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骂骂咧咧的侍卫蛮横的拉走,红光在眸底悄然闪烁。
这就是永安公主啊。
…
等几日后殷酒酒再见到月刃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样子。那原本破烂的衣裳被换成公主府内暗卫的统一服装,伤口都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月刃的自愈能力强到离谱,之前给他处理伤口的医师甚至还因此过于惊讶把这件事找过殷酒酒,皮开肉绽的伤姑且不计。但即便是关节或者脏器的溃烂,居然也能在一天之内明显能够看到好转。
她也有所疑惑,但是这总归并不是坏事。也就打发走了欲言又止的医师让他继续帮助月刃。
公主府的暗卫都是经过了极其残忍的训练的,甚至身份都不低,连样貌都是端正俊逸的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在他们看到这个从天而降的新人,甚至仅仅是个皇家斗兽场出来的奴隶都颇有微词。
可是他毕竟是公主亲自要来的人,那些人嫉妒归嫉妒但是也不敢太造次,好言好语即便是装出来的也得厚着脸皮维持。
现在月刃虽然那些内伤还没有好,但是从外面看总归恢复了正常。
他很高,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子站在殷酒酒面前更加称应她的娇小玲珑。身上的肌肉都是在斗兽场那种地方一点一点的磨练出来的,鼓鼓囊囊的撑着黑色服装透露着极致的力量。
可是偏偏那张脸在洗净后有着和身体不太符合的艳色。
“殿下。”
他在她面前站定,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和她问好,等待她的发落。
即使在斗兽场那种对于奴隶来说好比修罗地狱的地方他都没有出现的忐忑在此刻出现,月刃眼尾瞥到她好像向前走了一步,那滚动着流金的衣角随着步伐涌开来好像可以绽开在心尖一样。
女子的声音也随着她的靠近慢慢的响起。
“不错。”
“但是这样一个卑劣的人本宫到底不放心。”
她毫无顾忌的随心所欲的发言,不管自己的话是否恰当合适。侧了侧头企图窥见他掩藏在发下的神色,手如削葱根一般纤细好看,张开了手摊开在他眼前。
那于手掌中央的金色药丸色泽鲜艳瑰丽仿佛打磨好的琼玉一样精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公主府为了控制下人,尤其是给暗卫这种人的毒药。
一月发作一次,若无公主每月一次的恩赐解药,及见血封喉。
无法逆转。
月刃显然也能猜到这个东西的作用,只不过即使在这种几乎是被逼迫的时刻也依旧没能阻隔他内心的胡思乱想。
女孩袖子在抬起朝向他脸部的那一刻随之带起来了一阵她身上的香气,那是经过娇养的金枝玉叶的皇室第一公主才能养出来的沁人心脾的体香。在斗兽场那种地方待了将近二十年的奴隶哪里见过她这样娇的女子!粗粝的指骨听话的伸出,乖的像一只被驯服的野狗。
有意无意间触到了她的软嫩手臂,随后捏起那药便被一口吞下。
连一丝丝犹豫也无。
女子对于他的爽快也有所诧异,眉眼渐渐的弯起,好似那朗朗晴空。
倒是听话。
这可是无解的毒药啊。
好在她早替换了药物,不至死,但是对于月刃这样的非贵族穷其一生也收集不齐解药的。
而她身侧的那些个侍卫女仆在见到她如此破例的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伺候在身侧后也不敢吭气。
皇族的一切,上到大丫鬟,下到暗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并且经过殷天乩的把关的。但是公主刁蛮任性。
做什么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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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成功的把小碎片安排在自己身边,殷酒酒在进宫看望了一次殷天乩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看似坐在回府的马车里发呆,大脑却没有闲着思索着一些东西,眉头轻轻的动了动。
这个皇帝殷天乩在原剧情里面一直都是一个极其合格的父皇,不管是在原主小时候奄奄一息时还是在她死亡之前。他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这个嫡女,连同原主死后也一直举国悲痛着,甚至大修公主陵墓,无数的珍奇异宝都被收入了那里。
那么这样看来他理应是一个正面的角色。
可一想到半个时辰前见到的那张脸她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舒服,是那种敏锐的本能的排斥感。
国字脸,留着打理整齐的小胡子,身材也是那种中年人的壮实健硕。再加上穿上龙袍以后显示出来的帝王之相,让他看起来高大又可靠。连看到她时候那声带着疼爱的称呼都让他看起来确实疼爱原主至极。
但是殷酒酒就是感觉怪怪的。
那种自从穿越来原主身上以后的恍惚感极其的轻微可却让殷酒酒注意到了,她一直以为那是由于原主喝药带来的副作用。
但是她在靠近那殷天乩的屋子的时候却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恍惚。
着次数多了,也就不正常了。
他肯定不简单的。
女孩抿了抿唇,马车辘辘的声音逐渐淡了下来。木窗外的景色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接收不到公主府的明亮光线。都在夜里面模糊不堪,那种在府内的桃树由于光线的迷离看起来仿佛狰狞的鬼影一样打在血红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