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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岫白接到温蕴行离世的电话时,人还在萧然为他举办的宴会上。
萧然见他接完电话后,脸色不对,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温岫白带着歉意的回了一句:“萧然,我父亲离世了,我现在回国,等安顿下我再过来。”
萧然一听这事,脸色也瞬间严肃起来了。
“去吧,伯父的身体一直很好,为何?”
温岫白沉默了半晌。
他看着他,“好了,我们先走了。”
随后与齐多二人相隔半天再次踏上回国的飞机。
温岫白下机后,直接转了机去了青城。
“岫白哥哥,你一个人不要紧吗?那边很不安全,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齐多眼里满是担忧。
“好了,放心吧,我去看看父亲,带他回来。”
随后温岫白转身又踏上另一个航班,身后跟着何宇。
直到上了飞机后,他的眼神才深思了起来。
“先生,何江给我传来的消息,而且他现在人还在凌家。”
“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或者什么条件。”温岫白看了一眼他。
“那边人说他们只要让那个人死便是。”
温岫白冷笑,“是吗?这么大能耐?”
“凌萧如今也人到中年了,手段怎么还如此狠毒。”
这时。
何宇提了一句:“先生,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先生的父亲得罪过凌家。”
温岫白眼神一凝。
“凌?”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个人的名字。
“是、凌冉吗?”
他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当初没有查到凌冉的家只是南城的一家普通豪门。
现在想来,也许多年前自己就被误导了。
凌冉下的棋盘可真大啊。
温岫白眼底闪烁的恨意似乎更加浓烈了。
凌冉,你说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却为了你的女儿放下了这么多年,如今该到拿起的时候了,无论是你的凌家还是你的夫家这次都未必能护得住你。
温岫白眼里的冷意泛滥。
下一秒,阖上了眼睛。
“真是后生可畏啊,传闻的WJ集团的掌门人居然如此年轻。”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岫白转过身,看向他。
就一眼,眼神便僵住了。
是当年打他一巴掌的那个人,是他误以为他们两人有什么不正当关系的那个男人。
萧然还是笑着:“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不认得我了?温岫白。”
“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温岫白冷笑着:“原来你们之前早有联系。”
萧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着。
杯子里冒出的热气似乎模糊了他恨意的眼神。
一杯茶见底。
“带进来吧。”吩咐了一句。
门外两人进来一个长条状的睡袋。
随后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父亲还给你。”凌萧用眼神示意。
温岫白唇紧绷,有些泛白。
“你这么做,是何意?”
凌萧直接将杯子摔在地上,然后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温岫白的身边。
他的脸色很阴沉。
“何意?你们温家对凌冉做的事情,你说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轻了?亦或者是对我那外甥女做的事?嗯?”
“我告诉你,温岫白,你温家就是被我收购的,论起温秦对烟烟做的事情,我对他的儿子这样一点也不为过,我更想让他千刀万剐。”凌萧带着黑色的皮手套,上面还隐隐沾着血腥味。
“对了,你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吗?不知自诩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吗?嗯?”
温岫白眉头的青筋隐隐约约,神经紧绷。
他的脸色很白。
指尖也泛白。
凌萧还想要说什么,温岫白直接打断了他。
“凌总,行,按照你所说的,我爷爷对季晚烟做的事让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觉得烟烟知道这件事后会感激你吗?”
“哈哈哈。”
“温岫白,我告诉你,烟烟现在过的很好,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主动要求做了催眠,目的就是选择忘记你,如今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和我谈的资格吗?”
温岫白听完后,冷眼看着他,“是吗?不过凌总,您的外甥女如何可与我无关,我现在有未婚妻。”
即使他指尖已经白的发抖,但是他依旧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出这些话。
“呵,还真的是冷血。”
他越过温岫白走了出去,路过他的时候,说了句:“与温秦一般,你们温家人天生就是这种吗?”
地上的袋子没有任何动静,温岫白只觉得眼前一直在晃。
那种巨大的窒息隔了四年再次席卷而来。
他站在原地,扶着墙壁。
“何宇,进来。”
他进来的那一瞬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目光锁定到了地上的那袋子。
眼神一窒。
随后看见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温岫白。
立刻跑了过去。
……
温岫白脑袋疼痛混乱。
下车后回到庄园的那一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一侧倒去。
齐多看见这一幕,瞬间哭着跑了过来,“岫白哥哥,岫白哥哥,你怎么样,醒醒啊。”
“快,快叫医生。”
温岫白的倒下让整个庄园混乱起来了。
而温蕴行的身体已经被放到了冰棺。
温岫白七年来,第一次梦见她。
前一幕是踮起脚尖吻他,两个眼神对视,满是缠绵的爱意。
“温岫白,我爱你。”情至深处,一声呢喃入了他的耳。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窒息。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可是什么都触碰不到。
下一幕。
是在医院里。
“啊啊啊啊——,温岫白我永远不要爱上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也不要记得你!”
女孩子抱着自己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哭着。
然后一把推开了他,朝那扇紧闭着的催眠室跑去。
背影决绝。
温岫白红着眼眶,大步追向她,伸出一只手去拉她。
“不,不——烟烟,你不能忘记我,不能——”
可是他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那间屋子。
随后,他的眼前便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浑浑噩噩的。
他以为自己死了。
直到——
耳边传来轻轻的自言自语声。
“岫白哥哥,你为什么会哭啊,你眼角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流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伤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