“那是自然!”水不流马上应承了下来。
刘永铭欣喜地笑道:“其实水大侠不必趁夜而来。白天来也是可以的!谁家做父母的还不关心自己的子女?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我若是挡着你,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水不流连忙说道:“非也。我来此不是来找我女儿的。”
“哦?”刘永铭连忙问道:“还不知水大侠来找本王是为何事?难不成就是与我说那周太子与陈知节之事?”
水不流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来专程给六爷您送琴的。”
“送琴?”
水不流笑道:“六爷您忘了,那天在玄都观,我不是答应过你一把琴么?”
刘永铭连忙摆手说道:“你的那件事情我可办不了。拿走拿走!”
水不流又笑道:“六爷误会了,我不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是为送琴的。那事……听我那东主说,他的这个计划已经看人说破了,再进行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计划也就中止了。至于这把琴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