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本来想出去走走,但是裴澜一直缠着她,导致她哪都没去成,倒是把酒店的各个位置都体验了一遍。
“老婆,我昨天看朋友圈,咱爸妈忙的不行,我想让你提前回去,我这边还有点收尾的工作,办好后我就立刻回去”裴澜卷着郑婉婉的发丝,跟她商量道。
昨天郑天铭确实发了个朋友圈,他加班到半夜才回家。
郑婉婉平躺在床上,刚洗完澡,全身都酸乏的不行,听到裴澜这么说,她将手放在了他的身上:“这边很危险,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拍品马上就要送过来了,她担心事情没那么简单。
裴澜就是不想让她遇到危险才想让她提前回去:“老婆,白叔他们都在这,不会有事,我明天早上送你去机场好吗?”
“不好。”郑婉婉一般不会拒绝裴澜,但这次不一样。
裴澜用指腹在郑婉婉的脸上揉了两下。
“你身上那么多伤,就是因为你不听话才留下的。”郑婉婉有些不高兴,身体往一旁移了移。
裴澜将人抱在怀里。
郑婉婉转过身,背对着裴澜,怎么一心想把她赶走,他们是夫妻,就算有危险和困难也应该第一时间一起商议对策,而不是推开对方。
怎么就不懂呢。
裴澜见郑婉婉生气了,也服了软:“好,我们一起回去。”说着他在她肩膀上亲了一下。
郑婉婉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他自己好好反省吧。
“别生气了。”裴澜吻着郑婉婉的脖颈,他只是想保护她的安全。
郑婉婉觉得痒痒的,躲了躲后轻声道:“你不能以你的角度为我好,我不需要。”
裴澜将下巴抵在郑婉婉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脸:“好,我记住了。”
郑婉婉不是一个没底线的人,也会生气,但是她不会表现的特别明显。
吃早餐的时候,裴澜发现郑婉婉没怎么吃:“老婆,不合胃口吗?”说着他擦了擦嘴拿起手机准备让管家换一份。
郑婉婉摇了摇头:“我吃饱了。”她生气会跟自己过不去。
裴澜起身走到郑婉婉身边,早餐吃这么点肯定不行,但是她不愿意吃了,也不能逼着她。
于是他们终于出门了。
郑婉婉买了杯咖啡坐在店外享受阳光,裴澜坐在她对面,他之前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对她。
“澜老板,拍卖会那边打来电话,说要将拍卖品送到酒店。”一旁的助理弯下腰轻声道。
裴澜抬起手:“让他直接送到这来。”
助理先是停顿一下,随后去办了。
这人多,客流量也多,如果出现什么危险,那东西很有可能被抢走,但是老板发话了,他只能照办。
郑婉婉喝着咖啡,目光看向远处正在拍照的情侣,他们笑的真挚,开心,她默默叹了口气。
裴澜就如同一个谜团,解开这一层仔细发现还有另外一层,加上他的性格,她总觉得,她走不进他的心里。
这种感觉,一直围绕着她。
裴澜一定是爱她的,但对她也会有所隐瞒,比如他身上的伤痕,有两处都在致命位置。
可是她想不起来了,他也只是含糊过去,并没有仔细说,因为什么。
裴澜凑了过去:“老婆,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郑婉婉摇了摇头:“想想一会怎么办吧,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这样下去很不安全。”说着她用眼神暗示了一下。
裴澜双腿交叠,手指在郑婉婉的手心上写着,他相信,她一定猜得到。
郑婉婉觉得这个办法太冒险了,于是不确定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目光对视的刹那她点了点头。
裴澜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大概二十几分钟,拍卖会的人将拍品送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十几个人,他们也怕途中出错,所以特意请了白家的十二组负责此次运送。
世界公认最安全的运输,就是白家的十二组,组长叫司乡,一个不怎么露面的男人。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裴凯信,但知道的人不多...
裴澜起身检查了一下,确定无误后,验收,助理带着人将东西放进不同的车子里。
郑婉婉站起身站到了裴澜的身边,眼神变得警惕,因为他手里拿着一幅字画,价值七个亿。
“老婆,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裴澜说着给一旁的郑婉婉看了看。
郑婉婉又不懂,于是皱了一下眉:“还好。”
裴澜直接动手将东西撕了,然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老婆不喜欢,就没存在的必要。”
郑婉婉诧异的看着裴澜...
撕了?
不是说要接回国吗?
躲在暗处的人也没想到,心惊的不行,他们打算晚点动手,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裴澜会将东西毁了。
不仅如此,裴澜还将两杯没喝完的咖啡倒了进去,画彻底毁了。
郑婉婉就差扒垃圾桶了:“你疯了啊。”她看不懂,但是也心疼,如果拿回国多好啊,就这么毁了!
裴澜抱着郑婉婉:“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听说当地特色还不错。”
郑婉婉眼睁睁的看着那幅画被毁,忍不住咬了裴澜一口,就没他这么败家的。
他们走后,几个人齐齐上前,他们其中有人认识,这东西一定是真的,就这么毁了...
裴澜嘴角上扬。
郑婉婉跟着裴澜来到一家酒馆,昏暗的灯光,响着优雅的音乐,人很多,但却很安静。
裴澜要了两杯,郑婉婉轻声道:“老公,刚刚那幅画,是假的对吗?”
“真的。”裴澜说着喝了口酒。
郑婉婉笑容都快凝固了,她猜不到,裴澜故意不说,她拿起一旁的酒抿了一口。
裴澜他们正喝着一伙人进了酒吧,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两个落单了。
郑婉婉手里捏着酒杯,身体靠在吧台上。
“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想见见你们。”一个壮汉说着将手放在了裴澜的肩膀上。
郑婉婉眼神幽幽的看着,她喝了口酒,用流利的外语又要了一瓶。
裴澜看着郑婉婉,显然不是很想理人。
“啪”的一声响,男人传出咒骂声,鲜血顺手背往下流。
郑婉婉手掌抵着碎片末端,男人手向腰间摸去。
“你在找这个吗?”裴澜说着将枪抵在了他的胸口,他目光看向郑婉婉,心疼的看着她的手心,一定是伤着了。
郑婉婉站起身,但周围的人好像都已经麻木了,没人站起身看热闹,也没人大喊大叫的往外跑。
很平静。
男人身后的人拔出枪对着裴澜和郑婉婉。
郑婉婉擦了擦手,破了一道口子,也还好。
酒水流的到处都是,她心疼自己的小裙子,来之前新买的:“老公,你要重新给我买条裙子,一模一样的,我很喜欢。”
“有话好好说,我们老板只是想请二位喝两杯,没有别的意思。”男子说着举起手。
郑婉婉喝了口酒:“那你回去告诉他,我们没时间。”
几分钟后,白家的人从外面进来,不过他们现在是地区的管理者,维护这一块治安的。
几个人被拽了出去,并且缴了枪。
这里的客人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他们笃定刚刚来的那伙人不敢开枪,这是白家的范围,他们开枪伤人,就是跟白家作对。
不管他们背后老板是谁,最终都会消失。
裴澜握着郑婉婉的手腕,看着她掌心上的伤口。
“我就是看不惯他拍你的肩膀。”郑婉婉其实不用动手,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裴澜带着郑婉婉去了附近的医院包扎了一下。
郑婉婉看着他满眼心疼的样子,忍不住“呲”地笑了出来。
“老婆,以后不能这样。”裴澜表情认真道,他太心疼了。
郑婉婉撒娇让裴澜背着她:“他们要是伤着你,我就把他们的脑袋开瓢。”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裴澜背着郑婉婉走着,这批货能不能安全回去,就看今天晚上了。
路过的人看向他们,郑婉婉干脆将脸埋在了裴澜的身上。
两人到酒店后没多久,裴澜就接了通电话,说是文物已经安全上车了。
那边有人接,只要安全上车就没问题。
郑婉婉擦着头发不满道:“他们也太坏了,自己送去拍卖会,回头还想抢回去,不要脸。”
“他们如果要脸就应该承认偷盗行为,并且把东西主动送回来。”裴澜说着靠在椅子上。
他已经放出话了,只要主动送到他这,价钱随便开。
不过他也还是会送到拍卖会,私下拍回来。
走个过场。
毕竟,他是个商人。
郑婉婉玩手机等头发干透后,上床准备睡觉了,她拿了个枕头垫着自己的腰。
裴澜上床后,想把枕头拿走,不然隔着东西不好抱。
“不行。”郑婉婉说着压在了枕头上。
裴澜隔着枕头将手搭在了郑婉婉的腰上:“老婆,怎么了,还生气呢?”
“没有啊。”郑婉婉的表现告诉他,她没生气,但种种行为,又仿佛在说“你哄不好了”。
裴澜想了想,自己换个位置不就行了,结果他刚换好位置,郑婉婉就转身将枕头横在了两人中间。
如果之前不确定,那现在可以确定了,就是生气了。
“老婆,我知道错了,今后一定会改。”裴澜也不太会哄人,郑婉婉也没怎么生过气,一时间有些无措。
郑婉婉转过头看着裴澜:“我没生气啊。”
裴澜就是想哄,那也得是郑婉婉承认自己生气了,他才能哄,不然没事哄什么...
郑婉婉不是一个因为生气就睡不着的人,睡眠质量很好,没一会就睡着了。
裴澜在一旁怎么都不舒服,他想拿开她的枕头,结果她压着呢,就这么隔着,想贴又贴不到。
直到两人回国,郑婉婉都是这么对裴澜的,不能亲,拉手可以,问生气了吗,就说没有。
上班的第一天,裴澜就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
裴凯信拿着文件进了办公室,看到裴澜这副模样,他忍不住好奇:“东西不是好好的运回来了吗?”
“哥,嫂子如果生气了,你怎么哄。”裴澜决定也不要什么面子了,反正跟自己亲哥。
裴凯信想了想:“结婚后,我就没怎么惹你嫂子生气。”她心脏病,他没事惹她干什么...
狗冲她喊两声,回家都气的不行。
“结婚之前。”裴澜开心裴凯信,他急得那会闹的很厉害。
裴凯信揉了揉鼻子:“不要脸呗。”
“那如果她说,她没生气呢?”裴澜拧开茶叶杯子继续问。
裴凯信想了想,明白了,就是郑婉婉生气了,说自己没生气,裴澜不知道怎么哄了。
“我们两个情况不一样,你嫂子生气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裴凯信说着坐在了沙发上。
白妙妙生气就直接掐着腰,告诉他“快过来哄我,我生气了”,当然也有生闷气的时候,小脸撒白,捂着胸口说自己不气,傻子也能看出来。
“我告诉你,你定个餐厅,真诚一点说自己哪错了,然后表示以后不会了,如果婉婉还生气,那你就色诱。”裴凯信忍着笑意,后面那句是他胡诌的...
裴凯信拿出手机给郑婉婉发了条信息,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今天裴澜会哄你,但是你别答应他,转身他会色诱你”。
他缺德啊,实名缺德,不会没人知道吧...
裴澜还当真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郑婉婉收短信的时候正开会呢,脸色突然涨红,因为她想笑,却又不能,毕竟场合很严肃。
裴澜能去问裴凯信怎么哄她,说明他已经放下身段,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严重错误了。
这就够了,不然他下次还敢。
不过,后面那句,她挺感兴趣的...
裴澜推了一下眼镜。
裴凯信躺在沙发上:“说吧,这次出去还干什么坏事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套套话。
裴澜当然不会告诉他。
这事没有到处乱说的,他不要脸,不能连累老婆。
“我看你走道挺虚的。”裴凯信接着说。
裴澜抿着唇,过了一会开口:“哥,我来的时候,你还在被窝里。”他就不可能看到他走路。
“也就是说,缺德事,你已经办成了。”裴凯信说着看向裴澜,不然他否认这个干什么。
“...”
少聊天,尤其是跟自己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