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闪过凤引渐渐变得有人情味的一举一动,女孩好像有些犹豫。
但是毕竟许青扬是原主拟定的任务目标,并且殷酒酒也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遭受那样的折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只能先管许青扬了。
那几个户易天的弟子之所以这么放心他们两个,是因为确定了他们逃不出去。
殷酒酒刚刚研究了好一会儿,此刻看着那大门上的封印竟然是毫无办法。
只能等那几个弟子再次进来的时候依靠他们出去了。
当然,并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道何时会过来的人身上,所以殷酒酒在把少年略微安顿好之后,就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非常的暗,没有一丝光线,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因此可以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浓黑至极,再加上潮湿氤氲开,这里像极了恶魔的泥潭。
不管是谁,进来了就无法出去了。
由于这里特殊的阵法,殷酒酒能感觉到许青扬身上的灵力全被封印了起来,压抑不出。甚至她的妖力都削减了将近百分之十…
或许这就是那几个弟子放心许青扬的另一个原因。
就算他提前醒来也必定会手无缚鸡之力,随随便便来个二长老的人就可以把他再次打倒。
女孩一阵心悸。
原主留存在骨子里面的厌恶以及恐惧让她头皮发麻,甚至瑟瑟发抖。慌乱里,她摸到了腰间挂着的玉玦。
那是凤引那日随手给她的,罕见的淡黄色冰透玉质雕刻成简约的月牙形状,拿到手里面很凉,凑近看,里面似乎浮动氤氲着水波纹一般的东西,
一看就不是凡品。
半神的东西总归坏不了。于是自那日起女孩便日日携带,但是她之前研究过也没有什么发现…所以在微微定了定神后她就开始思索自己所处地方的信息。
这个地牢的布局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一小间一小间,而是由一个中央厅渐渐扩散开来的结构。
地牢的入口就好似蛛网的中央,而他们不在中央厅,而处在某一个分支上。
一道分支很长,户易天也并没有派人做隔断。甚至都没有门,仅仅用一道帘子阻隔划分区域。
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自己可以触目可及的所有空间,呼吸被调整的很轻很轻,直到一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墙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才让她心猛地一跳。
好像有活物。
是那些可怜的实验体,还是二长老的人呢?
殷酒酒害怕到掌心都渗出了汗水,涔涔流下。但是为了能够逃出这里也不得不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小心翼翼的把耳朵凑到墙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嗬嗬————”
墙后的声音发出艰难,甚至她听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一句像样的话。
它只能无助的发出一些单音,随后响起来的指甲抓挠墙体的声音尖锐至极。
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嗬嗬…走…!!”
直到含糊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女孩才发觉这分明是受了重伤的人发出的声音!!
并且他正在经受痛苦!
“噗——”
什么东西被撑得爆开,那皮肉以及血管开裂的声音细小,但是在这个安静到可怕的地方甚至能透过墙穿到殷酒酒耳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女孩经历的世界不少,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进入过鬼怪灵异世界,仅仅是听到这些声音就足够让她浮想联翩感到害怕了。
可是明明皮肉都已经裂开甚至稀碎,可那东西的呻吟声似乎越来越大,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咕噜咕噜…!”
小狐狸拼命收着耳朵才能让它不露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尾巴若是露出来的话,此刻也定是紧紧的夹在双腿之间的
“还活着呢?!倒是命硬!!!”
“既然如此,就继续为我的长生之路做铺垫吧!!!”
“哈哈哈哈哈,看吧,你就算在瞪我,也死不掉的!!”
“乖乖让我做实验不也很好吗?!!”
隐隐约约在墙那边又传来了一道人声,苍老沙哑到好像被人割破了喉咙又草率的缝了起来似的,支离破碎的厉害。
甚至女孩觉得这种声音不像是人可以发出来的。
他尖叫着好像在为那人血液的流失而狂欢,随之想起来的就是铁链碰撞的声音和几乎绝望的吼叫。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笑声持续了很久后才渐渐消失,但是那一瘸一拐脚步声远去后又开始向他们这个地方慢慢靠近。
“?!”
那个鬼东西要来找许青扬了?!!
小狐狸吓得毛发都要竖起来了,她眼下不知道那人的实力,因此没有任何办法。
把许青扬的衣服搞得乱了些就躲在了一个放满各种药水的杂物柜后边,空间狭小,她几乎半跪,只能透过杂物柜之间的裂缝观察。
“咚咚——————”
铁门上早已由于潮湿的空气和血液的喷溅而锈迹斑斑,它也仅仅是个摆设半开着。
门帘是一块布满了污秽的布,在半炷香后被一只老树皮般的手掀开,咚咚咚的木头敲击声和脚步声同时响起。
地板上那陈旧铁门掉落下的铁皮被一只穿着破鞋的脚踩着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灰白的痕迹,那人慢慢走进来,眼皮都快要耷拉到嘴角。
殷酒酒在匆忙一瞥中看到那是一个接近九旬的老人,脸上的沟坷起伏不正常,如同蚯蚓盘踞在里面一般恶心又可怖。
露出袖口的手和半掩在领口处的肌肤颜色发乌,上面的斑块张牙舞爪的延伸,与其说是老年斑,倒不如说更像是尸斑…
再加上那佝偻的几乎要折叠起来的身躯以及猥琐的神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诡异又恶心。
“叮~解锁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