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住在正屋,那是褚天君的地方,不论他日后会不会回来,那个屋子定会一直给他保留着的。
苏梓棉住在旁边的屋子里,白璃和柚青迅速的把东西收拾好,然后为她准备膳食和沐浴。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倒是怕日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反而不习惯了。
入睡前,她去了前殿训练场,幻化了箭靶,让自己坚持每日的锻炼。然后安心的沐浴睡觉,并不太为明日的见面担忧。
第二日,褚南桢依旧早早的来接她,估计是怕她找不到路吧。白璃一早就起来给她挑衣服,梳头发,点妆面,搞得她像是要去相亲一般。但看到她一脸严肃的表情,也只得默默的受着。
所以当苏梓棉穿着一袭红色娇艳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端庄的出现在褚南桢面前时,男子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
女子则翻着白眼一脸懒得理他的神情直接从他面前走过。褚南桢赶忙跟上,一路上喋喋不休:
“欸,你别说,你这样一打扮起来都是有几分姿色。”
“才几分?我以为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啧,你怎么没有当初那样含蓄温婉了。”
“那也看对人的好吧。”
“你莫不是紧张吧?其实也没啥紧张的,我父亲和爷爷定能保护你的,他们顶多就是嘴碎了些。”
“我不紧张,我是褚天君的女儿,自然不会让他们欺负了去。”
这确实也是实话。从褚南桢的话中,大概可以猜到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德行。只是她爷爷和父亲那些人过于温和,看重族亲,才一直都不跟他们计较。
但是按她这个现代人的想法就是,你若真心待我,我对你自然是没有恶意。但若你一天到晚来找我茬,那我干嘛要对你有笑脸?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自己受委屈。
两人一路说闹,一会便到了昨日的大殿外,互相递了个眼神,等里面的人说让进去的时候,苏梓棉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还是先看到坐在正位的掌门,也是她的爷爷,今日两边都坐满了人,一看到她出现,便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向她。
她也不在意那些探寻的目光跟随,直接走到老人面前,笑眯眯脆生生的喊道:
“爷爷。蓁儿来跟您请安。”
老人看向笑得甜美的孙女,心里是一阵喜欢,但表面还是做出严肃的样子。
“嗯,来见过你伯伯。”
说着,指向他旁边的男子。这男子便是褚南桢的父亲,她的伯父。于是乖巧的喊道:
“伯伯。”
而那男子只是轻声应了声,并未多说。
一旁的褚南桢这时候开口,介绍到:
“堂姐,这几位是我们九虚宫的长老,这位是酉炀殿的褚长老。”
他指向旁边穿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道。
“这位是旭倚殿的蓝长老。这位是慈炎殿的白长老。”
又指向了另外两个一蓝一白的两位男子。
苏梓棉还是一一行礼,然后便在一旁坐下。刚坐稳,那位穿白衣的白长老便带着笑意说道:
“找了这么多年,倒是终于找到了。也是奇怪,南桢走遍了几界无数次,都未发现。此次还以为是最后一次,偏偏就找回来了,还真是幸运啊。”
言下之意,该不是有什么假吧。
苏梓棉听了,挑了挑眉,先看了看上位的掌门,只见他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又看向她的伯伯,那人彷佛未听到般,淡定的端起茶杯喝水,似乎已经见惯。
看向褚南桢,只见男子偷偷在后面翻着白眼,动动嘴准备开口帮她反击。
她倒没有等他开口,便自己说话了,
“白长老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倒是让我好些分辨,想必是一片好心。不过白长老说的也对,堂弟在几界找了我这么多年,大千世界,人海茫茫,真是太辛苦了。不过血缘这个东西就是很奇妙,莫名的就会牵引我们相遇。”
亲人血缘可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似是没料想到女子会直接回答他们,明显几人愣了一下。不止他们愣了一下,连上位的褚龙源和旁边的褚天傲也定了片刻,随即又假装没有发生何事一般。
白长老一听这话,又想开口说话,却被旁边穿蓝衣的男子拉了一下,随即闭嘴。
“回来也好,天君的天时殿总归不好一直空着。只是蓁儿年纪尚小,修为也不高,怕是暂时管理不了天时殿吧。”
身着青衣的褚长老带着笑意说道。
苏梓棉很不给面子的“噗呲”一笑,众人都疑惑的看向她。
“不好意思啊,我年纪小,藏不住心事,几位长辈可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几人面色不愉,但她直白的说出道歉的话来,反而让他们不好发作。
苏梓棉很无语,作为一个现代人,真的是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搞不懂,什么话都要弯来弯去,简直是耗费脑力。
“褚长老多虑了。这天时殿是我爹爹的居所,他想回来便回来,不想回来自然旁人也碰不得。我是年纪小修为低,但我爹爹是战神啊。就血缘关系而言,有个战神爹爹,女儿的能力定不会太差的。只不过是我这些年没有走修炼的道路,最近几月才刚刚开始。所以几位长老完全不用担心。”
女子起身又夸张的站在褚龙源和褚天傲旁边,夸张的说道:
“再来说,就算我修炼不上,灵力低微,但是这一位是我爷爷,一位是我伯伯,我在这九虚山应该也是不会被欺负的吧?”
被点到名的两人很无语,这孙女/侄女怎么跟她父亲完全不一样?莫不是随了她娘亲?坐在一边的褚南桢也很无语,这堂姐简直跟他一样不要脸。
在下方的几个想找事的长老也很无语,不按正常出牌的人怎么弄?没见过不要脸那么理直气壮的人。
于是接下来众人都寻寻常常的说了些寒暄叮嘱的话,还各自送了些见面礼。不多时,三位长老就寻个借口离开了,剩下至亲的几人在殿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