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睛闭上。”
周向阳看着一脸没出息的王大宝道。
他想了想，还是不想暴露沈冬侨的身份。
王大宝或许能接受，但是他嘴巴不牢靠。
万一要是告诉了李老头。
按照周向阳对这顽固老头的了解，不得厥过去。
王大宝死命闭上眼睛，
心道这是要开始了吗？
“那个我……”王大宝低声道，“要不要洗一洗？”
周向阳翻了个白眼，把他推进了洗漱室内。
王大宝听到了里头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吓得眼睛闭着更紧了。
这不会要他一起吧？
“洗吧……”周向阳把另一边的沈冬侨抱了出来，“敢出来，敢偷看，你就完了。”
王大宝吓得连连对着空气点头。
沈冬侨一声不吭地被抱上了床。
悉悉索索之中，周向阳又把他剥了个精光。
这衣服穿了，又好像没穿。
沈冬侨连忙缩进了薄被里。
现在门口有守卫，里头还有一个王大宝。
这“腹背受敌”的刺激感，让他有些吃不消。
他脑子现在清醒了一些，开始严重怀疑周向阳是故意要“折磨”他。
周向阳看着退化成蛹的“小蝴蝶”。
恶趣味地扬了扬嘴角。
手顺着被子往里面一点点摸。
摸到什么都揉一揉。
沈冬侨哪里受得住，
整个人连着被子都在抖。
周向阳瞅准时机，找到突破口，也一头钻进去。
两个人埋在又黑又热又闷的被子里接吻。
周向阳抱着他，翻了个身，沈冬侨就躺在他身上。
隔一会儿，
周向阳又翻个身，把沈冬侨压在下头。
反正床够大，能连翻好几遍。
可是，这动静就算再好的床，都经不住扑腾。
浴室里的王大宝泡在冷掉的浴桶里，把自己搓破了皮，也不敢出来。
心里满满都是对周向阳的感激和同情。
他的大哥，为他付出了太多……
门外头的守卫听着都不约而同离门又远了一步。
不约而同的捂住了下头，
这还得守一夜，怎么吃得消……
……
沈冬侨头晕乎的很。
一会儿觉得要死了，
一会儿又觉得要美死了……
……
周向阳掐准了沈冬侨现在心中有愧，
往狠里折腾他。
往舒坦里款待自己。
然后在沈冬侨快要控制不住叫出声时，
堵住他的嘴。
这一晚，主打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
翌日，
倪经纶在大厅等了许久，早茶都快喝饱了。
坐在下位的几个掌柜的也都是面面相觑。
“倪掌柜的，这少东家约的是这个时辰吗？”
“是啊，怎么还不过来……”有人小声抱怨。
“哼……”其中一个留着一口黑色长须的中年男人，语气不善地说，“我看啊，就是就是个西贝货，不敢出来见人……”
边上另一个天生笑面的中年男子接着话：“再怎么着也是倪掌柜掌过眼的，珍珠和鱼目倪掌柜还是分得清的……”
“真的又怎么样，他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千斤小少爷看得懂账本么？”
“付掌柜，这话可不兴说……”笑面男道，“人家这身份在那，就算看不懂，要把你的账本拿来垫桌角，你还得交不是？”
“申为宜，墙头草都没你会摆……”
眼见要吵起来，倪经纶重重地放了茶盏。
“好了，都别吵了……”
……
沈冬侨隔着屏风已经坐了片刻了，
他揉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
昨天哭太多了，今天眼皮都还肿着。
真是，事儿都赶在一起了。
不过这一场见面，他已经在心里预演了许多遍。
也是和倪掌柜一起商议出来的。
就算少了一晚上的盘算，也不算耽误。
他坐在这里不出去，就是想要先看一看，这几个人的反应。
今天到现在为止，连倪经纶在内，一共来了八人。
没来的那个估计已经铁了心要脱离沈家。
剩下的，姓付和姓申的两人，也是独立出去的两个掌柜。
他们能来，或许是对沈家还抱有希望。
也或许只是来试探。
姓付的掌柜是个直脾气，姓申的绵里藏刀，都不太好对付。
沈冬侨看了看一边快要燃尽的香，
站起来，给自己鼓了鼓气。
他连齐王和彦文濯都见识过了，其他的人都不是事儿。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沈冬侨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厅里短暂安静片刻后，倪经纶带头行了礼。
“恭迎少东家!”
沈冬侨穿过众人，走向主座前转过身。
“大家都免礼吧，”沈冬侨抬手道，“各位掌柜，不必这么客气。”
寒暄的话两句就够了，多了反而让人觉得他好拿捏。
他的性子本就软弱，但是这时候，装也要装得像一些。
沈冬侨看了一眼倪经纶，神情坦然地坐了下去。
八人的神色各异，
又惊喜的，也又疑惑的。
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之中，还没有人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少东家。
而且外头一直传说，沈冬侨长相怪异，是个天生的痴傻儿。
现在一露面，
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倒是让很多人失望了。
“少东家刚归家，昨晚必定是睹物思人，哀思过重，今天恐难起身，我们能理解……”
沈冬侨笑着看过去，这是给他连台阶都铺好了。
说申为宜是墙头草还真是贴切。
“申掌柜说的是，确实如此……只是我身上兼着朝廷的重任，也是迫在眉睫。”
沈冬侨从怀里拿出了那枚通行玉牌。
有时候说再多，还不如拿证据比较有用。
果然，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东西，是多少商贾想要得到的。
背靠大树好乘凉，背靠朝廷那不是赚翻了。
“朝廷给了赏赐，只要沈家的船队，都可以免通行税……我原本回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沈冬侨把玩着手里的玉牌，“只可惜啊……”
沈冬侨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看到院子里头，一个魁梧的背影。
周向阳赤裸着上身，只在肩膀上垫了一块厚布，扛着一截长木，缓缓走过。
王大宝小碎步跟在他身侧，像是要往大厅这边看，又被周向阳按着脑袋转了回去。
沈冬侨脑子空白了片刻。
等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屏息在等他下半句。
“是我回来的晚了，我也能明白大家的苦衷……”沈冬侨强行把心思收了回来，“我自然是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留在沈家。”
沈冬侨的目光转向付申两人。
“当然，如果想走，我也不强留，只是沈家的船队是我父亲打下来的，唯独这个，谁也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