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了？”顾轻轻懒洋洋的开口。
“嗯。”凰九落找了个小亭子坐下，趴在栏杆上看着周围。
虽然，她还没完全想明白。
“凰九落，我不会害你。”顾轻轻难得严肃，全息出现在凰九落身边，只不过这次体型很小，只有巴掌大，“我知道你渴望朋友，希望走出家门历练拥有自己的小圈子，可是你要记住一点，不是所有人都像老爷子那样可以无条件的信任。”
“既然走出来，你就得做好和不同的人打交道的准备，或许有人善于算计，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除非是共同经历过生死，否则这些人我并不建议你深交。”
顾轻轻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禾心是第一次见面，我很难保证她不会有其他想法和动作，只有把我们能握住的筹码放在明面，我们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原谅我这么自私，凰九落。”少女偏头看着凰九落，“你必须怀揣着恶意看待所有人，才可能获得成长。”
凰九落被凰家保护的太好，很多应当她这个年纪知道的事她都不知道。
一瞬间，顾轻轻感觉身子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
“那那会谈条件……”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说叶萌值得深交，那我以后不会阻止你和她往来。”顾轻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早点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好。”
顾轻轻脚尖一转，身影瞬间消散。
回到宿舍，叶萌和顾轻轻十分默契，都没有再提下午发生的事。
宿舍很安静，黑夜里能清晰的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你睡了吗？”叶萌拽着被子角，小声喊道。
“没。”凰九落回道，“有些睡不着。”
“小九，我师父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有些担心而已。”叶萌小声嘟囔。
凰九落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她也是嘴硬心软，时间长了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一晚上，天微微泛白才睡过去。
听见身旁轻微的鼾声，凰九落睁开眼，动作轻微下床，生怕惊扰到叶萌。
只是她不知道，她关上门的一瞬间，叶萌也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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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九落步履匆匆，很快便到了长老阁。
禾心已经在门口等候，似乎早料到凰九落会来。
“禾心长老。”凰九落有些惊讶，“您怎么？”
“我虽然看不见，但这么多年下来，草木早已成为我的另一双眼睛。”禾心笑着道，“你是为小萌的事情来的吧。”
被猜中来意，凰九落也不意外。
“是的，我想知道，您对于小萌的情况，有几分把握。”凰九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问道。
这种事，还是直接问比较好，打哑谜反而不利于掌握后期可能出现的情况。
禾心叹息一声：“如果非要说的话，没有把握，我只能尽力延缓这道灵力的扩散。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我也无法预料到后期会如何。”
顾轻轻早料到是禾心是会是这个回答。
这抹灵力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那个人在阵法里留下来的，因为叶萌待的时间有点长，才导致她的丹田被污染了一些。
“我会尽力帮叶萌，但是能帮到何种程度，我无法向您保证。”凰九落想了想，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顾轻轻说了，她不会像她那样无偿帮助别人。
现在很多事情的决定权，都在顾轻轻手上，所以她无法向禾心保证，不过路上，她会试着劝劝顾轻轻。
“这个东西，麻烦长老帮我交给玉竹。”凰九落从戒指内拿出一盒点心递给禾心，“这是她的姐姐做的，我还没来得及吃，就留给玉竹吧。”
接过点心，禾心轻声道：“我会代为转交。”
事已至此，禾心哪里不明白凰九落是在和她道别。
“小萌我就不说了，我怕她哭。”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叶萌的性子她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
禾心点点头：“需要我送送你吗？”
想了想，似乎自己的踏云驹还在马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的马还在马厩，但是我不知道路。”
“没关系。”禾心轻笑一声，“去吧，草木会为你指引方向。”
绿色的灵力倾斜而出，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很是愉悦。
凰九落跟随着草木指引的方向，朝马厩走去。
等凰九落离开，禾心才道：“还不出来吗？”
叶萌从门后探出脑袋，眼眶有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想去就跟着去，为师不会拦着你。”禾心怎么不知道叶萌在想什么。
从将她带回来养在身边开始，有不少人巴结着她，指望能和叶萌交好，从而搭上她这个关系。
还是那句话，叶萌只是傻，并不是白痴。
她分得清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只是为了利益。
虽然才相处几天，她已经将凰九落当成了真正的朋友，尤其是她听见凰九落和禾心的保证，她怎能不感动。
“小九身边有贵人相助，你若是想去，就跟着去，可以多学点东西，希望你下次回来，不会再让为师这么头疼。这是为师为你准备的丹药，记得要按时服用。”禾心从袖口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叶萌。
“师父……”叶萌有些哽咽。
“既然准备好了就赶快去，现在小九可能已经走到学院门口了。”趁着叶萌不注意，禾心又在她身上塞了一个囊袋。
见师父都已经猜到自己准备好了行李，叶萌也不矫情，如脱缰的野马向门口冲去。
“师父再见！下次回来，我肯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禾心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远去，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年轻人嘛，多出去走走总是好的，总是待在学院，心中的境界也会拘泥于这一方天地。”一袭灰色长袍的老者走出，看着叶萌已经小到几乎看不见的身影，眼神透露着慈祥。
“院长。”禾心微微点头，“我知道的。”
“你也别担心太多，那个叫凰九落的丫头，明显不是个普通角色。”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景象，院长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