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要……”那后面的几个字还来不及出口,温黛黛就觉得身子一轻,猝不及防的悬空,吓了她一跳。
温黛黛下意识的环住了萧玄胤的脖子,嗔怒的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大师,你抱着妾身做什么?”
萧玄胤面无表情,甚至一个字也没说,径直的就往庄子的方向走去。
温黛黛潋滟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软软的声音好似醉人的酒一般,“大师,你好凶,妾身好怕。”
萧玄胤垂眸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她若是怕,就不该来此处,不该让自己受伤。
看萧玄胤不说话,温黛黛也不问了,她给听雪和拂晓递了个眼神,接着就将头轻轻的靠在了萧玄胤的肩上。
不远处,那些装作农人在干活的士兵看到这样一幕,竟然吓得将手里的农具都丢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回不过神来。
那个女子是谁?
为何他们主子这般温柔的抱着她?
“咳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楚宴余光一瞥,拉长了声音提醒着士兵们。
这士兵才回过神,可是一个个却心想着,定要将楚宴给灌醉了,套套话。
倘若这是他们未来的主母,那他们可要好好的供着,决不能委屈了主母啊!
萧玄胤旁若无人的抱着温黛黛进了庄子。
庄子里的管事跟婆子都愣住了,先不说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萧玄胤带女子回来。
就是萧玄胤那小心翼翼,走每一步都好似怕将温黛黛给摔着了的模样,也够他们惊奇的了。
温黛黛自然也注意到那些人的表情了,她倒不害羞,同自己喜欢的人这般亲密,这是天经地义。
不过,她倒是有些错愕,萧玄胤的庄子不大,可是五脏俱全,干活的人一个都不少。
甚至几个小厮丫头,还会低着头转身对着墙避让,跟宫里的太监宫女一般。
莫不是,给萧玄胤训练丫鬟小厮的是宫里出来的?
不等温黛黛想明白,萧玄胤已经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径直的来到床榻这儿。
他轻轻的将温黛黛放下,随即蹲下来,先脱了温黛黛的鞋子,随后将她的双腿放在榻上。
温黛黛眨了眨旖旎的眸子,歪着头,娇滴滴的问:
“大师,你可是要吃了妾身?”
萧玄胤面色如霜,坐在了床沿,接着,握住了她那只小手,指腹不轻不重的按了下那红红的一片。
温黛黛疼的皱了下眉头,本能的抽了抽手,“大师,妾身疼……好疼!”
萧玄胤看着她宛如白玉的手背上,那红色的疙瘩连成了一片,甚至还冒出了几个小小的出血点,眸色沉了沉,道:
“为何不去找大夫?”
温黛黛扁着小嘴,委屈的咕哝着,“妾身一心想找大师,就忘了找大夫的事了。”
萧玄胤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温黛黛顿时疼的眼角挂着泪珠。
她之前确实不觉得疼,可此时被萧玄胤这样一下一下的摁着,就觉得好疼乐然。
而且温黛黛也才发现,她手背上那红红的小疙瘩连成的一片,竟然有些发硬,如同盔甲一般。
咬她的究竟是什么虫子?
萧玄胤似是确定了什么,将腰间藏着的小匕首掏了出来,对着温黛黛的手背。
寒光闪过,温黛黛顿时一惊,“大师,你这是要……”
不等她说完,萧玄胤已经用匕首割破了她的手背。
随后便看到,那道口子流出了黑色的血……
温黛黛疼的皱着眉头!
她自认是能受的住疼的,可是此刻这东西,怎么会这般难受?
而且,会流出黑色的血,那就是有毒。
她曾听她父兄说过,若是有毒,必须及时将毒血给挤出来,否则那毒一旦经过血脉流遍全身,就回天无力了!
想到自己竟是遇上了毒虫,温黛黛都忍不住有些后怕。
萧玄胤拿起一块儿干净的帕子,将温黛黛手背上的毒血挤了出来,再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掉。
如此往复了几次,帕子上全是黑血。
他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
“大师,妾身是被一只毒虫咬的,妾身也不知她竟会如此的可怕。好疼啊,妾身好疼!”
温黛黛带着哭腔,水眸之中尽是委屈跟可怜。
疼是真疼,她并未骗萧玄胤。
黑色的毒血挤出来之后,萧玄胤沉着脸,那眼神仿佛是能毁灭天地般,“十一!”
藏在屋顶上的十一听见自家主子这可怕的声音,吓得险些滚了下来。
他赶紧落地,站在门边,恭敬的说:“主子!”
“徐大夫呢?”
十一看了温黛黛一眼,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在药园!”
“立刻抓过来!”
“是!”
等十一走后,温黛黛狐疑的看着萧玄胤,软软的问:
“大师,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有庄子,还养了暗卫?”
上次见十一,她就有些怀疑了,一般富庶人家可是养不了暗卫的。
除非是勋爵人家。
可是京城的勋爵人家,没有她不知道的,但她两世为人,却没在京城见过萧玄胤。
他的真实身份,她确实有些好奇了。
萧玄胤眉上一片冰霜,菲薄的唇冷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是不愿多说的意思。
温黛黛看他在生气,也不敢问他的身世,嗫嚅道:“大师,你生妾身的气了?”
萧玄胤没有回答,他是气自己。
为何不将这良田周围的毒虫都给抓了?
如此她来时,便不会被那些东西弄伤!
徐大夫是被十一扛着过来的,他原本还抱怨十一为何要这般风风火火的,莫不是家里的老房子着火了?
然而被十一放下,看到萧玄胤床榻上的人是谁之后,徐大夫嘴角一抽。
得了,十一家的老房子没着火。
他们家主子的心尖儿着火了!
徐大夫也不敢多问,将医药箱放下后,便给温黛黛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把脉后,再看看她手背上的伤口。
毒血处理的确实干净。
果然是他们家主子,在处理这些时,那动作是相当的快,连他这个大夫都自愧不如。
不过,手背上的伤口是处理了,可后背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子,这是八月虫,是这山野间最毒的虫子。只是将手背上的毒血挤出来还不够。”徐大夫小心翼翼的道。
萧玄胤脸色一沉,“还需如何?”
“想必姑娘背后也有些红色的毒泡。”徐大夫说着,将药箱里的银针找出来,低声又道:
“需用银针将毒泡挑破,涂抹药粉。”
话音落下,徐大夫看看温黛黛,然后又道:“此事还需主子帮温姑娘。”
萧玄胤蹙眉,“她的丫鬟不行?”
温黛黛忙对着徐大夫摇头。
那徐大夫心领神会,垂着眸子不敢看萧玄胤,“不行。唯有主子手稳的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