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从暴食空间之中取出一尊石像。
石像老旧,上面还有青苔覆盖,不过任何一个,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人,看见它的第一反应都要赞叹一句“好美”。
正是之前他在暗精灵城地下取得的【涩欲】雕像。与它同时取走的还有涩欲系的至宝【欲望之门】。
陆寻看了看自己这几天费尽心思刻画的作品,又看了看石像。无论神态还是样貌都分毫不差。他拧着眉,毫不犹豫将面前的画纸揉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
是巧合吗?
还是说他的思维被不知不觉间引导,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要创造一个生物会不会也是被刻意诱导的,利用【懒惰】和【嫉妒】的力量创造【涩欲】,想一想都为之疯狂。
【极恶】曾经说过,他们都是七大罪恶魔在成为恶魔之前所剥夺下的最后一丝善念,因为恶魔的全部覆灭从而继承了他们的力量。
但是他们始终为一体,因此只要他们还存活在世间,心中的恶念就会不断滋生,从而重新化为原本的七大罪恶魔。平时他们也只能以沉睡来抑制,但是性格跳脱的【涩欲】却是不甘寂寞,遗留下力量传承之后跑了出来。
时间过去这么久,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会不会再次被黑暗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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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眨动,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眼之处是一座肮脏的地下室,这里被改建成为了一座地牢。
接受木头假身的信息后,陆寻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了看身上血淋淋的伤痕就知道,在他“创作”离开期间没少被虐待,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木头也没有痛觉。
瞥了一眼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身躯,绑在身体、手臂上的铁链就自动断裂掉落在地上。
失去锁链束缚的他从十字架上掉落,直接跪在了地上。
“为了防止逃跑,连腿也给打断了吗...”他呢喃一声。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此时一定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而事情的起因仅仅只是因为他用言语刺激了一位神官。
这在现代社会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甚至在网络上天天都有发生,但是在这里,因为一句话而丢掉性命绝对不是戏谈。
地牢的环境绝对不是仅仅一句脏乱差可以形容的,那木架、墙壁上的重重污渍带着一股刺鼻味,这是各种血迹混合在一起因为时间太久而发黑发臭。黏在上面可不只有血迹还有碎肉,甚至铺在地上草堆里还能隐约看到骨头。
为什么本是教书育人的场所会存在这种地方?
他站起身,看向他一旁的两个“邻居”。
同样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瘦骨嶙峋、蓬头垢面的残躯。从乱糟糟的长发可以看的出来都是女性,不过她们的遭遇就连陆寻这个恶魔看了都胆战心惊。
上半身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各种淤青、血槽还有已经凝固的疤痕,如果不是从头发上甚至都分辨不出这是女性,但是和下半身的情况比起来这些都只能算作轻伤。
这是何等心理扭曲的之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中间这位已经死亡,从挂在身上残破的衣物还能看出曾经是一位学生,脖子上还挂了一个类似于宠物的铭牌写着——琳达。
另外一边这位的衣着损毁的更加严重,或者说他身上挂着的破布能成为称为衣服都有些勉强,她的脖子上同样挂着一个铭牌——艾丽。
陆寻感受了一下,她还留着一口气,但是不多,时刻徘徊在死亡边缘,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
而像他这样的牢房,这里的地下室放眼望去还有数十间,有的十字架上面绑着着已经彻底化为了一具骨架。
没有看守人员,或者说就连看守人员都不愿在这里多呆,血肉腐败的恶臭让生物本能的就会排斥远离,反正这里也是地下室,只要守好门就好了。
陆寻封闭木头身的味觉,四处望了望,基本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了,就算有也是气若游丝。
刚想走出牢房,地下室阶梯上的大门就被打开,两个身着圣堂服侍的男子一边用手帕捂着口鼻,一边皱着眉走了进来。
当看到陆寻就这么大大咧咧站在牢房中间的时候,不由怒喝一声:“站住!还想逃!”
二话不说就进去把他又绑了回去,取下挂在外面墙上的皮鞭狠狠的“伺候”了一顿。陆寻怕他们打的不痛快,还配合的叫了两声。
教训完,两人刚想走,陆寻却是问道:“喂,这里到底是哪啊,怎么挂了这么多女孩,什么仇什么怨呐,就算死了也不取下来。”
“闭嘴!这不是你该问的!”胖的那名斥责一句,又赶紧捂住口鼻,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还有力气说话,我看你是没吃够苦头!”瘦的二话不说,又上去“劈里啪啦”又是好几鞭子。一边挥着一边同样捂着口鼻。
陆寻“啊啊”两声全是敷衍,没有感情,让两人抽的很没劲儿。
“喂,告诉我呗,又不会少一块肉。”两人刚想走,陆寻的声音又再次从背后传来。
这一次,他们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无视,加快脚步准备离开。刚才抽鞭子那会儿,吸了不少臭气,胃里直泛着恶心。
“雅布拾让你们每天折磨我的吧?你们要是不告诉我,下次见到他我就说你们是我亲戚,每天消极怠工,伺候我伺候的老舒服了。”
这贱贱的语气,是个人能说出口来的!
听的让人怒气直往脑门上涌。
可是,刚一回过身,就看见那个家伙正笑吟吟的站在牢房里,身上哪还有一点伤痕?
见鬼了这是!治疗师都没有这么有效率的,更何况在进来之前搜身,把一切物品都搜走了,更不能有法杖之类的物品。
胖的那名吞了吞唾沫,而瘦的那名则是毫不犹豫又进去把他绑在十字架上,这一次他换了更多刑具,犹如小孩涂鸦一般在他身上刻画下各种可恐的伤痕才是满意准备离开。
“喂。”身后又传来声响。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声音,两人不由默契的身躯一颤,僵硬的转过头,再次看到那个身影笑眯眯的站在他们身后,这一次的距离更近,浑身干净整洁,哪还有半点伤痕。
“考虑好了吗?到底要不要告诉我。”陆寻笑吟吟的向前迈了一步,吓得两人连连后退。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这里的环境不像临时建成的,受害的人又比较单一,全是妙龄女性,在我看来这里不像是关押犯人的牢房...反而更像疯子的行刑室又或是...一个释放内心阴暗扭曲负面情绪的场所,你们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吧?告诉我!”
“啊!妈妈呀!”胖子、瘦子犹如见鬼一般,脚步踉跄,慌忙想要逃离,但是转过身看到的是又一个陆寻。
左边也是,右边也是,甚至就连牢房里,每个十字架上,每一块木头每一根草根都是他。
他们大小不一,嘴里却是在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告诉我!”
“告诉我!”
“告诉我!”
“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