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肖源这些天都在和这边的救援队在一起,无时无刻都守在岑霄他们坠崖的地方。
没有发现任何尸首只有那辆坠崖的迈巴赫以及能证明是岑霄身份的腕表,他依旧坚信岑霄和周醒不会有事。
“肖先生,今天再搜查不到,我们就要撤队了。”说话的是救援队队长,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翻遍了整座山就是找不到遇难者。
肖源正在帐篷里闭目养神,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利落地爬起来走出去:“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是,就连一些无人在意的坑洞我们也找过了,各种设备也用上了并没有发现人迹,肖先生,或许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只是一时没法跟你们联系。”
队长有着十几年的救援经验,这种情况无非就是当事人还活着且遇到了困难没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山里里外外的确没有发现他们的痕迹。
“可是这辆车子在翻下山崖的时候引爆了......”肖源不想做最坏的打算,话没有说完。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种情况我们也排查过,不排除这种可能。”队长的声音越说越小,很害怕肖源支撑不住。
肖源的眸光敛了敛,听到这话明显一怔,苦涩在口腔中蔓延,放在口袋里的手浸湿了汗水。
看到他这样子,队长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走开了。
肖源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怎么可能呢?
多日来的奔波让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憔悴,他拿出手机看着三人的群,多么希望周醒那小子在群里说些自恋的话,他用力地扯了下领口,脸色非常难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队长又折返:“肖先生,有位自称是周朋德的人说要找你。”
肖源的视线重新有了聚焦,收起手机,该来的总会来,于是迈着大步跟着队长走过去。
周朋德一见到肖源就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都是颤抖的:“肖源,找到周醒了吗?”
“周伯父,您怎么会来?”肖源眼看着一向严厉的周朋德此刻心碎又着急的模样像苍老了好几岁,心里不是滋味,以前总看着他大声呵斥周醒,为人凶的不得了,倒和现在形成巨大的反差。
周朋德内心惶恐不安,在事情发生之前,他都在国外谈个项目,所以听到儿子坠崖的消息才晚了这么久当时就差点昏了过去,匆匆忙忙赶过来还是没有周醒的消息,他整个人都站不住。
“肖源,周醒怎么会和岑霄来海城?”
“他们又是怎么坠的崖?”
“为什么到现在还找不到?”
肖源不知道该回答他哪个问题,因为他也无从得知,只知道来海城是为了调查孙鸿博一事,呆在这里好些时日了就是不太明白他们几个人当时发生了什么?
“周伯父,您先冷静些,救援队一直没有找到他们就是最好的消息。”
“岑家呢?岑霄发生这么大的事岑家没一个人来?”周朋德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是不是岑霄和那个混帐小子一起做局骗我,就是要我同意他和那个什么林栀夏在一起?”
肖源:“???”
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好吗?如果可以他也宁愿是如他所说的这般,都是为了周醒和林栀夏能够在一起做的假局。
“周伯父,我知道您担心周醒,岑家的人没来是因为公关部封锁了消息,这件事还没有在社会上扩展开来,而岑伯父远在澳洲修养身体,在结果没出来前还是不宜告诉他。”
周朋德最后一丝希冀也被浇灭,他颓废地靠在帐篷旁:“我就周醒一个孩子啊,我们周家也只有他一个子嗣啊!”
“队长,求求你救救哦儿子!”
他拉着队长的手万般拜托。
队长很能体会他的心情忙安慰道:“周先生,您放心,我们救援队必定尽心竭力。”
“只要你们能找到我儿子,我周家势必重谢!”周朋德红着眼眶就差哭了出来,转念一想还是肖源考虑到妥当在事情结果未下定论前是不宜在社会上广面传播,对周家和公司都没有好处。
“客气了!”队长安慰了他几句后又和队员们投身到搜救中。
“周伯父,您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肖源忽然想到之前周醒总是说他像周家捡来的孩子,因为周朋德对他一万个不满意,从小大到大都很少对他透露出一点点慈祥的父爱,可是哪个父母会不爱孩子呢?
此时周朋德万般焦心的样子要是他能亲眼看到就好了。
周朋德摆了摆手人也看着没什么精气神:“要是可以,我宁愿拿我的命去换周醒的命!”
......
经过几日的住院,姜言舒的身体总算是有了好转,就是她依旧形如枯槁,宋知也将她们送回明和公馆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放上了向日葵。
坐在轮椅上的姜言舒一言不发,对于外界所有的声动她都屏蔽在外。
宋知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轻声细语:“阿舒,你不是最喜欢向日葵了吗?你看我摆上了好多,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你知道吗?你肚子里的孩子在渐渐长大,他很健康。”
“就是你老是不跟他互动,他也不爱动。”
姜言舒沉静着眉目,所有人都知道她太痛了,痛到把自己麻痹的地步。
宋知也双目凝紧了她,这样毫无生气的姜言舒他看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心痛:“阿舒,我求求你说说话好不好?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们所有人的声音你只是在逃避。”
他又顿了顿,手指一紧,左侧胸腔疼痛的厉害:“阿舒,岑霄那么只手遮天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呢?海城至今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你在这里率先不想活下去,等他回来看到你不珍惜身体,该怎么怪你呢?”
“阿舒,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舍不得丢下你!”
他说的话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劝慰她,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着心爱之人为了别的男人伤心而自己还要祝福他们长长久久吧。
可是为了姜言舒的身体和重振活下去的念头他宁愿自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