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左边的花船舞台上,花魁竞选者西晴楼花晴儿开始了她的表演,优美的舞姿在音乐的衬托中更显优美,在观众的一阵阵喝彩中,从花船上下来了一些貌美女子,每个人手中抬着一个精美的托盘。
看到这一幕,陈长安问道“这就是竞选的方式?”云景烨“嗯,这就是花魁的竞选的计数方式,待会儿每人可以在自己喜欢的竞选者的盘子里放上一个铜板,只要你愿意,三个竞选者的托盘里都可以放一个,最终计数,谁的多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这样不会有人耍诈吗?”陈长安疑惑道。
“有的,动歪心思的那几家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后来就没人敢了。”云景析说道。
“这么厉害?看来这些青楼背后也不简单啊。”陈长安释然。
云景烨淡然道“陈兄,你是道士,不精俗事,自然觉得不简单,但何止是不简单。陈兄你想想,这天底下什么样的地方可以接触到三教九流的人?什么样的地方可以接触到五湖四海的旅人商团?还有那些个所谓的文人雅士和官吏?”
云景析接过话“陈兄,你要知道,除了西北的武周那男女对坐的朝堂,北齐和我赤明大多还是以男子为主,大多数男人总跳不出欲望的囚笼,而这青楼,则是男子放开自己七情六欲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平时一些不可说的话,不可说的事,或多或少可以流出一些。这样一个地方,是各种情报的天然土壤。因而,每个青楼背后的人物都不简单。”
三人聊天的间隙,一个手持托盘的女子来到三人的面前,三人各自放了一枚铜钱在托盘之中。待女子走远了云景烨再次开口“所以三座朝堂对各自最多的渗透,其实各自都心知肚明,就是青楼。”
听到这里,陈长安疑惑道“既然都知道,为何不打击对方的势力?”
云景烨笑着开口“暗牌明打,大家时不时过下招嘛,不然多没趣,且这天下芸芸众生,陈兄你又如何去分辨每一个人?”
陈长安没搭话茬“我们还是看他们跳舞吧,云辞工你们是大人物,我这个小小草民就不听了,到时候尸骨无存可就冤了。”
云景烨听到这话笑了“也是也是,陈兄说得有理。不说了,继续看表演。”过了有一会儿,侍女们抬着托盘回到了左侧花船,将所有托盘集到一块,贴上了自制的封条,然后用绳子绑上吊在了空中。
看着被升起的托盘陈长安突然想到“云兄,这人来人往的,如何保证投铜板的人数都差不多?”
云景烨回道“我们站的靠前,其实在后方某个位置有一条线,侍女们只会走到线的附近收取铜板,这比赛本就是观赏性质的,没那么精准,等结果出来了,陈兄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右侧花船的表演开始了,右侧花船的花旗上是红舞,红舞楼派出的姑娘花名叫丹舞。红舞楼以舞蹈见长,丹舞的舞姿更是上等中的上等,当她身姿舞动的那一刻,让人目不转睛,随着音乐起舞,整个舞台都灵动了起来。优美的舞姿让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侍女便拿着托盘穿梭于人群间,熟练的接取每一枚铜板,并进行了封存。
不多时,中间的花船舞台灯光明亮了起来,刚刚还嘈杂的观众们安静了下来。一个身穿冰蓝色舞裙的曼妙身姿走了出来。轻柔的音乐缓缓响起,一条淡蓝色的晶莹薄纱像是有灵性般随着舞动。
音乐空灵,舞姿将飘逸与冷艳柔美发挥到了极致。一曲舞完,台下的观众任然无声,曼妙身影也没有退场,就那么站在了舞台中央。不知是谁先叫了一声好,惊醒了沉醉舞姿的人们,那空灵的舞姿让人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侍女们再一次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人们在欢呼之余纷纷投出了自己的铜板,在侍女们往回走时,手中的托盘明显比前两次的沉不少,侍女们回得慢了些。
而此时,陈长安和云氏兄弟早已脱离人群,往回走去。陈长安问道“云兄,不再看看吗?”
“不了不了,结局早就注定了的,镜花楼的实力等陈兄你到长安了解下就知道了。这广寒舞一出,基本就是头名,不会有什么意外。”云景烨懒洋洋道。
“既然无法拔得头筹,另外两家为何还要参赛?”陈长安不解道。
“哎呀,陈兄糊涂,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不展示一下,怎么提高知名度?只要出现在那个舞台上,名气就会有的,多点少点的,还是有的嘛。”云景烨回道。
“那云兄你说家中的婢女丫鬟,都和这差不多的漂亮,总不会是往这镜花楼选的?”陈长安打趣道。
“倒也不至于婢女丫鬟都是这等姿色,但是还是有不少滴。”云景烨微微得意。
“云兄,我知道你起码也是个世子,世间美丽女子自是见过不少,咱看也看过了,那就各自分别?有缘再见?”陈长安打算早点分开,少当会儿狗蛋。
云景析听到陈长安说云景烨是世子,心中想这是降级了?不能啊,陈长安到底是哪里人?看着两人应该挺熟啊,怎么不知道他哥是太子?
“哎呀,陈兄,别这么着急嘛,有缘遇见,那就一块回长安呗。你住哪?我和弟弟一块也住进去,多亲近亲近。”云景烨热情道。
这是一直没开口的云景析“哥,那个···我已经有住的地方了,你和陈兄住就好,我就不去了。”
“啊?什么?你要和我还有陈兄一块住?可以可以。”云景烨一脸的欣慰。“哥···你这···”云景析话还没有说完,云景烨拉着陈长安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说道“陈兄,走,走,走,到你住的地方去。”云景析只能无奈跟上,谁让他哥是赤明唯一的太子呢。
不一会儿,三人带着随从来到了陈长安住的客栈。一进客栈,云景烨开口“小二,来两间上房,一桌上好饭菜,后面这位付钱!”小二看到有阔客,顿时来了精神,伺候的无比贴心,脸上笑容更是没变过。
后一步进门的云景析听到要付钱,一阵肉疼,打兄弟二人第一次一起出门历练也好,偷跑出京也罢,从来都是他付钱,他问云景烨为什么老是他出钱,云景烨一脸的凄苦“家里穷,没零花钱。”云景析看着自己的堂哥那拙劣演技,无可奈何。
很快,一桌丰盛的夜宵抬了上来,三人落座开始吃了起来。云景烨问道“陈兄,你觉得今晚的花船游行咋样?有没有看中的?我给陈兄叫来。”
陈长安吃了一口鱼,想了想认真回道“花船很壮观,让我开了眼界。游行也很热闹,其他的话,那几位竞选的姑娘,还挺好看,没了。”
“就···就这?看来陈兄确实不近女色。”云景烨对陈长安更感兴趣。每一届游行,镜花楼派出的“广寒”无不是色艺双绝,再加上独有的气质,走到哪都是让人疯狂追捧的存在,结果在这位陈兄这里就只有个还挺好看的评语。
云景析听了陈长安说的,心里也好奇:这位陈兄是何方高人,可以啊,让自己大哥主动称兄道弟,这在赤明和整座天下也不多,这就有意思了。看来这趟出门,会有点小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