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岫白一直跟着前面那辆车。
直到车拐入一个偏僻的山庄。
因为这边比较冷清,所以那条路上便只有他一辆车了。
容易被发现。
他将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后,温岫白徒步朝那个方向走。
手机上有定位,他并不怕跟丢。
而这条路前面有一个拐角。
他看见车身隐没在拐角处。
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速度。
他走到那处。
抬头的那一瞬间。
整个人都有点发怔。
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竟然有这么一座豪华的会所。
外表金碧辉煌。
那扇灰色的大门前铺满了紫黑色的瓷砖。
他远远看见车库那边走来两个人。
是他爷爷和陈叔。
温岫白将身子往后躲了躲。
隐隐约约有说话声。
“老爷子,她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行了,要怪就怪她下贱勾引忆忆,死不足惜。”
“这个地方,谁能找到?”
……
温岫白听到这句话的那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呼吸发紧。
什么?!
烟烟她……
也许他此时的情绪占据了主要。
竟然直接冲了过去。
他大步跨向不远处的那两人。
温秦听见脚步声,向后看了一眼。
他看见温岫白时,整个人没了动作。
不过温秦的眼神的确不满至极,带着打量。
他冷声呵斥,“谁允许你跟过来的?!”
温岫白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他喉间发紧,艰难地挤出话,“烟烟……她怎么样了?”
温秦那双浑浊的眼里满是狠意。
“温岫白,既然你跟着我过来了,那我就让你看看她如今的下场,你还敢不敢和她纠缠在一起。”
温岫白站在那的整个身体通体透凉。
心里像被人抓着搅动,痛的窒息。
温秦说完这些话后,看了陈福一眼。
之后拄着拐杖朝里面走去。
温岫白麻木地跟在他的身后。
越过那扇门。
这一层皆是豪奢的包厢,酒柜。
但是前面两人的脚步皆是没有停下。
直到走到这条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门口时。
温秦停住了脚步。
佝偻的身躯缓缓转身朝他看了一眼。
那眼神让温岫白眼里有了惧意。
他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直接越过两人。
一把推开了那扇门。
那扇门被打开后。
温岫白的眼睛看向底下,还有一层。
楼梯接连着。
一层又一层。
身后传来温秦的笑声。
“下去看看吧,之后便安心和多多在一起吧,她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句话。
温岫白缓缓转身。
那张脸此时毫无血色。
而那双眼睛满是惧意。
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个人。
温岫白垂在两侧的手被攥的紧紧的,起了青筋。
只一秒。
他垂下眼睫,便转身朝下面走去。
一阶一阶。
整双眼睛都被窒息的黑暗充斥。
他只觉得此时空旷底层的阶梯声让他喘不过气。
还有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胸口的闷怎么也消散不了。
唇色已经极其泛白了。
“不,不可能的……”唇间一直说着。
整个人都踉跄不堪。
他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扶着侧边的墙壁。
一步一步地踏着。
他惧怕着一切。
他怕!
人已经来到了底下。
脚步有些轻浮。
站在原地,缓声呼吸。
他朝一个方向走着。
就那般走着。
房间里的尖叫痛哭声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
脸色愈发失了血色。
指尖已经没有了温度。
他走过了四个房间。
那些声音都不是她的。
他继续朝前走着。
这时。
前面的一扇门忽的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满脸惊慌。
但是当他看见温岫白后,迟迟站在了原地,没有了动作。
温岫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朝那扇门冲去。
大步冲去。
一把推开了那个人。
径直冲了进去。
当他看见屋内状况的那一刻。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靠着墙壁缓缓滑落了下去。
那双充红的眼睛一直在不远处的那张床上。
时间缓慢又缓慢。
房间静而又静,还有远处传来的鞭打声。
泪珠从他的眼角缓缓地滚落。
一滴又一滴。
他伸出手朝她的方向。
指尖蜷缩。
他又踉踉跄跄地扶着地面爬起来。
墙壁的白色衬的那张脸失了血色
他唇间哽咽着,嗓音极为痛苦,“我的烟烟啊,烟烟……是哥哥对不起你。”
那张床上躺的一个人。
眼睛紧闭。
唇上有血痕。
一条紫色的疤痕从白皙的下巴贯穿蔓延到脖颈处。
往日白皙透亮的小脸上此时满是青紫色的伤痕。
整个人极其羸弱。
奄奄一息。
而手腕上胳膊上满是鞭痕。
还有那道刀痕。
温岫白握着那只纤细的手腕。
他此时的身体也痛苦不堪。
内心煎熬、折磨。
他忍着。
额间处的青筋凸起,手紧紧地攥着床上人的手腕。
温岫白俯身,靠近她的脸颊。
轻轻地吻着。
女孩鼻尖处的呼吸微不可闻。
他一只手穿过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腿窝。
将整个人抱了起来。
朝外面走去。
他眼角处的泪一直悄无声息地滑落着。
顺着下巴滴落在女孩的眼皮上。
他那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侧脸。
“你是谁?!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说着,将择拿起一把枪抵在他的腰间。
温岫白垂眸看了一眼。
仍旧什么都没有顾及,抵着他的枪,朝前面走着。
腰间的枪愈来愈紧,将择的眼神越来愈发阴狠。
指尖扣动的那一刻。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沉声命令,“住手。”
听见这句命令,他放下了手里的枪。
温岫白依旧无所顾及地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朝楼梯口走去。
但是。
前面站着两个人。
温秦和陈福。
还有一些黑衣人。
温岫白抱着她的指尖收紧。
抬头看向温秦。
“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就因为我和她在一起吗?!”
温岫白眼神带着恨意,语气亦是。
温秦凉薄地笑了声,“你清楚就好,今天这人你是带不出去的,要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要么就是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