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算不上是恶战的恶战结束,昨儿个玉瑶轩里的血腥味儿还未来得及散干净,今儿个院子里的地就再一次被鲜血浸染了个透彻。
睡的正香的苏淳被唤醒时,迷迷糊糊间听闻玉瑶轩里又来了刺客,他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认命的起身随意套了件外衫就往玉瑶轩赶去。
等他和孙晓丽一同赶到时,苏以瑶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盯着下人们一具具的将尸首堆放到板车之上。
院子里那浓重的血腥味儿闻的苏淳都忍不住直犯恶心,可自己这个女儿却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名的,苏淳心里对她有了一丝恐惧。
同样的,孙晓丽看着面对那么多死尸仍旧淡定从容的苏以瑶,她深感自己之前对她的认知还是浅薄了,她所以为的怕是不足十之一二。
“咳咳..呃..瑶姐儿啊,你无..无事吧?”
听到苏淳结结巴巴的问话,苏以瑶转过身才看见不知何时站在了玉瑶轩院门处的夫妻二人。
她缓缓走了过去,朝二人规矩的行了一礼。
“女儿无事,劳父亲、母亲忧心了。”
“你这孩子,同父母总是这般客气作甚。”
“是啊,你母亲说的对,可有什么需要为父做的?你这天天这般...也不是个事儿啊~”
“父亲放心,往后不会了,女儿会处理好的。”
“呃..为父不是...罢了,你若有什么需要为父做的使人来知会一声,我到底是你爹。”
“是,女儿知晓了,更深露重的,父亲、母亲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苏以瑶说着又恭敬的服了一礼,苏淳见状只得无奈的摆了摆手后同孙晓丽一道离开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苏以瑶轻声呢喃道:“爹?我有过么?呵呵...”
“主母,尸体全都搬完了,还是丢汾阳王府门口去吗?”
苏以瑶转身看着身后板车上的那些尸首,“走吧,我随你们一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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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汾阳王本是想等了秦雷的准信儿才就寝的,可到底上了年纪,没等一会儿便早早的睡了过去。
此时他躺在床上,感觉一滴滴的水珠落在脸上,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抹了一把脸,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可手上那黏腻腻的感觉让他颇为不适。
半梦半醒间,他微微睁开眸子,床帐上方黑乎乎的一团阴影不知是个什么东西,不停的在往下滴着水。
汾阳王支撑着坐起上半身,刚想喊人,房内的烛光倏忽间亮起,待他看清手上的那一抹鲜红,再抬头望去时,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正悬挂在他的正上方。
尽管汾阳王也杀过不少人,可冷不丁的一个死人头出现在自己面前,虽未惊呼出声,但还是吓的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老王爷可还喜欢这礼物?”
听见房内有其余人声响起,慌乱的汾阳王这才循声望去,只见苏以瑶正大喇喇的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看向自己的眼神透露着玩味,身边还站着顾宴令手底下那名女护卫,叫什么他突然有些记不清了。
“苏以瑶,你放肆,来人呐,来人呐~”
“王爷怎的声音这般小,是老了没力气喊不动吗?可需要我帮忙?”
见她这般有恃无恐,汾阳王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可也明白自己定是叫不来人了。
为了不在一个黄毛丫头面前露了怯,汾阳王从地上站了起来,稍稍整了整身上的寝衣,走到房中桌边的凳子前坐下。
“苏以瑶,谁给你的胆子,夜半私闯王府,还将人头悬挂在本王的床上。
若将本王惊吓出个好歹,你永安伯府的那些人命,你觉得够赔吗?”
“呵呵呵...看来王爷不是很喜欢我送的礼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汾阳王看着眼前阴阳怪气答非所问的苏以瑶,为壮自己的声势,猛的一拍桌子道:“苏以瑶,你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冲撞皇亲国戚,你以为此事本王会就这么轻易饶过你吗?”
“哦?王爷又待如何呢?”
“本王明日便奏明圣上......”
“奏去呗。”
被突然打断的汾阳王一时有些怔愣没听清她说什么,“嗯?你说什么?”
“我说王爷尽管上奏,只要你有证据。”
苏以瑶说着,手中赤锋一个翻转,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汾阳王跟前,赤锋也紧紧贴在了他的脖子边。
汾阳王未料到苏以瑶会突然动手,他强自镇定的说道:“怎么,你还敢要了本王的命?”
“王爷害怕了?”
“哼,本王能怕你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笑话。”
“真不怕啊~那看来我是威胁不到您了呢~”
“哼!你知道就好,就凭你想威吓本王?”
“行~王爷果然好胆色,宝刀未老。”
苏以瑶说着收了抵在他脖子处的赤锋,转身朝外走去。
“既然王爷不喜欢我送的礼,那不若我还是去问问郡主喜不喜欢吧。”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镇定的汾阳王立时站起身急呼道:“苏以瑶,站住,你给本王站住。”
苏以瑶听见他急了,停下脚步,回过头笑着问道:“王爷这是又喜欢我送的礼了?”
“喜欢,本王喜欢,咱们有话好说,你先回来。”
等苏以瑶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后,着急起身的汾阳王才又堪堪坐了回去。
“王爷,我送的礼你喜欢了,可你送我的礼我不是很满意哟~”
“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如何,直说便是。”
“小女子觉得王爷与其浪费银钱送些我不喜欢的礼,不如直接将那银钱给我,岂不两全其美?既全了王爷一心想要送礼的心思,也让我收礼收个高兴不是?”
“你想要多少?”
“十万两。”
“苏以瑶,你这是趁火打劫!”
“哦,那我还是去找郡主聊聊吧。”
“等等,十万两,本王应了。”
“可十万两是刚刚的价,如今我想要二十万两了呢~”
“你...苏以瑶,你别太过分?”
“呵,我过分?王爷您仗着自己的身份,三番两次派人欲取我性命,怎么?以为像我这样家世的您就可以随意拿捏?
不错,我是没证据,即便告到官家那儿,陛下也不能真将您如何。
可怎么办呢?我不需要官家替我做主,我自己有的是法子替我自己讨回个公道。
二十万两,一文都不能少,三日时间,若是我见不到这钱,今儿个您收到的大礼就会出现在你宝贝孙女儿的面前。
还有,王爷最好别再送礼给我,下一次我可不会再那么好说话了,若是您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就尽管试试。”
苏以瑶一口气说完,也不等汾阳王回话,转身就同骨颜一起离开了。
是人就有软肋,她料定汾阳王一定会乖乖将这二十万两如数奉上,并且往后轻易不敢再来惹她。
发疯?谁不会?
呵呵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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