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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爷爷真的生病了吗?”小宝担忧的问道。
左小慧从口袋里掏出那份电报递给弟弟。
“哇!爷爷是想把爸爸骗回去。”小宝兴奋地喊道。
“这么高兴?要不要和爸一起回去?还能追得上,说不定很热闹呢!”左小慧斜睨了一眼自家弟弟,这孩子反应很快啊。
“算了吧,虽然我也很想爷爷奶奶了,但我还是想陪着妈妈、姐姐一起过年。”小宝耸了耸肩不无遗憾地说道。
“这两天我要给爷爷奶奶准备节礼,你这大孙子是不是也要表达一份孝心啊?”左小慧打趣。
“姐啊,你都是这么富有的人了,就别惦记弟弟口袋里的这块儿八毛的,我是真的怕寒碜了你。”小宝很识时务,忙伏低作小。
左志远开门回家时,徐明凤朝他身后瞅了瞅,见现后面没有人,撇了撇嘴,嘴上却道:“哎呦,那俩孩子怎么没接到,没在出租屋里面吗?”
左志远脸色越发阴沉:“小慧学校里有事,小宝这两天感冒了,收拾好了吗?咱们现在就动身。”
“早就准备好了,这也太不凑巧了,这么大的事儿啊,这亲孙子、亲孙女都回不去,这老人家该有多失望啊。”徐明凤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悄悄观察左志远的脸色。
果然,左志远的脸更黑了。
徐明凤巴不得那两个孩子不回去呢,两个孩子越不懂事,可不就对她越有利嘛,最好是让左志远彻底对这两个孩子寒了心。
虽然到年底了,单位假也不好请,但这个关键时候她可不能掉链子,虽然没有给公公养老,但能给公公送终,能在葬礼上露个脸,那意义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徐明凤虽然面上装作沉重悲切,但心里却有着隐秘的兴奋。
一家三口急匆匆直奔火车站。
从京市回东北老家比安市回去要近不少。
第二天下午,一家三口风尘仆仆的到了家门口。
实在是近乡情怯,左志远站在木栅栏面前,久久不敢推开。
徐明凤和敏敏站在后面,感觉都快冻成冰雕,从脚底寒到天灵盖。
左父从大队部转了一圈回来时,就看到自家院门前站了三人。
走近一看,乖乖,打头的高个可不就是那混账东西吗,回来的挺快啊!
一句话没说,悄身近前,蓄足力照着混帐的屁股一脚踹了过去。
“哎呀......”左志远呼出的惨叫。
“嘎吱......”木栅栏撞开的声音。
“砰咚......”左志远倒地的声音。
“啊啊啊......”徐明凤和敏敏的尖叫声。
院墙外那棵大树上的雪都被震得嗖嗖的飘落了下来。
“爹,爹啊,您仔细看看,我是你的亲儿子志远啊。”左志远趴在地上迅速翻转过来,看到的是自家老爹,正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忙扒拉下脖子上的围巾,好让老爹认出自己。
左父怕隔壁邻居听到动静看笑话,没再理会儿子,背着手径直进了屋。
徐明凤忙伸手去拉傻掉的丈夫。
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头子是自己的公爹?
病危?感觉老头壮得都能打死一头熊啊!
这一见面就踹儿子是什么道理?
徐明凤搂着小闺女,内心忐忑不安,怀里的敏敏也吓得瑟瑟发抖。
左志远拍了拍身上的雪,没顾得上安慰妻女,提起地上的包裹,大踏步向屋里走去,他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明凤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提着包裹,哆哆嗦嗦的跟在后面。
“爹,咋回事儿?您儿子的心脏病都给您吓出来了,收到电报,连夜收拾,第二天就赶回来了,您老现在的脾气也太爆了吧?这刚见面还没顾得上说话,就踹了我一个大马趴。”左志远掀开帘子,示意后面两人快进来后,和平常一样,讨巧卖乖地说道。
屋内,左母提心吊胆地盘腿坐在炕上。
左父手上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炕沿上。
目光森森地看着走进来的儿子。
看到后面跟进来的一对陌生母女,左父的脸黑得都快要滴墨汁了。
左志远想开口介绍自己的新婚妻子,见到屋内情景,吓得没敢再开口。
“你个小畜牲,我还一直存有侥幸,想不到你还真的做出了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来,你给老子跪下,老子现在就要把你打死,免得你丢人现眼,老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左父一边骂着,一边用鸡毛掸子把炕沿打得啪啪作响,听得屋内三个女人心惊胆颤。
“爹,儿子在外面一直兢兢业业,努力赚钱,哪里就让您老丢脸了?”左志远也不干了,这没头没脸的,又是打又是骂,谁能受得了啊?
“好,好得很,我问你,你和李倩是不是离婚了吗?你这是又结婚了?
你说说......
人家还是个大学生,给你生了一对聪明乖巧的儿女,那里就对不起你了。
你赚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吧,一个好好的家,就被你作散了。
你说你对得起谁?早知道你有这个花花肠子,人家当初就应该把你踹了,接你过去干什么?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左父狠狠的啐了儿子一口,转过头去不看他。
左母听后捂着脸呜呜的哭。
徐明凤彻底的傻眼了,左志远去年就离婚了呀,怎么家里父母居然还不知道,那她现在成了什么?千里迢迢跟着过来图什么啊?
“爹,您不能还是老思想,都是新社会了,两口子日子过不下去了,那肯定要离,我还年轻,离了再找一个媳妇,有什么问题,我也没让您二老跟着操心,给我找媳妇。
再说了,我都多大年纪了,你老还这样不依不饶,管天管地。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二老就少操点心,在家颐养千年不好吗?”左志远心里不耐,都是老黄历了,离婚这一篇怎么还没有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