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长安和李猎户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生起了 火,山林密布,总免不了些个蛇虫鼠蚁和野兽出没,生一堆火,可以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二人商量了一下由李猎户守上半夜,长安守下半夜。
二人坐在火堆旁,一面吃着干粮,一面聊天“安兄弟,你跟哥哥说实话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长安看着火堆慢悠悠的说道“当兵的。”“当兵的?不可能,不可能,就你那小身板,你要说你是个教书先生或者游历书生我看可信,再说了这年头当兵的识大字的有几个?莫不是安兄弟你是那世家子弟到军队里镀金,或是那将门子弟?”李猎户越说越惊讶。
长安想了想,抬头说道“老哥有眼光,我算是世家子弟吧。”“我就说,老哥我多少还是有点眼光的。”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久长安就躺在一旁休息,李猎户开始值夜。
长安闭眼,想着他的前世,他前世住的地方离边境不远,但好在两国比较安稳,极少发动战争,即便是边境也无半点萧瑟之感,他出身在一个书香之家,从小识文断字,在他幼年的印像里约莫是地处边塞,虽然是书香世家但家里的人们总是要壮些,7岁那年,有一个老道士偶然路过,看到他,说他天赋异禀,与他有缘。便与他家里商量,要带他在身边传道。起初母亲是不同意的,一个7岁的孩子不在家中,要跟着道人去云游天下风餐露宿,天下哪个父母舍得。而父亲则想让孩子看一看不同的风景,那时7岁的长安哪管去干嘛,死活不肯出门,又哭又闹,差点把自己给绑树上,大概这是年幼的他能想到不离开家的办法。
父亲看到这场景,便让道长暂且在家休息一晚,他们开导下孩子,准备下,过两日让孩子拜道长为师一道和道长去历练。和道长商量好后,长安的父亲走到把自己绑在树上的长安面前,沉默的看着他,小长安看到父亲沉默,不自觉的停止了哭泣,过了两分钟小长安的父亲略带疑惑的开口“长安啊,你...你是怎么把自己绑到树上的呢?”小长安犹犹豫豫开口“是..是长平大哥, 他说我只要绑树上,就不用跟那个老头出去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额头青筋微微勃起“长平那小子是吧,那他在哪里呢?”“是的,长平大哥说不让我说他在他房间的床底下。”刚说完,他爸就转身而去,小长安隐约听到孽子...上课...找抽的字眼。
眼看爸爸越走越远,小长安急了大叫“爸!爸!!”显然,没有得到回应。好在没过几分钟,母亲把他从树上解救了下来。刚刚妇人把道人接到客厅寒暄了几句,转头便看到自己相公一脸的怒容往自己长子的住处而去,在安顿好道长以后,妇人出了客厅,便看到一脸疑惑的小长安还捆在树上,便快步过去给他解救下来。
两天匆匆而过,大门口,书生样子男人躬身对老道说道“犬子就劳烦道长了”老道以道家礼节回了一礼“哪里哪里,贵公子与我有缘,与道有缘,今收其为弟子,甚是圆满。”男子示意下人端上一些银钱对道长说到“一路上犬子还要劳烦道长多有照拂,还请道长收下银钱,以作日用。”老道轻轻摆了摆手“无需如此,出家人四海为家,餐风饮露,食自然之气体自然之奥妙,要这银钱也是无用。”说罢便带上小长安往远方走去。说来也奇怪,之前还抗拒离家的小长安在绑树上第二天以后便不抗拒此事,有时看向老道的眼神甚至有一丝期待,这让老道多有一丝不解,但既已同意拜师云游,一丝丝困惑也就无所虑,出家人嘛无外乎道法自然顺乎天地而已。
大门口,妇人看着远去的老道和自己的孩子,转头问自己的丈夫“你是怎么说服长安跟道长走的,安儿虽然年纪小些,但一旦倔起来跟头小驴似的,都给自己绑树上了都不愿走,咋就突然转性了?”男人说到“孩子毕竟还小,我跟他说只要跟着老道长出去好吃的糖葫芦每天都有,还有数不清的好玩的。”“就这样?”夫人将信将疑又说“那刚送道长的银钱?”男人看向远方“就这样,你没看那小子看道长跟看糖葫芦似的嘛,至于钱嘛,道长既然不要,相信他老人家应该是有办法的。”夫人看了看远方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还是问到“孩子跟道长走真的没有问题吗?”男人搂了搂她“没问题的,拜师道长,是安儿的造化。”说完二人便回到府中。
师徒二人走出不远,小长安抬起头仿佛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安兄弟,安兄弟,醒醒。”长安睁开眼睛,看到火堆另一旁李大哥在叫自己,他应了一声“诶,李大哥,你休息吧,下半夜我来守。”“好嘞,安兄弟那你辛苦些。”说完,汉子靠在一旁的石头上沉沉睡去。时值深夜,寒气愈浓,时不时的嚎叫声无不显得这静谧深山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狼口,稍不留意便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寒夜与未知似乎总能碰撞出故事的火花,在长安回想着刚刚梦中小时候的回忆时,突然传来的打斗声,开启了一场偶遇,一场令这片大陆和天地历史为之改变的偶遇。
传来声音的地方不远,已经能听到狼嚎和人的吼声,其中有一个声音叫得尤为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