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砒霜!”
“阿?那且不把自己给药死了么?”
“别一下子吃那么多呀。少少的来一点,要控制好量。只需六、七天的光景,那脸上的皮肤就会变得很白很白。不过这也很伤身体。”
“你用过吗?”
“没有。我在家足不出户,晒不着烈日,淋不着雨水,自是不用这个。”
“那你如何知道的?”
“我爹是户部侍郎,太后那里差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招些官宦家眷进宫叙话。听说在前朝周室的时候,后宫嫔妃常吃砒霜美白,还因此药死了不少人呢!”
“呀!那现在呢?”
“现在自是不行了,太祖年间宫里就禁了这东西,但当时宫里嫔妃也会偷偷的藏带一些。但自从德育皇后薨了以后,就不许宫里再有此物了,听说连御药房里也没有。”
“轰什么?”
“薨了就是死的意思。”
“哦!”
“听说德育皇后好似也是被毒死的。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用砒霜药的。要是那样的话……”
“你怎么老说什么德育皇后?她到底是谁呀?按你话中的意思还不是宫里现在的那个皇后?”
“就是爷的生母!这事可不能在他面前提起,犯他忌讳。”
“管他呢。我也只是临时过来守护一下你,过几天也就走了。我不归他管,他也管不了我。对了,浴桶边上的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李琬瑢笑道:“束腰用的。肚兜穿好以后,要想显得更瘦一些,就用它把腰给勒起来。这样人看起来也挺直一些,显精神。腰被勒住,臀也就会自然提起来一起,看起来就会更美。我跟我娘学的。”
“那样也太难受了些吧?”
“哪里有呀,你刚刚脱衣服的时候,我看你身上的东西比我的还多呢。”
“那不一样,我身上的这些东西是用来防身的。”
“那只小口袋里也装着暗器一类的东西吗?”
“是呀。你可别因为好奇而乱动。里头有一些暗器是淬过毒的。要是里面的东西掉进浴桶里,毒素在水里散开,那可就麻烦了!对了,你那里怎么会比我大这么多?”
李琬瑢嗤笑道:“谁让你把身上的衣服扎得那么紧,它被压着挤着自然也就不会大了。要不然我帮你揉揉。多揉一揉也许就变大了。”
刘永铭站在外面听着都有些难为情起来。
很明显,李琬瑢与水玲珑二人正在里面沐浴洗澡呢。
这时候若是进去,怕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会在自己眼前呈显得清清楚楚。
但此时刘永铭却有要事要找水玲珑,那位杀了叶长青与唐彦愁的人已经潜入了秦王府里。
刘永铭已经确定了他的目标就是水不流所说的那几个人,当然也包括水不流自己。
他既然能让唐彦秋代替唐括去死,自然也会让水玲珑代水不流去死。
很明若是再晚一些,谁都不敢保证会出点什么意外。
刘永铭此时十分为难,最后还是鼓了鼓勇气,伸出手放在了门前。
他可不是要直接推门而入,而是要敲门让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外门。
在自己的王府里敲门,这还是刘永铭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正当刘永铭要敲门之时,却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叫声传入耳中。
“来人呀!有淫贼。”
刘永铭双耳一束,心虚地颤惊了一下。
这个“淫贼”显然就是指的自己。
刘永铭连退数步,来到厢房门廊之外,左右张望了一下。
刘永铭原本以为是哪个侍女发出的声音,但此时厢房院落里左右无人。
甚至妇女子的惊叫声都没有引来他人的注意,刘永铭更加确信,这附近并没有旁人。
刘永铭回想了一下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猛得抬头,向房檐上看了上去。
声音的确不是从周边及房间里传出来的,而是从屋檐上方传来的。
刘永铭的眼皮一跳,心中念道:“他还是到这里来了!”
正此时,两支飞镖从房门里飞射了出来。
之前说过,古人的房门分成三个部份,上半部份是镂空花雕。
若是正殿厅堂使用的门,为了防止火烛被穿堂风吹倒,会用一块板材遮盖在雕刻处后面,用来防风。
但若是在一般的厅室或者两屋之间的过道,由于没有隐私需求,房门上半部份的镂空花雕处就不会用板材遮盖。
而且这样的镂空设计更能透光与透气。
而卧房房间所使用的门,为了保护隐私,一般情况下是用一层厚白纸糊着。
即有透气功能,也不会让别人看到里头的情景。
即使有人想戳破白纸,其实也不用害怕,因为一般卧房门后会摆放一个屏风。
而且床的设计原本就像个小房子,放下幔帐以后几乎是看不到床里头的情行的。
正是也因为房间门的镂空处是纸糊的,所以那两支飞镖很容易就能透过镂空与糊纸,向外飞射而出。
刘永铭的两眼刚刚是向着上方在看,下视处突然飞出的飞镖让刘永铭吃了一惊。
他连忙将右手两指伸出,将其中一支飞镖用手指夹住,而后向前一甩,将后面的一支飞镖打落在地。
这要不是因为刚刚他退了两步想去看房顶的情况,这两支飞镖非得射在自己的身上不可。
刘永铭庆幸之余,也担心房间里的水玲珑再发飞镖出来,他连忙叫道:“是我!别扔了!”
房间里的水玲珑怒气冲冲得叫道:“好你个混世阎罗,敢来偷看本姑娘洗澡,我可不是任你消遣的!”
水玲珑正要再扔飞镖出来,那刘永铭连忙向边上移了一步。
他言道:“你那两枚飞镖射穿了两个洞,我看到你站在屏风前面了!你要是再射穿两个洞出来,怕是什么都要被我看光了!”
刘永铭其实根本没有看到水玲珑,他这么说是吓唬水玲珑的。
屏风是木制的,上面雕漆嵌钿,不太可能被飞镖打穿。
所以刘永铭料定水玲珑是站在屏风前发的飞镖。
“你!你!你!”水玲珑气不打一处来,喉结打结更是说不出话。
而后房间里又传来了一阵的响动。
刘永铭在屋外听着里屋的动静,知道水玲珑定是在穿衣服与拿武器,但此时他哪里还有空再去理会屋里的水玲珑。
他连忙又向外面走了几步,高眺着双眼注视着周边厢房房顶上的动静。
他很清楚那个杀死叶连枝与唐彦秋的凶手就在附近,但此时哪里还有踪迹可寻。
刘永铭正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线索与动静,那水玲珑身上穿着几件薄衣、手里提着一把剑,便从房里冲了出来。
此时的水玲珑用一根青竹插在盘着的湿漉漉的头发之上。
那白色的里衣半御着,身材惟妙惟肖。
她两眼带着些朦胧之气,拿着剑的纤手像是白藕一般。
又因为来不及擦身体与穿肚兜的缘故,那里衣贴到了她的身上,身上该凸显的地方十分明显。
刘永铭低头一看,果然就如水玲珑自己所说的,比李琬瑢还真是小了一些。
水玲珑看着刘永铭贼溜溜的双眼尽往自己身上打量,那生气得是更大了。
她大声叫道:“敢占本姑娘的便宜,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那双招子了。”
水玲珑十分生气,但她却没有马上赶上来与刘永铭拼斗。
水玲珑是见过刘永铭的武功的。
她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不过是因为气不过所以才穿好衣服拿起剑冲出来的。
刘永铭此时才侧过身子,尽量不去看她,而后又指了指水玲珑身上的衣服说道:“你先回去多穿几件出来,秦王府的丝绸布料用得好,件件都薄如蝉翼。”
水玲珑脸色一红,右腿向后一跨,改换了一个起手式。
他侧过身子,将手臂收陇到了胸前,不让刘永铭看到太多,但手里的那把剑依旧还指着刘永铭。
正此时,李琬瑢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琬瑢晚出来的,她的身上虽然也是湿漉漉的,但至少还披了一件裘袍。
虽然露着白晳晳的大腿,但李琬瑢至少是把盖遮住的地方全都遮住了。
不依如此,李琬瑢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另一件裘袍。
当她听得刘永铭说水玲珑衣服太薄之时,连忙将手中的灰白色裘袍给水玲珑披了上去。
那水玲珑并没有说感谢的话,依旧气冲冲地用剑指着刘永铭。
而刘永铭正苦着脸与水玲珑解释道:“我是想过来看看琬儿,不过我真没想着偷看你们沐浴。真不是我!”
水玲珑气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刘永铭翻着白眼说道:“是呀。这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你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刚刚那一声惊叫又是谁发来的?”
水玲珑看了看左右,好像这里真的除了刘永铭并无他人了。
她的心中生起疑惑,但心中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
水玲珑言道:“必是你将惊叫的小婢赶开了!你是王爷,她们自然都听你的。”
此时,李琬瑢却是红着脸,低头轻声说道:“爷,你……你若是想看,今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