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话,使封南寻在下山路上直感脚底生风,意气风发。试问,又有谁不喜欢有靠山的感觉呢?
但随即他就发现…
“被师父感动到了,酒没拿。”
他也不好意思再折回去,只能献出为数不多的存款,到玉轩楼买了一些带上。
“有人家财万贯却还失声痛哭;有人身无分文,却也活得舒服……”
一切准备完毕,他哼着小曲离开云阁。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人看到他踏出宗门后,便匆忙上山,仿佛是急着汇报什么。
一个时辰后,封南寻逛到附近的一座山城——点苍城。见太阳慢慢落山,便想进去买些食物。虽说他已经辟谷,但他的爱好不多,美食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走到城门口,他却是犯起了难。凡间城池硬通货并非灵石,而是金银之类。他身上连灵石都没剩几颗,更别提其他的了。
迟疑半晌,最终还是选择向腰包妥协。
“希望在路过下个城池之前,能遇见个山匪什么的。”
抱着劫富济自己的想法,封南寻重新踏上前进的道路,等待大冤种到来。
然而接下来,他连着对几座城镇望眼欲穿,都没能等来一个山匪。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且先不提这片区域靠近云阁,时常有弟子在山中来往。
光是他身上的气质就与凡人截然不同。能当山匪的不说个个都是人精,最起码观人的眼色还是有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驾驶着听云梭全速赶路。
晚风吹在封南寻身上,月光映着俊逸挺拔的身姿,显得更加出尘。
不过在这本该进入梦乡的时刻,没有休息的,可并非他一人。
“何大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联系了阴阳狱。只是...”
男子站在屋中,躬身汇报着。看其模样,正是之前给祝中烟传音之人。
而在他身前,挂着一道半透的帘帐。昏暗的烛光,将所谓的何大人坐着的身影打在上面。
男子此刻丝毫不敢抬头,生怕看见什么引火烧身。
“只是什么?”见男子欲言又止,何不坚带着粗重的喘息声追问。
“阴阳狱那边认为是小题大做,最多只能派出银牌刺客。”
“哼,我就猜到会是如此。嗯啊——银牌便银牌吧,总比没有强。”
见阴阳狱不配合,他脸上有些阴沉。用手死死按住身前,将心中的不满尽数发泄出去。
“大人——他一个筑基初期,孤身前去已是必死无疑,为何还要……”
“你,是在质疑我?”男子话还没说完,便被何不坚不悦地打断。他拿阴阳狱没办法,但不代表区区一个狗腿子也能落了他的面子。
他封南寻敢主动接那甲级任务,必然有恃无恐。要求天宫境金牌刺客,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而男子闻言面露惶恐,急忙跪地道歉。
何不坚此刻怀中抱妹,也没心思啰嗦,便放其离去。只剩下正在装填的15毫米口径坦克机炮,等待发射。
而男子走远后,再也忍不住体内升腾的恶心。
“这老淫棍,迟早倒在女人肚皮上。十个你加起来,也配不上云歆长老一根指头。自寻死路,呸!”
……
连续几个小时不停奔波,封南寻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们不会再…啊不,就要出意外了。
在青岚皇朝境内一处原始森林,他被迫停了下来。
“二位,难道还有我,主动请出来?”
“竟能提前发现我们,你倒是有些本事。”
阴阳狱两名银牌刺客,见到自己暴露,索性不再隐匿。
倒不是轻敌,实在是目标境界太低。纵是晃破脑袋,他们也想不出什么能输的理由。
封南寻往那一站,浑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是暗自窃喜。
“我就说嘛,身为主角。但凡是出远门,怎么会没有意外呢!”
即使不知两人是何来历,亦不耽误他劫富济贫的想法再度燃起。
而阴阳狱的银牌刺客,还是很有职业水准的。没有那么多废话,现身之后立马发动进攻。
封南寻瞬间与两人撞在一起,刀光剑影如狂风般骤起。
由于两人的到来,他此时心情大好。一时兴起想要陪对方玩玩,而不是直接做掉。
一击下去,两人迅速后撤。其姿态已经不复之前的轻松,认真起来。不等烟尘消散,他们下一道攻击便已接上。
“小子,看招!”银九大喝一声,一道巨大的斧影出现,带着无尽威压,朝着封南寻盖了下来。
“砰!”
封南寻反应极快,极限后空翻躲过了这一击。他刚刚落地,便感觉到有股劲风从身后袭来。
没有丝毫犹豫,身体迅速旋转,手中长棍横扫而出,带起阵阵狂风,迎向那道攻击。
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强烈的气流,直接将方圆千米的树木都给震得东倒西歪。
没有给封南寻喘息的机会,两道凌厉的气劲同时袭来。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锁定了一般,无论怎么躲避,都无济于事。
躲不开,便不躲。他索性举棍迎上。
又是一道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封南寻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银九银十见状大喜,拿起武器毫不留情砸向他的头颅。
可接下来的一幕,差点将两人以为是在做梦。
只见封南寻坐在地上,双手轻描淡写地挡在身前。
要知道刚才的攻击,可是让地面都裂开深不见底的口子。再配合天元境的灵器,砍在他手上,竟连白痕都无法留下。
“你你,你怎么会!怪物,怪物啊!”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封南寻呲着带血的大白牙,朝两人露出微笑。怎么看,这画面都有些诡异。
手上稍稍用力,价值不菲的灵器便如玻璃般碎裂。
银九银十见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更是一点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
“唉,吾命休矣——”
没想到自己会折在一个筑基境手里,这对他们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相互对视一眼后,同时低下头哀叹一声。
“别这么沮丧,说出主使是谁,我留你们一命如何?”
“别痴心妄想了。我们不会告诉你的。”
“确定?”
“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