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连说了很多,怕是哪里说的不清楚,年纪大了就怕自己忘事,藏在心里一辈子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他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年纪大了,等不到囡囡回来的话,姑娘,还得麻烦你,她是明月之后唯一个完全掌握双针绣技艺的人了。”
“我明白,七叔公,我向您保证,我会用尽全力去找囡囡,就算找不到也会竭尽全力钻研这本书籍把双针绣发扬光大。”
姜言舒背脊挺得很直,昏暗的光线投在她素净的小脸上,眼里的光波潋滟坚定。
“好啊,有你这番话,我就是今天去了也闭眼了。”老人颤颤巍巍地拿起明月的相片嗓音有些抖动:“月儿,你可以安心了。”
“于丫头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在中间阴差阳错地把姜姑娘带回来,也不会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于妈心头一紧,晃了晃手:“七叔公,就像我们少爷说的那样,冥冥之中的事不是我的功劳,看来少夫人注定是明家的福星。”
“于妈,话说的太重了。”姜言舒赧然道。
“于丫头说的对,姜姑娘,明家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七叔公原本略微蹙紧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姜言舒昂起头,光润的带着笑意的脸有些羞红:“七叔公,如此算来,明小姐也算是我的师父了。”
她拿起案桌上的香认认真真地点燃随后对着明月地作品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补了拜师礼:“师父,您放心。”
“好啦,时辰不早了,你们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房间不多就不留你们了。”
七叔公看着外面的风起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
“您真的要在这里住?”于妈不放心地问道。
七叔公将相片放回到了原位:“自从月儿去世,我唯恐她一个人孤独,白天我怕村子里的人知晓,我都是晚上过来打扫整理,也陪她说说话,就好像回到了她还在的时候。”
“你们不用担心我,这里什么都有。”
“七叔公对明月的感情真让人感动啊,这一守就是一辈子。”林栀夏低眸吮吸了下鼻子忍住了要落泪的酸楚。
姜言舒拉着她的手揉搓了一下:“希望若有来生,他们能弥补这辈子的遗憾。”
岑霄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氤氲着无限柔情的清欢,不动声色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这一辈子他也是要与她白头偕老的,好在他们之间没有错过,是上天的恩赐。
......
第二天,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几人早早的起床,岑霄昨晚就联系了这边开发房地产的负责人,让他调了一批工人和建筑材料过来。
“阿霄,尽量给七叔公还原,就算给他造了一栋豪华别墅,他也不见得喜欢,人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是喜欢最开始属于自己的东西。”姜言舒嘱咐道,再者在这村子里显得突出也会招人嫉恨。
他们的“好心”还是别给他惹麻烦的好,总会有人看他无亲无故,无儿无女,怕有心人因为房子打起了坏主意扰乱他的生活。
岑霄对于自己老婆不信任自己的这件事有些无奈,他喊来林栀夏:“林小姐,昨晚我找你要的照片你跟言言解释。”
“阿舒,你就别操心了,岑总心里有数,我之前不是拍了好多年七叔公屋子和院子里的照片么?岑总已经发给施工队了。”
林栀夏挽着她的手臂在石凳子上坐下:“你啊,天生的操心命,这些事你老公早就考虑到了。”
姜言舒惊讶于岑霄的细心笑着说道:“我也是提个醒。”
“哎哟,让他们男人操心吧,你要不要喝水?”林栀夏拿着一瓶矿泉水问她。
姜言舒看着眼前有条不紊地进行房屋修建的工程队接过她递过来的水:“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于妈又在医院照看小梅姐和小杰,我想尽快把明月留下的那本书拿起来看了。”
“好啊,我陪你去找七叔公?”林栀夏闲在这里也是无聊。
“嗯嗯。”
两人达成共识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岑霄和周醒他们跟在身后,到达了明月的房子后,姜言舒就随着七叔公进了后院去学习。
岑霄则是在前院拿出笔记本开了热点顺便处理工作上的事。
而林栀夏就无所事事便想去村子里逛一逛,周醒和云霆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屁巅屁巅地非要跟着去。
下午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可以工作了的秦修承带着大量积压的文件来到这里找岑霄签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和事情,白天互不打扰各忙各的。
姜言舒在七叔公的指导下学了一天,好在她天资聪颖一点就会,还有刺绣的功底在,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剩下的就是勤加练习和钻研书籍。
秦修承站在岑霄身边,看着大BOSS认真工作的模样就觉得舒心,养伤的这短时间他生怕岑霄有了新的助理人选,害怕饭碗不保的他为此战战兢兢了很久。
“有话说?”岑霄看出他漂浮的心思。
秦修承感慨道:“岑总,我不在您身边的这段日子,耽误了不少事吧?”
“您也该找个人代替下我的工作啊。”
“哦?你是说我该招个新的助理?”岑霄签署完一份文件反问他。
秦修承赶紧说道:“我当然想您不招了我也不想失去工作啊是吧,就是听秘书部的人说这段时间您都是亲力亲为,累得很。”
岑霄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时将笔丢给了他站起身来捏了下眉心:“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既然身体好了就重回岗位接着替我尽心尽力。”
秦修承接过笔,将笔套合上放进公文包里差点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一定好好工作,总裁,有任何事您吩咐。”
岑霄伸出瘦削修长的手指朝他点了两下,唇角一挑:“王建明的案子审判下来了吗?”
“下来了,正要跟您汇报这件事,几项罪名下来,他这辈子怕是出不来了。”
“我二叔那边也没走动下关系?”岑起头昂头喝了口水,随着喉结滚动落了肚,不经意间的慵懒最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