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温泉山庄之前,裴澜先带着郑婉婉去了花鸟市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郑天铭种的花大多都活不下来。
“老婆...”裴澜叫住了下车就要走的郑婉婉。
他走到她身边,亲自为她戴上了口罩。
郑婉婉刚刚打过哈欠,这会眼底湿漉漉的,她眼睛很累,本来想在车上睡一会,结果怎么都不行。
两人一起走进了花鸟市场,大爷大妈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扇子,面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还有几个卖小猫小狗的。
郑婉婉看着木制笼子里的小鸟,挣扎,困顿,却不得不努力的扑腾翅膀,卖力的叫着,发出一声声脆响。
裴澜见状走了过去,他跟卖鸟的老大爷聊了两句,甚是投缘,于是原本卖六十的鸟,以二百一只的价格卖给了裴澜...
郑婉婉见裴澜拎着鸟笼子背着手走在眼前,她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经常来花鸟市场,对虽然没有买过鸟,但她知道鸟的价钱。
“澜老板,你知不知道,这鸟一百块钱能买两啊?”郑婉婉跟在裴澜身后,眉眼弯弯,原本黯黯的眸子有了光亮,她实在太想笑了。
刚刚两个人从古到今的聊着,最后裴澜大方的拿出了二百块钱...
能让他吃亏的事情可不多。
裴澜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倾向郑婉婉:“可是老婆的笑声无价。”说着他抿着嘴唇继续向前走。
郑婉婉脸蛋微微变了颜色,这天也太热了。
两人逛了好久,最后郑婉婉买了盆文心兰,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向正在逗鸟的裴澜。
她已经能想到明天早上的情景了,裴澜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茶杯逗着刚刚买回来的鸟,哎...
裴澜转过头看向郑婉婉:“老婆时间还早,我先去吃个晚饭怎么样?”
郑婉婉觉得裴澜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她回家。
花也买了,饭也吃了,郑婉婉到温泉山庄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
裴澜围着浴巾,周围就这一个池子,不用担心有任何人打扰,泡完温泉可以直接在这过夜。
郑婉婉裹着浴巾坐在池子里,双手搭在池子的边沿上,白皙的颈部,精致的锁骨,往下就是令人遐想的双盈。
裴澜裹着浴巾,手里拿着矿泉水喝了两口,他身上有很多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在他起伏的腹部肌肉上格外明显。
郑婉婉用赤裸的目光打量着裴澜,他一定是练过,不然肌肉不可能这么匀称有型。
裴澜走到郑婉婉身边坐下,水面泛着圈圈的涟漪,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多看,但是浴巾一共就那么大,它撑的太过于明显了。
“我记得,你之前身上没伤来着。”郑婉婉故意试探,得不到真相,她永远不死心。
她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大事,能让裴澜放弃她,甚至不顾她的死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裴澜靠在池边,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婆,我不想对你说谎。”
意思就是,他不想说。
郑婉婉的手臂搭在了裴澜的肩膀上,水珠顺着他的手臂线条滴了下去:“你应该知道,以我得性格,我是非知道不可的。”
裴澜胸口起伏着,他因为摘掉了眼镜所以目光格外深沉:“老婆,现在还不是时候。”
郑婉婉半个身子倾了过去,指尖在他肩膀下方,心口偏上的位置画了个圈:“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
裴澜握住了郑婉婉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亲了又亲:“老婆,对我来说你的一切都是无价的,不能作为交换的筹码。”
郑婉婉抽回手,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
裴澜拿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喝了下去,但燃气的火,没有半点消减,反而越烧越旺。
身边的呼吸声很重,郑婉婉拽着浴巾往一旁移了移。
他错过了两次,一次是新婚之夜,一次是刚刚。
两人谁都没说话,郑婉婉累了一天,加上她昨天晚上的睡眠也不怎么样所以早早就困了。
裴澜抱着郑婉婉躺在矮床上,直到她呼吸平稳后,他才起身。
他穿戴整齐后看了一眼工作人员:“守好这里。”
两名工作人员弯下腰,向郑婉婉所住的单间走去,她们的步伐很稳,一看就是练过的。
裴澜看了一眼腕表,从这里到海口只需要二十几分钟,手里的货物不能在压了,否则一定会惹人生疑。
司机就是白天在博物馆的女人,她抽了口烟转头看向裴澜:“澜老板愿意从温柔乡出来了?”
裴澜双腿交叠,手放在腿上,坐的端正,丝毫没有要理会女人的意思。
女人已经习以为常,她开着车绕过高速,直奔海口方向,价值上亿的文物要运出去,没有裴澜可不行。
裴澜行走在黑与白之间,他能追回文物,当然也能将文物送出去,一些人不敢收的,他敢,有人手里有不能出的黑货,他能。
女人第一次见裴澜的时候觉得很惊讶,一个儒雅的绅士,竟然会选择蹚这趟浑水。
当得知他的身份和背景后,她更惊讶了,要知道,一旦传出去,他就会身败名裂,包括他那个当大学校长的父亲...
黑夜之中,老鼠盛行,而裴澜也是其中的一员。
海口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检查进出口的货物,女人笑着看了裴澜一眼:“澜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手续费对我们来说太贵了。”说着她伸出手...
男人都一个德行。
裴澜向后退了两步,他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声音沙哑:“做你该做的。”
女人觉得无趣,于是踩着高跟鞋走了。
裴澜看着时间,郑婉婉的睡眠没有保障,有的时候半个小时就会醒一次,不过今天应该会睡的久一点。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女人用手扇着,晚上太闷热了:“谢谢澜老板,合作愉快...”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身体前倾:“你说澜夫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利用她,她会不会很生气?”
裴澜的眸子冷了下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在我这,话多不是件好事。”
女人直起腰,她其实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走到裴澜身边。
裴澜的魅力太强了,她几次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太可惜了...
跟这样的男人上--床,绝对不会吃亏。
郑婉婉躺在床上,她手臂搭在枕头上,脸颊泛红,被子只盖了一角,她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裴澜迎着月光回来,他将外套脱下扔在地上,郑婉婉有鼻炎,对很多气味会异常的铭感,比如烟和香水。
郑婉婉这一觉睡到了下半夜,她嗓子有些发干,于是坐了起来。
“老婆,要喝水吗?”裴澜温润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郑婉婉点了点头:“你睡你的,我还要去卫生间。”说着她慢慢站了起来。
裴澜盖着被子,等郑婉婉起身进卫生间后,他将腰带抽了下来,裤子换成了会馆提供的短裤。
郑婉婉坐在马桶上,打了个哈欠,早知道泡温泉这么管用,她早就在这安家了。
裴澜起身倒了杯温水,顺手将刚刚的裤子丢了出去,站在外面的工作人员快速将衣服捡了起来。
“你干嘛呢。”郑婉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裴澜手里端着温水:“怕你喝不惯这里的水,让服务人员在里面加了点蜂蜜。”
郑婉婉接过蜂蜜水喝了下去,她嗓子干干的,很不舒服。
“你能不能别抱着我?”郑婉婉往一旁移了移,热也就算了,主要他鼓鼓囊囊的,得劲才怪。
裴澜也不想,但是他控制不住...
郑婉婉抱着被子,继续睡了,她吃了安眠药虽然会醒,但这会头还是晕沉沉。
等人彻底睡着后,裴澜起身走了出去,他披着外套坐在台阶上抽着烟。
清早,郑婉婉吃着会馆提供的早餐,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这地方真好,非常适合养老。
裴澜穿戴整齐后,弯下腰在郑婉婉的头顶亲了一下:“老婆,我今天学校有课。”
郑婉婉晃了晃腿,端着碗没理裴澜。
裴澜不知道怎么惹到娇妻不高兴了,从早上开始,她就不理人了。
郑婉婉将最后一口米粥喝了下去:“有课你就先走啊,我又不是找不到家。”
小路痴没司机,可不就回不去家吗,但她可以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
“老婆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不高兴?”裴澜说着凑到郑婉婉耳边:“我不是不想,但这是两码事。”
“说什么呢...”郑婉婉快速站起身。
裴澜将郑婉婉送到公司后才离开,他昨天睡的一点都不好,做梦都是她坐在池里的场景。
郑婉婉回到公司后先是开了个早会,等忙的差不多了,她才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个短信。
郑婉婉:“大嫂,你快出来,我有急事。”
徐梦语发了个“放个耳朵在这里”的图片。
白妙妙刚刚把裴凯信塞进车里,刚进家门手机就响了,她打开看了一眼:“在呢,在呢,说吧。”
要不是有白妙妙天天往车里塞,裴凯信别说全勤了,早被开除了。
学生不想上课,教授更不想...
郑婉婉发了个小人手指对在一起的害羞表情:“你光溜溜的躺着,大哥会不会没反应。”
徐梦语:“???”
白妙妙:“你等等,我上次去逛街的时候,有好几个发男科医院广告的。”
郑婉婉趴在办公桌上:“说正经的呢...”
徐梦语:“宝贝,这个问题,你没有答案吗?要么不行,要么不爱,就这两个,如果是澜哥的话,显然是前者。”
白妙妙发了个照片:“xxx医院专治疗X泄XXX障碍,只能帮你到这了。”
郑婉婉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
裴澜还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给他的形象照成了多大的影响。
白妙妙旁敲侧击的给裴凯信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有时间带裴澜去医院看看,别不好意思,长兄为父什么的。
裴凯信正上课呢,看到短信后他满脑子都是,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弟弟有障碍...
裴澜也上课呢,他自己不行的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等下了课后,裴凯信回到办公室,看到裴澜正喝茶呢,他看了一眼:“你少喝点茶,对身体不好。”
裴澜推了推眼镜,刚刚徐梦语也发来了同样的话,让他少喝茶叶,说是对身体不好。
“是发生了你们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吗?”裴澜喝了口茶。
裴凯信犹豫了一会,裴澜今年要是十七八,他还好意思说,但他都快奔三十的人了,当面揭短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担心你茶喝的太多了。”裴凯信说完直接懒洋洋的躺在了沙发上。
裴澜也没多想,继续看学生发过来的邮件。
裴凯信欲言又止的看着裴澜,刚刚小丫头发短信跟他说,郑婉婉说裴澜不行,讳疾忌医,不去看。
裴澜长长叹了口气,他拿起手机给徐梦语发了条信息:“你竟然...”他就发这么多。
徐梦语正彩排呢,她看着手机:“这不是怕伤你自尊心嘛,澜哥,你也别太难过,现在医学发达,又不是什么大病,能治好的。”
裴澜看着亮起的手机,眉心皱在了一起,他上个月刚做完体检,没有任何问题。
裴澜:“可是...”
徐梦语喝了两口功能饮料:“别犹豫了,去看看男科,能治。”
裴澜摘下眼镜擦了擦,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得了病,还需要去男科治疗。
裴凯信有意无意的看着裴澜,他正给男科医院的专家发着短信,自己亲弟弟,哪有不上心的。
裴澜走到裴凯信身边,伸出手直接拿走了他的手机,然后看了一眼:“...”
裴凯信也没抢,不好说的事,让他自己看一下,也好。
“婉婉跟嫂子说的?”裴澜声音压的很低。
裴凯信做了个手势,不然还能是谁,这方面行不行,可不就弟妹一个人知道吗?
裴澜沉着脸把手机还给了裴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