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在布罗踹门的瞬间发了求助信号,这会家里应该已经急疯了,所以她必须马上跟家里联系。
此时的裴澜已经在私人飞机上了,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家里已经在商议对策了,但是他等不及了。
那个位置他再熟悉不过,是他突然惊醒的噩梦,是鲜血,是残忍的酷刑,一想到,郑婉婉在哪出的事,他恨不得立刻赶到她身边。
布罗父子都不是善类,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不差郑婉婉这一条人命。
裴澜坐立难安,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不停的走着,盼着能快点降落。
婉婉还病着,那样阴暗潮湿的环境,裴澜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度过的。
他刚下飞机,手机就响了,是裴凯信打过来的。
裴凯信坐在书房,满屋子的监控画面,他在平板上滑动着:“裴澜,你冷静点,婉婉报过平安了,她现在的位置很安全。”
裴澜提起的心稍稍有了缓和。
其实裴凯信早就接到郑婉婉电话了,他早合计什么了,这时候知道担心了,知道害怕了。
不收拾就学不会。
郑凛坐在沙发上,周围站了好几个人。
“不是我说你,多大人了,这是小事吗,钓鱼钓傻了!”徐斯尘说着怼了怼郑凛的胸口。
裴修言站在不远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幸好没事。
白桁在电脑的另一端坐着,江怡就坐在他身边,刚刚大家开会还在商议对策,得到的结果就是这个布罗!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跑。
裴凯信眯缝着眼睛,他将地图放大后,眉头皱了起来,他拿出手机联系郑婉婉。
结果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人。
纪黎拿着手机:“婉婉说她还有事,就先走了。”
裴凯信马上给云清打电话,让她去接应郑婉婉,他一时间也猜不到郑婉婉为什么要折返回去。
云清气的都快炸了,她很少会把事情办砸,结果不知道陆怀抽的哪门子疯,赶在指令下达之前,劫了那批货不说,还跑到她面前邀功。
她被训的跟个孙子似的。
接到电话后,她马上带着手下的人,配着枪向指定地点出发。
陆怀跟在云清身边,他八百年不干一次正事,这次干是干了,结果干砸了。
好在那批文物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云清骑着摩托。
陆怀抱着她的腰:“你慢点,我有点晕车。”
“你晕你吐,谁拦着你了。”云清加快了速度。
郑婉婉当然要回去,她不亲手解决布罗,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布罗增加了一倍的人手,他要将储物室的古董运出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郑婉婉独自一个人站在别墅前,手里还拿着加了冰的咖啡。
“嗨,要不要尝尝。”郑婉婉说着将手臂伸了过去。
布罗努了努下巴,身边的人走了过去。
郑婉婉忍不住轻笑一声:“布罗先生,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说着她进了别墅院子。
“不是我胆子小,是你胆子太大了,你还敢回来。”布罗说着掏出上膛的枪。
郑婉婉一步步走了过去,她身体向前,布罗向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冰美式,喝不喝?”郑婉婉说着喝了一口后,舔了一下嘴唇:“或者,布罗先生先尝尝。”说着她再次靠了过去。
布罗看着眼前诱人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着,她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有预感,如果碰了这个女人,就会死在她手上。
“算了。”郑婉婉将咖啡放到了圆桌上,双腿交叠,自然又从容:“如果不是你抓了纪黎,我也不会想着反抗,至于那批货,我真不知道。”
她现在也不知道。
布罗眯缝着眼睛,弯腰捏住了郑婉婉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跟着我?”
“我失联了这么久,除了那个傻乎乎的咖啡馆老板,你还见过谁来救我了?”郑婉婉自嘲一笑:“连父母都不认我了。”
布罗之前查看了手机,郑凛并没有回复他任何消息...
郑婉婉说着掀开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你不信,那...这样呢?”说着她将外套脱了下去,剩下里面的吊带和紧身裤。
布罗直起腰,手按住了郑婉婉:“想证明,只脱外套?”
“那就等到晚上再说吧。”郑婉婉说着靠在椅子上,继续晒太阳了。
布罗知道郑婉婉不怕死,她的家人也不在乎她的死活,货物丢失,看样子真的跟她没关系。
她这么多异常举动,应该是因为纪黎。
布罗的手落在了郑婉婉的肩膀上:“如果你没有二心,过了今晚,我不会在怀疑你。”
如果她不肯给,那就说明,她不是真心的。
她如果给了,他愿意接纳她,哪怕是她是个潜在危险,他也不会亏待她。
郑婉婉喝着冰咖啡。
到了晚上,布罗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外面的人全端着枪,坐着准备。
郑婉婉慢嚼细咽吃着饭,布罗将她的黑发拨到耳后。
过了八点,郑婉婉进了布罗的卧室,用了他的洗澡间。
布罗进去之前,让女佣搜了郑婉婉的身,确保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他才进去。
他身材健硕,脱下衣服手臂比郑婉婉腿都粗,而且练过,所以他根本不怕没有任何武器的她。
郑婉婉身上只有一块浴巾,多一块布料都没有,她坐在床上,身上盖着黑色的被子。
布罗清了清嗓子,他不是毛头小子了,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是郑婉婉,他竟然变得有些无措。
郑婉婉掀开被子:“要不要我想帮布罗先生放放松。”说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布罗脱下西装外套:“我去洗澡。”
郑婉婉点了点头。
布罗出来的时候,郑婉婉感觉自己眼睛巨疼...
一丝不挂就出来了。
郑婉婉起身,指了指床:“是直接,还是我先给你放松一下。”说着她叹了口气:“连裴澜都没这个待遇。”
布罗很不喜欢郑婉婉在这个时候提起裴澜,于是直接躺在了床上。
郑婉婉跪在床边,手落在了布罗的背上,轻轻捏着,揉着...
“过了今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过安稳日子可以吗?”郑婉婉言辞恳切。
看的出来,她很想得到一份安稳。
布罗伸出手握住了郑婉婉有些发凉的指尖:“我需要救出我的父亲,之后一切都听你的。”
郑婉婉俯下身,布罗刚准备翻身,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他手脚都跟着抽搐了两下。
想喊却被郑婉婉捂住了嘴。
布罗想挣扎,但是他发现全身无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疼的快要窒息了。
“不要急嘛,夜还这么长,我们慢慢来。”郑婉婉说着将手放在了布罗的手臂上。
“咔--”
布罗的痛苦声,变成了呜呜的声音。
加上他用力挣扎,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外面的人就算听见也不会闯进来。
布罗的手臂从前面掰到了身后。
人瞬间疼晕了过去,郑婉婉用皮带绑住了他的手,他现在已经瘫痪了,根本跑不了。
郑婉婉披着浴巾,不着寸缕的站在门口:“麻烦那些葡萄和草莓进来,对了还有橙子和水果刀。”说着她脸红了起来。
女佣先是疑惑,看到郑婉婉比划了一下,她红着脸跑去拿东西了。
布罗是被疼醒的,但是他已经被绑在了床上,他脊柱应该是错位了,根本使不出力气。
郑婉婉看着削下来的肉:“你当初就是这么对待澜哥哥的对吗?他好疼啊...”
布罗被郑婉婉这副模样吓着了,他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和扑鼻而来的血气。
“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你折磨了他整整三年。”郑婉婉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我想想就好疼。”
布罗说不出话,郑婉婉一刀划了下去。
“没关系的,我一会会给你缝上。”郑婉婉说着打开床头柜,里面有消毒用的药水。
当时她额头受伤,布罗放在房间里的。
药水倒上去,布罗张了张嘴,瞳孔瞪得老大,最后人再次晕了过去。
郑婉婉拿着水果刀,从他身上一片一片的削着,她的孩子,她的裴澜,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裴澜不会离开他,也不会让她白白受了三年的罪。
外面响起枪和爆炸的声音,郑婉婉满身满手的血,布罗醒过两次,一次是惊恐,一次是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白天的时候就应该一枪杀了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郑婉婉能将他的脊柱骨移位,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门打开的瞬间,裴澜一怔。
他快步走了过去,脱下外套将郑婉婉抱在了怀里:“婉婉,看看我,我是裴澜。”
郑婉婉抬起头看向裴澜,她满脸的血:“裴澜...我知道你是裴澜啊。”说着她指了指床上的布罗:“我给你报仇了,我给我们的孩子报仇了。”
裴澜红着眼眶将郑婉婉紧紧抱在怀里。
陆怀进卧室的刹那,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床上的人,已经削的不成样子了,身体里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肉就摆放在床边,薄薄的一层。
“呕--”
陆怀不是没见过,但是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云清看了一眼后,拍了拍陆怀:“完蛋玩意。”虽然确实,有点...
两人快速离开了。
裴澜将郑婉婉包好,从卧室抱了出来。
郑婉婉靠在裴澜的身上:“你会嫌弃我吗?”他不是什么组长的吗,她沾了好多的血。
“老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裴澜说着低下头吻了吻郑婉婉的唇。
郑婉婉拍了拍裴澜的肩膀:“这里有个厨房,储藏室里有很多文物,很多都是我们国家的。”
裴澜抱着郑婉婉走了出去:“现在,你最重要。”他分清楚了。
郑婉婉抿着唇,没说话。
陆怀吐的脸都快绿了,云清嫌弃的不得了,带着人去厨房开始搬文物了。
就在这时,一队人赶到,身上穿着D国的服饰,手里端着枪和盾牌。
纪黎站在人群中,他看着裴澜抱着郑婉婉上了车,眼神黯了黯,他好像来晚了。
“尼尔王子,要抓人吗?”
纪黎摇了摇头。
“请您跟我们回去。”说着为首的人做了个手势。
纪黎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了,一段美妙的旅程,遇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果果的母亲是叛离皇室,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死的,因为她无法跟爱的人在一起。
不过也确实是个渣男,她死后没多久,他就高调娶妻了,还办了隆重的婚礼。
如果不是救人心切,他还是可以回到咖啡馆,继续当他的小老板的。
郑婉婉坐在车内,裴澜就跟成了精的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她,就好像一松手,人就会丢似的。
郑婉婉忍不住张开嘴咬住了裴澜的耳垂。
裴澜疼的皱了皱眉,不是做梦,也不是酒精作祟,就是他的婉婉。
“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温柔,善解人意的好婉婉,我都是装出来的。”郑婉婉说着抬起自己的手,她六岁的时候跟白家一名叫齐月的老师学了五年。
手指的力量可以瞬间拧断人的脊柱,但是齐老师不让她告诉外人,是她教的...
因为她是名非常优雅的女性,还是某珠宝的董事长,现在是百亿的身家了。
陆岁的岳母...
“我要的是你,你什么样都好。”裴澜感觉自己怎么抱都不够,就好像做梦似的。
郑婉婉轻声道:“我还记仇。”
裴澜也没反应过来,跟着点了点头。
“回家,我会狠狠收拾你。”郑婉婉淡淡道。
裴澜依旧点头,脑子里只剩下婉婉要跟他回家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把人冲昏了。
郑婉婉靠在了裴澜的身上,她好累,想好好睡个觉。
裴澜揽着郑婉婉的肩膀,还不忘握着她的手,时不时举起来放在嘴边亲两下。
车窗被敲响了。
“打断一下,一会在亲,这些文物,有些好像不是咱们的。”云清说着拿了一个佛像:“尖嘴猴腮的,看着好像是某国的邪神...”
裴澜看了云清一眼:“先先拿回去,回头给他们打包送过去。”
云清刚走两步回头一看,又亲上了。
“...”
照这么亲下去,婉婉姐睡醒后发现,手背秃噜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