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晗提高了声音,“安安,听我解释,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安安。”
凌冉没有说话。
津晗瞬间也慌了,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吩咐着,给我备辆车。
他有凌冉的定位。
不过半个小时。
洗手间外面走来了一个人。
脚步匆匆。
之后。
那人的身影完全映在磨砂门上。
他开了一下门,发现打不开。
便轻声哄着,“安安,听话,是我,津,你出来好吗,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本来打算和你到国外之后,再告诉你的。”
凌冉听到他的话后,慢慢抬起了头,转头看向门口的人影。
指尖轻轻描摹勾勒着他的影子轮廓。
然后轻轻说了句,“我这次相信你,津。”
随后,凌冉扶着门站了起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包。
走到镜子前,打开开关,任由水在自己的手上冲洗。
之后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人,眼眶发红,唇色也浅了很多。
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补了口红,之后轻轻说了一句,“我凌冉什么时候还给别人哭过。”
人还在门外站着。
“安安。”
津晗心里也有着思虑,他不知是谁敢暴露他的身份。
那张清隽的脸上,如今也有着以往从未见过的慌乱。
这时。
凌冉从里面拉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津晗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人搂在怀里。
他垂着眸子仔细观察怀里的人。
看见她微红的眼角,什么也没说。
只是用微凉的指腹抚着她眼角。
凌冉也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肢,向外走去。
由于津晗的身份特殊,所以来之前都已经清场了。
此时没有别人。
只有七八个保镖还有他们彼此两人。
津晗穿着黑色的风衣,而遮挡的侧兜里还有着一只枪。
抱着凌冉的那双手润玉白皙、骨节分明。
不过大拇指关节上有着一枚玉戒。
那是身份的象征,陈家掌门人的象征。
津晗搂着她向楼下走去。
两侧的保镖纷纷低着头。
凌冉低着头,埋在他的怀里,脸部也用发丝遮挡住了。
所以保镖并没有看清老板怀里人的模样。
出去后,已经有人打开了车门。
两人坐上后座。
然后保镖再次关了门。
津晗依旧是将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
抬头朝司机吩咐着,“去津园。”
“是,先生。”前方的人立马尊敬地回道。
凌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的侧脸。
津晗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叹了口气。
“安安,待会我和你解释,好吗?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凌冉红着眼眶,质问着“那你就看着我嫁入温家?津晗。你如果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不会嫁给温蕴行。”
津晗听到这话,将怀里的人拥紧,轻声说着,“安安,不是要亲手去报仇吗?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顺着你。”
凌冉眼角的泪滑落,“可……可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知道我的家人。
他们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所以我才用温蕴行替你迷惑他们。”
这话刚落。
凌冉的下巴猛地就被津晗捏住抬起。
他看着她的眼睛。
眼里满是震惊。
“安安,你说什么?是为了我的安全?!”
他万万不敢相信,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竟将她陷入如此之困境。
可笑他还竟以往是她想要亲手报仇。
凌冉望着他的那双有着慌乱的眼睛,笑着哭了。
津晗脸色发白,他低着头吻着她眼角的泪珠,一直对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安安是我的错。”
声音沙哑。
车里的气氛很压抑。
彼此都是误会。
“安安,那我们离开吧?和温蕴行离婚,我们出国。”津晗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一想起自己最爱的人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他竟还自以为是。
凌冉听到这些话,看着他。
“津,再等等吧,不否认报仇只是我嫁给温蕴行的一部分,马上要收尾了,等那天,我们便出国。”
说到底,凌冉现在还得感谢温岫白,要不是他,自己竟还不知道身边的人竟是……
“津,可你明明当初只是……”
津晗知道她的疑问,笑了笑,“安安,你说命运真是无常,我原以为我这辈子只是一个私生子,有你便罢。可我离开你那年出国后,在一次演奏会上,被陈家的家主,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见到,我和他长得实在太像,所以……而我妈妈则是被他的仇家绑架贩卖,导致失忆,之后留在了京城这里。”
“而当时陈家子嗣单薄,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我便有了如今的身份。”
凌冉静静地听他说完。
“那就好了。”
津晗摸了摸她的发丝,眼里满是柔意,他温和地说着,“安安,这么多年没有回过家,都是因为我,我原本等你将仇报完,带你回家,之前你的家人因为我的身份不愿你和我在一起。”
“现如今,我有身份了,他们定会同意的,安安会见到爸爸妈妈,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凌冉听着鼻尖发酸,泪水又滑落。
津晗轻笑,喉结随之轻动。
“安安,怎么越发爱哭了,嗯?当年大学的时候,你老爱黏着我,动不动就哭。现在我们都成大人了,还爱哭,以后我们的孩子要学坏了。”
“不要哭了,安安,你一哭,我的心里就难受。”
他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
他身上的气息是沉淀的沉木香,淡淡的,给人很有安全感。
嗓音温和。
“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小花猫。”然后点了点她的眉心。
凌冉就是沉溺在他温润如玉的气质里,待人温和的方式里。
一路走来,两人的波折真的很多。
说到底,不过是爱而不得,亦或者是有情人难成眷属。
之后,两人便没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在一起。
低调奢华的车在空旷的路面上行驶着。
司机只是认真的开着车。
不敢听,也不敢多听。
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可清楚,后座上的人。
手段狠厉,对待手下的人是没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