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餐馆，店里的生意很好，都是不想在食堂吃饭的学生们在点菜。
勉强找了个大桌子，几个人挤了挤，于妈点了不少的菜眉开眼笑的看着两个孩子：“你们还想吃什么跟姑妈说。”
“够了，这些狗吃了。”两个孩子很懂事。
于妈又看到他们身上洗的发白的校服，里面自己的衣服的衣领都已经磨了破损：“你们爸妈平时都不给你们买衣服吗？”
两个孩子低下了头，小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于妈关切地问。
姜言舒在旁边的店里买了两杯奶茶：“喝吧，老板说是你们学生最喜欢的口味。”
“谢谢姐姐。”两个孩子礼貌地冲着姜言舒笑笑。
晒得有点黑黢黢的皮肤因为带着笑意，那双眼睛却明亮又清澈，姜言舒很喜欢这两个孩子，摸了摸他们的头：“学习是不是很辛苦？”
他们摇摇头表示：“学习是最幸福的事了，我们要好好学习像姑妈一样去大城市。”
“好孩子。”于妈握着两个人的手：“等会儿吃完饭姑妈带你们去买两套衣服。”
“不用了姑妈，家里衣服还有，不用浪费钱，妈妈说你在外赚钱很辛苦。”
提到弟媳妇，于妈问道：“你妈妈回外婆家了？”
两个孩子低下了头，神情藏着说不出的苦涩，他们咬着下嘴唇回答：“没有。”
林栀夏看着两个又懂事又可怜的孩子，再想到于志的生活和穿着打扮，哪像是父子啊，可以说一点边不沾。
“于妈，你不觉得你弟弟和这两孩子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妈抬眸琢磨着她的话甚是在理：“有什么事跟姑妈说。”
两个孩子眼神躲闪，恰巧店主把他们点的菜送了上来：“姑妈，我们饿了。”
“哦，好，你们多吃点。”于妈见状也不再追问了一个劲的给他们夹菜，不一会儿他们面前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丘。
看着他们吃得很香，有点狼吞虎咽的表现，于妈就以为学校的饭菜看来不好。
姜言舒和林栀夏却发现了异常，按道理她们上午接触到的于志一副有钱的样子家里的生活应该不会差，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像很久没见荤腥了似的。
两人心里有数都没提出来。
一顿饭吃完了之后，两个孩子小声地问于妈：“姑妈，剩下的菜我们可以打包吗？”
“打包做什么？”于妈不解地问。
“想晚上吃，这些都是肉，扔掉可惜了。”两个孩子节俭的说辞触动了于妈的内心。
“姑妈再给你们打包新的，这些我们不要了，没剩多少了。”
“这些很好了，我们刚刚留下了鸡腿没舍得吃正好一起带上。”两个孩子从老板那里要来了打包盒，将盘子里的菜还有他们没吃的鸡腿都装了进去，最后连剩下的米饭都打包了一份。
于妈心里不是滋味，吃完午饭后，她坚持带他们去买两套衣服，可两个孩子却以下午功课繁重决绝了她的好意。
和于妈三人挥手告别完就拎着打包的饭菜跑进了学校里。
于妈站在校门外鼻子忍不住一酸：“我要是经常回来看看就好了。”
姜言舒上前安慰：“于妈，您每个月给他们一家寄钱已经做到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我是看出来了他早晚要出事，就是连累了这两个孩子。”于妈叹气道。
林栀夏宽慰她：“于妈，我们先假装离开。”
“为什么？”于妈问。
“你听我的就是。”林栀夏戴上墨镜拉着两人假意开车离开，实则是拐进了一条小路，从这个视角也能看到学校门口的情况。
果真如她所料，两个孩子探出了头确定她们不在了之后拎着食盒向外跑去。
林栀夏见状让两个人下车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不知道拐了多少小巷子，就看见两个孩子进了一家破旧小平房。
她们三人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这间房阴暗潮湿，看得出来打扫的很干净但周围居住环境脏乱差，外面更是垃圾堆成山。
一扇勉强能算是关上的一扇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就看见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把打包的剩饭剩菜放到桌上，嘴里在喊：“妈，今天有好吃的。”
于妈惊呆，看清了女人的长相后：“这是我弟媳妇，怎么她和孩子住在这里啊？”
林栀夏示意她小声：“于妈，看来你要的答案都在这里了。”
姜言舒看着娘三就住在这个地方于心不忍：“于妈，你弟弟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老婆孩子却在这里受苦。”
男孩将鸡腿塞到母亲的手里：“妈，你快吃，多补充点营养，你的病就会好了。”
“你们这是哪里来的饭菜和鸡腿？”瘦骨嶙峋的女人那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漾着疑惑。
两个孩子没把实话说出来只是说他们买的。
女人听后大骂道：“我让你们好好学习，你们又去捡废品卖了是吧？”
说完就一边咳嗽一边拿起了床边的扫把打在他们身上：“让你们不听话！跟你们说了无数遍了，家里的生计不需要你们操心！不读书能有什么出息！”
两个孩子抽嗒嗒地哭着：“妈，我们就是想让您多吃点好吃的，身体快好起来。”
女人浑身颤抖着，痛苦地扔掉扫把抱着两个孩子哭诉：“妈知道你们孝顺，苦了你们了。”
“妈，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是他不要我们的，但我和小妹以后会努力让您过上好日子的，您别哭了。”男孩替母亲擦掉了眼泪，眼里透着一抹坚毅。
“妈，哥哥说的对，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就算没有爸爸，您还有我们。”
女孩也哭着，她摸着女人的面庞：“您吃点吧。”
站在门外的于妈听着娘三的对话，瞬间明白了弟弟刚刚为什么拼命阻拦她上楼，言语之间还对弟媳妇尽显嫌弃之意。
“林小姐，还是你心细，发现了孩子们的难言之隐，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
林栀夏也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居然这么出乎意料，再怎么说眼前的女人和孩子是于志的老婆和亲生骨肉，人心怎么就可以坏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