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爷，也忒心急了，现在这个点，姑娘们都还没梳妆打扮呢？”
两人火急火燎赶去时，却发现居然去太早了。
老鸨打了个哈欠，靠在门边调侃。
“那我们晚点再来？”
沈冬侨尴尬地说道，
他也不清楚，古代这种窑子的营业时间这么晚。
“什么晚点来，姑……小爷先来吃个饭，不行啊？”
小舞拉着沈冬侨直接进去了。
然后熟门熟路地进了大厅了，找了张桌子先坐下了。
“把你们招牌的小菜都上了，爷我慢慢吃，慢慢等。”
老鸨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人，
这是把她这里当饭堂子了？
“啪”的一声，小舞拍了两块银疙瘩在桌子上。
看到小舞扔出的银子后，老鸨两眼放光，喜笑颜开地一把抓过。
“行，都给爷上，我这就去吩咐。”
沈冬侨一头黑线，
默默看着小舞的这一通骚操作，
这都行？
“真是，我个把月没来，老鸨都换人了，太没眼力劲儿了……我告诉你哦，娇娇，今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行就砸银子。钱，小爷我多的是！”
沈冬侨有些感动了，
小舞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吧。
虽然他还挺心疼那钱的，
但是好像感觉不错，是挺爽的。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菜。
和酒馆不同，这里的菜都是用很小的碟子装的，每样分量不多，从小吃到小炒，从肉铺到鸡汤，看着还挺丰盛。
小舞搓了搓手，给沈冬侨介绍起了小菜。
“这个鸡汤可好喝了，你喝点，补补元气，到时候骂人的时候才有力气！”
“还有这个鸡爪，以形补形，像这样，扇起来带劲儿！”
小舞拿着鸡爪子一阵挥舞，把沈冬侨乐得不行。
看沈冬侨笑了，小舞舒了一口气。
“对嘛，就要笑，别让狗男人影响心情，以后啊，我陪你吃香的喝辣的，回去你就把狗男给踹了。”
……
这时候，小舞口中的狗男人，正不耐烦地站在一家店铺内。
“这位爷久等了，这是你要的书，小的给你挑的可都是典藏版，绝对好看……”
周向阳装模做样地把书拿起来翻了翻。
心理纳了闷了，这外头这么多书不拿，去里面翻半天。
什么什么版？
不就是小孩子认字的书吗，有啥区别？
罗里吧嗦的，还让他等那么久。
祁硕介绍的这家店到底靠不靠谱啊？
还有这店主怎么笑得这么古怪，殷勤。
而且三本书还这么贵，要二两银子。
真是便宜二墩儿那臭小子了。
不过这钱反正是祁硕送的，他花了也不心疼。
就是这小子反复强调，绝对不能告诉他媳妇儿，
是他介绍的书店，是他给的钱。
妈蛋的祁硕，有这么好心？
做好事不留名？
周向阳扔下了钱，就把书往怀里一揣，走了。
店主人笑呵呵地收了银子，说了句慢走。
周向阳拿了书去和小七会合。
到了地儿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人。
正奇怪这么会儿功夫，小七跑哪里了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周向阳被他吓一跳。
“你刚在哪里？”
小七指了指一个阳光照不到的一个角落，
周向阳有些纳闷，怎么自己刚刚怎么就没看到。
他总觉得这小七有些过于神出鬼没了些。
刚刚还是他带路去了这家书店，可是到了又说在外面等。
这主仆两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可是现在周向阳也没时间琢磨这些，他着急要去找媳妇儿。
两人边走边说。
城里头有不少小七的线人，也很快找到了两人的位置。
小七简要说了地方。
周向阳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又问了一遍。
“你说他们去了哪儿？”
小七小心退开了一步，又重读一遍。
“高楼。”
周向阳的拳头瞬间邦邦硬。
“我就知道那个疯丫头不做人事。”
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在他媳妇儿伤口上擦盐吗？
让他媳妇儿记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小七看周向阳脸色越来越可怕，轻咳了一声，连忙解释道。
“他们就在里头吃饭，也没做别的。”
周向阳冷静了一下，他现在去高楼找人确实不合适。
万一他媳妇儿知道，他知道了她的过去，
心里头肯定会更加难过。
周向阳放慢了脚步，又问小七。
“我媳妇儿看上去怎么样？”
“好像还……挺开心的。”
啥？
开心？
是不应该伤心难过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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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见周向阳不走了，又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们现在还去吗？”
“等，等一会儿。”
周向阳站在原地，现在他脑子里太乱了。
他开始不断回忆祁硕的话，第一步和第二步都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先观察。
如果她媳妇儿怀疑他去了高楼，那么一定会问里面的人有没有见过他，是不是？
他现在这副长相，不是他自信，估计昨晚整个西碧街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到时候，媳妇儿一问，
嘿，没这回事，
那他都不用费劲巴拉解释，
说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而且他也就可以继续假装，压根不知道他媳妇儿的过去，
然后他媳妇儿一定会因为误会他而感到内疚，对他更好些。
再然后他把小礼物一送，说不定他媳妇一高兴，晚上就又能……
岂不更好。
周向阳觉得自己聪明坏了。
“我们晚点再去。"
小七点点头，从善如流。
只让人继续让人盯着，时不时过来汇报一声。
直到高楼亮了灯，小七和周向阳才跟着其他一些男人混了进去。
这时候，小舞已经带着沈冬侨进了小房间。
小七的眼线定了隔壁的包间，
等周向阳他们一到，就退了出去。
“这儿能听得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周向阳贴着墙听了听，
小七走了过去，拿下了挂着的画，又从墙上扣下两个木塞子。
居然还能这样？
周向阳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小七。
这熟悉程度，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了吧。
小七被看得发毛，轻声解释。
“咳，就是小舞小姐以前经常喜欢去这个包间。”
周向阳点点头，看着小七的眼睛带着些同情。
真是难为他了，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主儿。
周向阳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墙边。
听隔壁那屋的动静。
“你们这几个，昨天有没有见到一个，长的这么高，块头那么大，板着一张死鱼脸的男人？”
小舞叉着腰，手里不断比划着。
她对面十来个女人都一脸懵逼，同时摇了摇头。
“换！老鸨，下一波！”
沈冬侨都被小舞这架势给搞劈叉了，
这是选妃，还是咋的？
还挨个查。
不过沈冬侨也没闲着，他使劲儿瞧着，试图从中找到他三姐。
就这样五六轮以后，门外头的老鸨开始讨饶。
“我的个爷啊，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你就直说吧，姑娘都给你看了个遍了！”
小舞嘬了一口小酒，又扔出了几个银锭子。
“都是些庸脂俗粉，我都看不上，花魁呢？把花魁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