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又哼了一声,打断刘永铭的话生气地说:“我不是来你这里找骂的!你要骂街到外面骂去!”
“这不是在教你么?不学好了武功,将来怎么在战场上给父皇立战功呀?”
“我也得找得着他裴哑吧呀。”
刘永铭疑问道:“他不是在宫里值守么?”
“呸!”七皇子骂了一句,但没吐口水出去。
七皇子接着说道:“自从那年你那件事情出了以后,他就不再教我武功了。唉,说这个做甚!就算是以前,他也没好好教过我。指望他?得了吧,我还不如自己照着木桩打几拳呢。”
刘永铭笑道:“缠着他学呗。你跟我不一样,你是练武的好材料呀。哪里像我呀,每日声色犬马,早把身体给玩垮了。我就算是想学,也学不来,就那站桩,我都盯不了一刻,哪里有你那本事!”
七皇子听得刘永铭夸耀自己贬低自身的话,那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
七皇子只是不知道,刘永铭其实也是会武功的。
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丰不收、林鸿奎这些人,但一般人物也是无法近得了他的身的。
七皇子的花架子功夫怕是都接不了刘永铭两招。
刘永铭见得七皇子被安抚下来,接着说道:“下一次你来的时候记得带个帖子过来,也要通报。这与兄弟之情不一样。你这样乱窜,万一我正在与什么女子斯混呢?被你看到了,先不说我会不会尴尬,你往义娘那里一说,我还不得被她骂上那么几句呀?”
七皇子应道:“你本就是那样的人,她才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说你呢。”
“你想什么呢!她定会骂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个,骂我把你给教坏了!这才是重点!话说回来了,你找我来做甚?可是手头又紧了?最近你用钱很大呀!”
七皇子连忙否认道:“不是。没有。除了买些兵器什么的,我还能花什么钱。平日作息都由内务府供着呢。六哥你又经营了内务府,他们不敢克扣拖延,有什么就给什么,现在我什么都不缺。”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身边这么多女人,都没给你介绍几个,特地来找我要来了?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义娘说……”
“不是!我不好那一口!”七皇子心中幽怨起来。
刘永锐幽怨的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以前都是知心知肺的,现在却是变得这么生疏,猜了几次也没猜着。
“哦!”刘永铭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恍然大悟地说道:“是为上次我答应你的马吧?去西域的商队还没回来呢!得再等些时日。你放心,等商队回来了,我亲自给你选几匹好马给你送去!”
“也不是!”
刘永铭奇怪地问道:“那是为何而来呀?是不开心了想找我聊天?还是……还是在哪里受气了,想让我帮你出个主意整整什么人,好给你出口恶气?”
“没有。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刘永铭问了一句。
七皇子说道:“是胡兵部让我来的。他也没说什么事情,就是让我来找你。”
“恩?那你刚刚还一脸幽怨的样子,好似在说我不该猜不出来你为何来找我。”
刘永铭说完,心疑了一下又问道:“是不是……是不是早上父皇又休朝了?”
“你怎么知道?”七皇子一下子来了兴趣。
七皇子刘永锐是没有什么心计的人,他与刘永铭向来交好,虽然刚刚因为进不来王府而生刘永铭的气,但他却知道这几个兄弟里头也只有刘永铭对他最好。
二人别说是隔夜仇了,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那七皇子刘永锐的气早就消失在天际边了。
刘永铭连忙说道:“别问,胡琏庸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真就什么都没说,就问我最近有没有找过你。我说没有,然后他就让我来秦王府找你。原本我也是不愿意来的,我与六哥什么关系呀,用不着探望更用不着什么嘘寒问暖,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哪里是那般容易割裂的。”
刘永铭皱着眉头想了想。
七皇子刘永锐又说道:“说起来,这两天他还真有些怪,他从来不跟我抱怨的,这两天突然抱怨了一些话。”
“抱怨什么了?”
七皇子答道:“也不是抱怨我,而是说上朝的时候都没看到曹相,工部的袁尚书也不在,还有户部的李侍郎也没在。他们好像一早就知道父皇又要休朝一般。六哥,你向来聪明,什么事情经你的脑子一过,都能说得明明白白的。昨天父皇就没上朝!你说父皇这一次病得是不是……”
刘永铭轻笑一声:“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七皇子说道:“那胡兵部干嘛让我来找你呀?我觉得他好像……好像……好像是他有事找你,却又不好说,所以让我来了。我又没你聪明,我能知道什么呀,来了又能如何?”
刘永铭笑道:“这是胡琏庸这老狐狸想知道父皇的近况,但他自己又不想去紫宸殿碰钉子,所以让你来找我来了!”
“碰钉子?”
刘永铭笑道:“连丁皇后都被挡架了,他怎么可能能见得上?再者说了,我要是去了紫宸殿,父皇没事,安然地在里头呆着,挨骂被训的是我,且与你无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父皇真有点什么事情,而曹相又做好了安排,我这么一进去,不就正好被我撞破了什么事情么?那我就算是蛰进去了!”
“阿?”
“别阿呀!有什么好惊呀的,我就是说如果而已。曹相这人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是真有其事,也与你无关。胡琏庸定会帮你做好应对之策,让你对新君服软,反正你与太子也无仇无怨的,封你一个一字并肩王,让你在王府里休养几十年,也能保你平安。”
七皇子有些担心地说:“六哥,父皇……”
“没事!你想什么呢!我也只是说如果而已。再问你一件事。”
“什么?”
刘永铭说道:“胡琏庸这人其实与曹相一般沉稳,他让你来找我,可见他定是心急了,而且急的还不是你的事情。我刚刚想来想去……应该是兵部出了什么差错,但他又见不着父皇。所以……他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奏折一直没批下来?”
七皇子又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好像有吧。”
“什么叫好像有?父皇让你在兵部观政,不是让你陪着胡琏庸玩的,是让你盯着他做事情!五哥参和进工部多少事情?三哥管着刑部,他一天过手了多少案子你知道么?大哥现在几乎就把自己当成了吏部尚书,有多少官员巴结着他,想让他在吏部说句话好升迁什么的。你呢?对这兵部不管不问的!”
七皇子腼腆地说道:“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让我出去打仗,我一定把军队带的好好的,场场都会是大战仗!至于兵部里的那些事……我哪里会理那等政务呀,有胡兵部管着就好了。父皇也信得过他。”
刘永铭白了七皇子一眼,问道:“卫戍军那里有些人要调出来,这事你知不知道?”
“这事我还真知道!那天易老粗骂骂咧咧地就跑我兵部来了,说是他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兵不能就这么送到征东大营去!”
刘永铭吐糟道:“军士训练出来本来就是保家卫国的,哪里能真留在京城用来看呢!这易老粗!”
“不是!他应该是想说,那些人是他练过的,要调到征东大营去也得将他一起调走!”
“哦!”刘永铭笑了起来。
这是安南将军易光不想在长安城里呆着发福了,他想去边关军营里职守着,若是有仗打,那他还能捞回一些军功出来。
刘永铭笑道:“易光是得了什么人的传授了吧?一下子变聪明了!”
“六哥,这话怎么说的?”
刘永铭解释道:“去父皇那里闹没用!毕竟易光是晋国人,说白了就是降将。他来兵部闹,兵部嫌他麻烦定会把易光的请求上疏给父皇,让父皇真将他调到征东大营去。易光自己上疏外调与别人让他外调是两码事!教他去兵部闹的那位是能人呀!对了,后来呢?”
“后来什么后来!”七皇子抱怨道:“说起这事我就生气,舅表叔人居然就在征东大营,这事我居然都没听说。舅表叔听说了卫戍军要调到征东大营之事后,写了道奏疏回来,让父皇不要调派。而且还给兵部去函,让兵部缓着点,他自己会回来与父皇再说。”
七皇子口中的舅表叔指的是车骑将军丁实,而不是内务府的丁虚。
刘永铭笑道:“这就对了!”
七皇子问道:“什么就对了?”
“卫戍军的调令是被舅表叔的来函给中止了,赵伯伊一时间也没去成征东大营。但从卫戍军那里调出来的人,却进了我的王府做了府卫!”
“阿?”七皇子惊了一下。
七皇子其实与卫戍军里的人不熟,他与刘永铭一样,与禁军的人混得更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