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看了看面前琳琅满目的糖果,从众多口味中拿了一颗红豆味的:“岑太太喜欢吃这种是不是?”
姜言舒看着他手上的糖果愣了好半天,大白兔奶糖一般都是吃原味的多,倒是她特殊,很喜欢红豆味的,那是从前云卿总是带她来糖果店,比如她练舞练琴练得好或者是旁的只要取得一点小成就云卿就会奖励她,因为姜文柏不允许她吃太多糖,小时候一口牙都坏掉了,云卿没有强制她不许吃,故此和她做了约定取得成绩时才能吃一颗,第一次接触到大白兔奶糖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了红豆味。
后来云卿离开后她再也没碰过糖果。
可是岑霄怎么知道?
她这个小秘密从未对人说起过。
“阿霄——”
“嗯?”岑霄抬头望着她。
“红豆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豆味?”姜言舒满目疑惑,但也为他的说中惊了一下。
岑霄撇开了视线轻描淡写一句:“我猜中了?岑太太真的喜欢这个味道?”
“猜中的?”姜言舒以为自己听错了。
岑霄笑笑没说话,而是把这些糖果装了一小袋子就去结账,结完后剥开一颗喂到她嘴里:“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红豆的绵密和清香立刻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和记忆中的味道相重叠,姜言舒微微一笑:“是以前的味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都没变。”
“言言,吃了糖开心点了吗?”岑霄弯下腰注视着她的眼睛发问。
“你就是想让我开心些才带我来这儿?”
“不明显吗?我想哄岑太太开心。”光彩照人的灯光之下,他掀起唇角,眼底似乎盛满了星河,星河里的光影姜言舒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心突然狂跳起来:“嗯,岑总果然有办法,吃了糖我好多了。”
岑霄一手提着糖果袋,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去:“岑太太也蛮好哄的嘛!”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些小孩子看我们的眼神真的很奇怪,仿佛说这两个大人还来小孩来的地方。”姜言舒的双眸湿漉漉的,转移了别的话题,岑霄的出其不意总是令她心动不已,就算像他所说虽然只是猜中的,但这颗糖不仅仅是糖,而是她深埋心底的和云卿的美好回忆。
岑霄的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带着说不清的蛊惑感:“糖果屋是他们开的吗?他们又没有权力赶我走,岑太太,你还管他们的眼光?”
“不行的话让修承收购了,以后只给你一个人拿糖。”
姜言舒:“???”
这幼稚的话术从岑大总裁的嘴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一点霸道感怎么回事?这叫什么办法?绝了那些小孩子的后路让他们门都进不去?
“额...不愧是你。”姜言舒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岑霄的眼尾上挑,两人漫步在街道上,时间仿佛放缓了下来,真希望这片刻的安逸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宋总,那不是姜小姐吗?”跟在宋知也身后的江秘书刚刚结束应酬看到了姜言舒,他自然也看到了旁边的岑霄。
宋知也喝多了酒,靠在酒店门口正闭目养神,几日来由于岑元辉的刻意打压,宋氏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也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投入到没完没了的饭局中企图能拯救下公司,就算明知道这些人都来看他的笑话,也不是真心想跟他合作的,他还是来了。
听到江秘书的话,他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视线在那一刻有了聚焦,不远处姜言舒和岑霄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看上去两人幸福又甜蜜。
看着姜言舒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宋知也的胸腔突然空了好大一块。
“宋总,他们马上就要走过来了,要打声招呼吗?”江秘书知道宋知也对姜言舒的心思,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商场上受挫又看着他情场上失意,在他看来,上次宋知也不惜赔上整个宋氏也要选择姜言舒,这样的魄力绝非常人所有,滋生出了不少钦佩之意。
宋知也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背对着就进了大厅,像是有意避开他们一样。
江秘书深深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可太折磨人了。”
于是也跟着走了进去。
其实姜言舒有意无意之间也发现了宋知也,只是天黑又隔了段距离她不是很确定,在看到江秘书的那一刻就笃定了,她呆呆地看着酒店方向,想到从股东大会之后,宋知也就像消失了一样,不管怎么说没有他的帮助,自己也到不了珺昇大楼。
“看什么呢?”岑霄偏过头问她。
“阿霄,我好像看到阿也了。”姜言舒如实告知:“他好像喝多了酒,站都站不稳了。”
岑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酒店门口,他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有商业酒会在这里举行,宋知也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毕竟没几个人能像他这么自由还能在这里悠闲地陪老婆。
“他管理宋氏挺不容易的。”
“阿霄,股东大会的事还有包括他找人将我们放出去的事都是阿也帮我的。”姜言舒并不想岑霄因为她关心了宋知也而误会。于是道出原由,于公于私,她都欠了宋知也好大的人情。
“我知道。”岑霄没多说什么。
过了十几秒后,他又说:“他应该有秘书在身边跟着,不至于能出什么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姜言舒显得很纠结:“阿也他不太能喝酒,因为学了医的缘故要随时随地待命,所以他的酒量并不好。”
“我刚才见他喝成那个样子,想必是公司遇到了什么难题。”
她越说越觉得心虚,就怕岑霄再因为宋知也吃醋生气。
“言言,我还不至于是非不分,他做的一切我心里有数,可是我跟你说宋氏的问题很大,它的根基在国外,国内的市场早就饱和了,就算有一时翻身之机也如昙花一现。”
“而且宋医生也不适合在生意场上,他在医学领域的天赋和能力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可惜。”
岑霄不是站在一个情敌的立场上这么说宋知也,而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理性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