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像上的女子眉眼间长相分明像极了殷酒酒,可又不全然是她。
相比女孩带着纯意的美,这个女人从画像上不难看出,眉间多了散不去的惨淡哀愁和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成熟妩媚。
那是已故的前皇后。
殷天乩走到她面前后脚步顿了一下,眉眼间闪过带着残忍的怜惜,鳄鱼的眼泪在眼睛里面闪了一下,也不过如此。
他随意的抬手,骨节在画像上女子的发间蹭了蹭后流连到唇边。
“阿瑾啊,见了那么多的女子。”
“还是你最深得朕心。”
毕竟她是他遇见过最好的人体罐子,甚至连带着她的女儿都是不可多得的器具。
唇边的笑在这种光线不甚好的地方显得瘆人,白森森的牙齿露出好似那披着人皮的恶魔。他抖了抖衣服继续下行。没几步后一转身就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
嗯。
也可以称作宽阔的地狱。
在打开面前做工精良隔音板的瞬间,这里面的各种或者是哀嚎或者是狰狞的声音依次的响起,血光在这种暗极了的地方都可以窥见一二,那是一片阴惨惨地血色修罗世界。一座座象征仁慈和光明的佛像在这里格格不入的巍然而立浮雕在墙体上,眼睛本该仁慈稳重,可早就被那些猖狂的小鬼涂抹满了粘稠的腥红血液。
连绵成片的暗黑石窟样的建筑,它的外在形状和恶魔地头颅异常接近。阴森如炼狱,无尽地骸骨在这中央摆放着。阵阵腥风不知道为何能在这个密闭的地方吹起来,闻之令人欲呕,猩红的血水都能汇聚成地下河。
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可以听到一阵奇怪的嘶咬声,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争夺着什么东西,让人不寒而栗。
不仅仅是那里。
无数的洞穴里面几乎都能够响起这样的声音。因此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伴随着恶鬼啃食东西的声音,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属于人类的那怪异的呼救。
长时间皇室的代代圈养以及折磨让那些看起来是人类的生物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他们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浸淫在这种折磨人的环境里面早已没了社会里面的人类所具有的特性,不着一物的在地上蠕动爬行着,他们只知道求生的本能,却总会被那身后突然出现的东西拖走咀嚼稀烂。
殷天乩对此脸上没有一丝丝多余的表情,懒得看那些被埋在恶土里畸形的胎儿。直到听到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才略微停下了脚步。
那笑声在不停的转换着时高时低,见男人注意到它后又尖锐的哭泣了起来,它从角落里面扭动着肥腻的身体出现在殷天乩的面前,叽叽咕咕好像在和他交流。
吃了系统给的隐匿气息药丸的殷酒酒在看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以后差点没有绷住。
该怎么形容她的感觉呢??!
殷酒酒觉得自己看的不属于那种胆小或者是没有什么承受能力的人,不然在见到那些骨骸的时候她早就生理不适离开了。眼前但这个蠕动的东西到底太让人震撼,她即使是在吸血鬼那一世也没有见识过这样恶气满满的丑东西。
它的个子很小,不足五十厘米的身体上可以看出来模糊的婴儿的特征。但神情显然不是一个婴儿,甚至是一个人类可以意有的。
脸上有空洞的眼窝和苍白扭曲的面容,牙齿锋利密集如钩,皮肤苍白如纸,脸上瘢痕密布,让人不寒而栗。眼珠没有那正常的眼黑和眼白,由一滩半凝固的血水构成。里面掺杂了黄色的粘液在眼眶里面甚至还在它偶尔做一些大动作的时候滴答出来。鬼魂般的身影在殷天乩身前游荡,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身上的那些拼接痕迹。它没有脚,取而代之的是由拙略的技术缝合而成的山羊脚,偶蹄目动物的蹄子已经在这种潮湿地上铺满粘液的地方被浸润的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