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州王抡起朴刀,率先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沈寿林自知速度不够,连忙急刹躲闪,东方舜却纵身跃起,用她仅剩的胳膊抓向左州王的面门!
左州王当即侧头躲闪!东方舜的爪劲当即就将他的头盔撕的粉碎!而她本人也无法控制身形,整个摔了出去。
沈寿林挥刀砍来,被左州王挥刀逼退!攻脚,攻首,攻身!左州王的步步紧逼让他根本找不到反攻的机会!
“嘁.....”沈寿林冷哼一声,转身跑进了一处客栈之中。
左州王也追了进去,见到沈寿林挥刀便砍!沈寿林故意选择客栈,就是为了限制朴刀的长度和攻击角度!这一刀整砍在房梁上,其力道之巨大径直砍烂了房梁,大量砖瓦轰隆一下子就压了下来!
左州王力扛废墟,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沈寿林的点穴神指可就到了,是直奔左州王左眼而去!左州王急忙侧脸闪避,虽然避开了眼珠,但沈寿林的指劲硬生生击碎了他的颞骨!霎时间左眼是鲜血横流!
“啊啊啊啊!!”左州王一脚踹在沈寿林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踢飞出几米开外!沈寿林摔在一堆桌椅板凳之间,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碎了!一口鲜血哇的就喷了出来!
客栈彻底崩塌,显露出漫天繁星。熊熊燃烧的废墟如同一座竞技场,将二人围困在中间。注视着这场死斗的,唯有日月星辰。
左州王一把扯去被烈火燎着的甲胄,露出他那浑厚而坚硬的肌肉。
“安无常!!”沈寿林歇斯底里的狂吼着,从废墟中一跃而起!
“来和我决一死战!!!”
左州王把牙咬的咯咯作响:“那就如你所愿......”
火光映照下,两道影子赤手空拳肉搏在一处!
“.....盟主。”东方舜无力的趴在地上,艰难的看向那死斗的二人。
“盟主.....我这就来....”她抬起仅剩的手臂,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挪向火场。
咔吧一声!一只脚狠狠踩在东方舜的手背上!东方舜咬牙一声闷哼!死死盯着来人!
“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思在乎别人啊?”罪嗔半蹲在她跟前,满脸的讥讽与嘲笑,“如果不是那个浪人出来坏事,你好歹还能死在阁主手下,至少也是个虽死犹荣吧。可惜,你马上就要被我这个卑鄙小人杀死喽~”
罪嗔抽出铁叉,直刺东方舜头顶心!东方舜两眼一闭,心道是吾命休矣!!
却听得破空爆鸣!铁叉忽然改变了方向,一叉就挡开了射来的箭矢!
“罪嗔,你的死期到了!”燕不归摇着铁扇,出现在不远处。
罪嗔看向燕不归身后之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怎是你?!你不是死在龙渊乡了吗?!”
再看那射出箭矢之人!竟是金镖士左泉!
......吗?
“为你弟弟复仇的时候到了,左项阳。”燕不归冷冷说道。
那跟左泉近乎神似的男人开口道:“我也让他尝尝万箭穿心之痛。”说罢摘下六根箭矢!一根根发射出去!其射速之快叫罪嗔避之不及!勉强挡开两根箭矢,紧接着左肩,右脚,下腹,胳膊,尽数中箭!惨叫着半跪在地!
左项阳却好像并不着急一箭结果了他。他将弓和箭袋往地上一插,赤手空拳的走向罪嗔。可是燕不归竟然没有阻拦他!罪嗔之卑鄙恶毒可谓众人皆知,左项阳怎可如此大意了?!
还是说.....这个左项阳的本领之高强,已经全然不将罪嗔的卑鄙手段放在眼里了?!
左项阳走到罪嗔面前,冷冷看着他。
“动手啊?”眼见罪嗔只是死死盯着他,左项阳抱起胳膊,挑着眉毛挑衅道。
“你不是很会偷袭么?拿毒粉扬我,拿铁叉刺我,拿铁炮射我,这不就是你擅长做的事吗。还是说,你不会还在幻想着左州王的狗腿子或者黑煞阁那些杀手能来助阵吧?”
“呵呵呵呵......”罪嗔咯咯冷笑起来。
“你弟弟死的时候,都快被扎成刺猬了。”罪嗔冷笑道,“为了保护那个没人性的小贱人,他丢掉了性命,死的不明不白,连遗体都只能埋在龙源乡那破地方,继续替上官家镇守龙渊乡风水阵......你,都在哪呢?”
左项阳却弯下腰来,脸上竟然有种要蚌埠住的笑意:“你从小就是个烂牙嘴,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嫁你,就连逛青楼都会被姑娘嫌弃。所以,你毒杀了上百个青楼的妓女,被官府缉拿,走投无路被副阁主孙奇岩收为弟子,没人瞧得起你,就连左丘龙也一样。”
罪嗔登时大怒,果然一把毒雾就扬了出去!左项阳早有准备,顺势往后一倒,一脚踹在罪嗔下巴上,罪嗔下巴当场就脱臼了,
罪嗔这边怎么受罪,暂且按下不表。
一道白影顺着船锚跃起!船上的叛军还没反应过来,眨眼间就被大卸八块!
“那怪物又上船了!快把她击沉!!”
眼见两边的战舰又要分散开来,王孝直接抓住铁链,一点点将船锚拖上甲板。
只见她双手抓住船锚,转身借力卯足力气狠狠朝左州王的主舰甩了过去!却见船锚笔直的飞了出去!直挺挺击穿了主舰船身!
万炮齐发,王孝跳上锁链,沿着锁链直奔主舰方向而去!
“那怪物要过来了!!接敌!!”
王孝纵身跃上甲板,六七个叛军一拥而上!作势要将她扑进海里。但这点脆弱的力量又怎能动摇的了T-800?王孝抬手一拳当场将一人打飞到半空中,旋即抓起一人脚踝当做武器,照着围过来的叛军一通狂抡!直砸的他们是血肉横飞!
“神火营呢?!神火营在哪?!”
王孝将手里筋骨俱断的死人扔进海里,径直走进左州王的船舱,一脚踹开舱门,扫描了一圈船长室,径直走到一处暗格跟前,一拳打穿了暗格!将那份装有最后一张拓片的木匣取了出来。
王孝揣上拓片,来到甲板上,望向仍旧连天战火的泉州城。
往日的和平,就在这短短一瞬被击碎。
她忽然想到了一句人类的谚语,用在此刻,再好不过。
「宁做太平犬,莫做离乱人」
拳锋于火光中交错,左州王那硕大的铁拳率先轰在了沈寿林的侧脸!已经肉眼可见沈寿林的半张脸已经瘪了下去!
“吔!!!”左州王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紧跟着又是一招勾拳狠狠捅在沈寿林的腹部,沈寿林整个人被打的腾空而起!眼珠子都在不断颤抖,鲜血和呕吐泄洪般从他嘴里喷射而出!
可即便是这样,沈寿林却依旧咬紧了牙关!再次射出点穴神指,击穿左州王左臂穴道!霎时间几道血孔跟喷泉一样喷出血花!左州王当时便左臂一麻,使不上力气!!
“吔啊啊啊啊啊!!!”沈寿林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扣住左州王后颈照着面门就是连续膝顶!直砸的左州王脸上是血肉横飞!
左州王一把抱住沈寿林的大腿,张开嘴狠狠啃了下去!沈寿林疼的一声惨叫!当场被左州王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块!沈寿林再度祭出点血神指!照着左州王的耳道狠狠插了进去!再拔出来便带出喷涌血浆!
左州王一下子重心不稳,顺势将沈寿林狠狠扔了出去!控制不住半跪在地!捂住喷血不断的耳朵。
两人踉踉跄跄站稳身形。沈寿林就能感觉到,他的脏器已经出现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就算能杀了安无常,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而左州王呢,内耳里的前庭组织遭到破坏,左眼被血糊住根本看不见,左臂又给沈寿林废了,虽然程度不比沈寿林严重,但此时也如同被卸了翅膀的蝴蝶,站也站不稳了。
此时此刻,两人的脑海里都冒出同一个想法——在下一次交手,直接定胜负!
沈寿林和左州王互相朝对方走去。每一步都是如此艰巨,每一步都是在向死神逼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就在双方距离只剩下不到两米之际,二人几乎同时出手!
在脑海里分析了无数遍的招数!一个最合理,最快速的杀死对方的手段!
从没人能打出如此可怕的一击!
沈寿林使出点穴神指中最后的绝招!将所有的内力都汇聚于这一指上!其攻如狂风!如烈火!如飞箭!
此绝学谓之——「西天轮回」!!
左州王被破坏了平衡,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几乎很难找到那稳定的平衡支点。但在他几乎要彻底往左倾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右脚猛然踏地,将全身力量都汇聚在自己的右拳!牺牲掉所有的平衡,防御!空门大开!换取最快!最强!最霸!如若陨星般的舍身之拳——「毁天门」!!
一声闷响!鲜血飞溅!!
谁赢了?谁死了?!
忍十郎看着满地尸体。为了追杀黑煞阁的阁主,他被一路引到了城外。
人不见了,迎接他的是左州王布置在城外的神火营。
他们当然还不够资格令自己拔刀。
“诶。”忍十郎无奈的叹口气,“果然还是只有他们俩才有令我拔刀的资格。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拿到拓片,估摸着也应该拿到了。”
“结束了。”左项阳将罪嗔踩在脚下,淡然望着火光中的对决。
“......”沈寿林的西天轮回,贯穿了左州王的哽嗓咽喉。
“......”左州王的毁天门,没能完全轰在沈寿林的脑袋上,却依旧生生打碎了他的头骨,露出下面粉红的脑浆。
左州王栽倒在地。沈寿林也跌坐在地,出神的望着左州王的尸骸。
胜利的人,是沈寿林。
“王孝姐!”李梦瑶和伊吹见到王孝从船上跳下,急忙迎接过去:“你把左州王的战舰开回来了?!”
王孝取出最后一份拓片:“可以开始了。”
“嗯。”李梦瑶点点头。
取出另外两份拓片,将其拼接在一处。李梦瑶左看看右看看,却实在看不出这拓片上的名堂:“王孝姐,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王孝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扔在旁边的三只木盒。
“......我知道啦。”却见王孝拿过那三只一直以来都用于装着拓片的木匣,将其底朝上拼接在一处,又将三份拓片叠在盒底上,拿来黑炭轻轻涂抹。
不多时间,拓片上竟然当真浮现出一片海图!
李梦瑶惊呼道:“原来真正的藏宝图,一直都在装着拓片的匣子底部?!”
“拓片,木盒,还有小哑女,缺一不可。”八佰说道。
雷策说道:“那我们就赶紧把这张图缝好了,拿去给小哑女解读吧!”
针线活对王孝不是难事。当众人把完整的藏宝图递送给小哑女的时候,小哑女只是接过来看看,随后便摘下了口衔。
“跟着我的指示就好了。”她说道。
“哦......诶你等会儿?!”李梦瑶脑子转了个弯这才反应过来。
“你原来会说话啊?!”
小哑女接着说道:“你们要找的封王陵宝藏,不在内陆,而是在海上。这份藏图告诉我,从泉州城往西300海里的一处岛屿上,就是宝藏所在,每一百年岛屿会沉入一次睡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雷策:“不是,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会说话啊?”
“跟着我的指示就好。”说罢,小哑女又戴上口衔,不说话了。
左州王的死讯很快遍及了整个泉州城。
“大人.....败了?”
“怎会如此?王爷怎会败了?!”
“王爷!!!”
所有的叛军都在霎时间失去了战力,有的扭头就跑,有的跪地哭嚎,而海上那些船舶闻听噩耗,更是丢下还在城中的叛军是调转船头逃跑!
“左州王死了?!”
回到泉州港的李梦瑶难以置信,“谁杀得?”
“是盟主。”孙大少看上去并不高兴。
“盟主干掉了左州王......但他也......”
沈寿林头上缠着纱布,嘴角流涎,一副痴呆模样。东方舜被燕不归的人抬走治疗。
“诶......”孙大少一声长叹,遥望天边的鱼肚白。
“宁做太平犬......莫做离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