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看了一眼身边毫无动静的骸骨,不知为何,心安不少。
“跟在咱们后头的那群人也应该找到进来的法子了吧。”司玉成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顾明点头道:“对方能跟进来,说明有办法找到路,能跟进来并不意外。”
“我猜应该就是白羽洞或者狂狼山的人,有可能两拨人都来了。”仇元恺道。
司玉成叹气道:“两大王朝,不知道会有几个内府境前来,要是来上十几个,咱们几个还真不够人家看的。”
仇元恺瞥了一眼司玉成,骂道:“你当内府境是街边的大白菜?还来上十几个,他们两家要真敢把家底往这里送,两座王朝不得改姓?”
两大王朝凑出十几个内府境不是不可能。
只是十几个内府境真愿意跑到光明顶这个地方来蹚浑水?
活的越久,越是怕死。
尤其是内府境。
已经触碰到大道根本,见识到了真正的武道光景,就越是祈求更进一步,想要得到更多,所以越是怕死。
以他对两大王朝那些内府境的性子来看,算上白羽洞和狂狼山两处势力,两大王朝最多就拿得出手六位内府境。
若是还有其他觊觎势力,再算两到三个,内府境顶破天也就十个左右。
加上他们三个内府境。
这鬼门关天坑聚集了足足十三位内府境。
一旦十三个内府境撕破脸打起来,这处洞天估计撑不住他们施展拳脚。
一旁的叶天听的眼皮子直跳。
他妈的……还十几个内府境……就一个内府境都够我受的了。
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继续走下去了。
反正雷音冥珠到手,竹雪的伤势已经不用担心,现在收手跑路,他并不亏。
可就在叶天这般想的时候。
通天宫忽然剧烈震颤。
震的叶天气血翻涌,难受至极。
他赶紧意识内敛,沉入通天宫内,便看到坐镇通天宫的骄阳金乌正在发疯,在气海中围绕着通天盘旋飞翔,搅的气海动荡,震的通天宫剧烈摇晃。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不走,肯定把这件宝贝给你弄到手!”叶天赶紧求饶。
跟骄阳金乌相处了那么久。
骄阳金乌一整这出,他就知道这家伙是看上什么宝贝了。
要是不拿到手,骄阳金乌会干出什么事来,他是真不敢去想。
自己一身本事几乎都是以骄阳金乌为根基,它要是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叶天是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怎么了?”仇元恺投来疑惑的目光。
顾明和司玉成也是纷纷望向叶天。
他们都感知到叶天体内气息一瞬间失控了,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
“没事,修行的心法有反应,正常情况,不用担心。”叶天含糊其辞地说道。
顾明和仇元恺一听是修行心法出问题,便不在问下去。
司玉成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看样子要想走过白玉桥,就得过了这门,我先尝试看能不能打开此门,你们随机应变。”顾明朝三人说完便迈步走到那漆黑大门面前。
沿途的枯骨尸骸尽皆成齑粉。
三人不敢大意,皆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仇元恺的白骨手掌一翻,剑气翻涌凝聚成盾护在身前。
司玉成也是激起阴煞雷云护住自身。
叶天则是厚脸皮地站到两人身后,将储物戒中的所有护体之物取了出来,即便是从余英俊身上扒下来却被顾明损坏的七七八八的玄品中等护体法袍他都给穿上了。
顾明见三人都做好准备,刹那间周身雷光大作,叶天隐隐间仿佛看到一座山岳砸向那扇漆黑大门。
轰隆巨响振聋发聩,掀起的狂烈余威如同一阵阵罡风冲刷三人。
三人好似那瀑布中的礁石,仅仅是余威便是震的叶天气血翻涌,身形摇晃,若不是有司玉成和仇元恺挡住大部分威能。
他估计连站都站不稳。
入眼只有夺目雷光和那无形山岳轮廓轰击大门。
再接连四五下之后。
漆黑大门发出沉闷声响,其声音之大,就连顾明爆发出的雷啸声都盖不住,仿佛这声音是从他们的心头上响起一般。
顾明收起一身威势,四人放眼望去,漆黑大门缓缓展开了一条缝,而大门正上方,似一块匾额浮现了出来。
四个大字——小阎罗殿!
四人见状,无不是心头一震,神色失常。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门后光景也映入四人眼中。
是一条往上走的漆黑石梯。
石梯两侧是一尊尊高大吓人的鬼神雕像屹立两旁,每一尊鬼像都不相同,或站或立,栩栩如生,仅仅是看一眼,便让人神魂不安,心湖动荡。
叶天下意识便运转关焰天经录,这才有所好转。
而仇元恺和司玉成则是脸色惨白,看样子状况不太好。
唯独顾明,影响最小。
五品大妖化形之后,妖灵本相便以定型,除非是杀死他们,否则想要影响到妖灵本相极难。
“还真像是入了地府啊。”司玉成满脸苦笑。
先是鬼门关,然后又是这小阎罗殿。
莫非刚才的白玉小桥是那奈何桥,桥下是那忘川河?
仇元恺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忌惮,“咱们这是不是天堂有路咱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
顾明瞥了一眼两人,沉声道:“那有什么地府天堂,你俩还不如他呢。”
一旁的叶天愣了愣。
我这是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吧。
虽说关焰天经录可以抵挡这些鬼像压力,可他不知道这石梯走到头又是什么,骄阳金乌能不能救自己,这些都是未知数。
他哪有功夫跟司玉成仇元恺那般调侃当下处境。
以叶天对这两个家伙的了解,表面上瞧着慌乱,实际上心头都冷静着呢。
内府境老贼,鸡贼的很。
一行四人穿过大门,走上石梯,森森冷意从脚底板传来,两旁鬼像就像是注视着他们一般。
这种感觉极其难受。
即便是顾明脚步都有些凌乱。
直到叶天取出那一副骸骨,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才消散许多。
石梯并不长,一路向上走了半盏茶,便来到了尽头,看到一座行亭。
司玉成苦笑道:“这莫非就是望乡亭?”
“应该不是吧,望乡亭不是说在奈何桥旁边吗?咱们都进阎罗殿了,还能瞧到望乡亭?”仇元恺摇头道。
司玉成道:“那保不准是谣言,实际上望乡亭就在阎罗殿里头呢?”
“你说的还有点道理。”仇元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