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温秦听到这句话,直接站了起来,一脚将椅子踢倒在地。
椅子倒地与地面的碰撞声以及季晚烟吼叫的回音,一时间充斥着这间屋子。
陈福心里慌乱,上前阻止,“季晚烟!你怎么敢和老爷子这么说话,别忘了,你母亲还得叫老爷子一句爸爸。”
这句话说出来,季晚烟唇紧抿,手死死地掐着手心。
不过老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应而减少怒气。
忽然,捂着胸口,大声喘息。
陈福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拿出急救药,喂他吃了下去。
几分钟后,温秦的呼吸渐渐恢复正常。
眼神渐渐清明。
他眼里冷意夹杂,有着血腥。
“将择,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吩咐了一句。
旁边的男人立刻低头,回了一句是。
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感。
季晚烟看见不远处朝她走来的人,脸上逐渐煞白。
将择垂落的手上拿着鞭子。
直到站到她的面前。
随后,俯身,他一把拽着季晚烟的头发,猛地拉向不远处的灯光直射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正对着摄像头。
“不,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们是恶魔!!”她被头皮上的刺痛刺激着,尖叫着。
她奋力挣扎着。
接着便感觉到自己被人甩了下去,整个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她纤细骨感的膝盖重重地被按在地上。
房间里全是她的痛苦呻吟声。
她双腿还被绳子捆着,双手亦是。
然后。
将择抬头,随后那条细长的鞭子落下。
打在她的身上,腿上。
不知用了多大的劲,鞭子接触她皮肤的那一瞬间。
皮肤已经起了红意,泛肿,泛青。
陈福红着眼眶转过了身,苍老的手紧紧地握着,抖着。
“啊……啊……放开我!”
起初是剧烈的反抗声。
到最后声音也变得虚弱起来。
伴随着只有鞭子落在皮肉上沉重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温秦这时出声了,“季晚烟,你还敢不敢和我孙子纠缠?”
季晚烟嗓子沙哑,眼睛看不清前方的人。
脸色苍白,透明,唇角隐隐有着血迹。
她用尽全力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温秦。
此时的鞭子还继续落在她的身上。
打一下,她喉间痛吟一下。
鞭子的劲风以及挥落的声音让季晚烟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了。
她狼狈地趴在冰冷的有着湿气的地面上。
“我……”
还没说后面的字。
温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给我继续打,打到什么时候,她应激反应就是不敢接触温岫白的时候再停手。”
他就站在铁栅栏外面,静静地看着季晚烟。
眼神透着嗜血的杀意。
陈福转身看了她一眼。
整个人便抖着,往外面跑去。
温秦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但没有多问。
此时的季晚烟浑身已经没有一处能看了,到处都是青紫色的鞭痕,连脸上都未能避免,一处红痕直接贯穿她的下巴延伸到她的脖颈处。
满身血迹。
“将择,打一下,便问她一句我刚刚问她的话,什么时候能瞬间反应过来,便歇手。”
温秦沉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说了声,“打完之后,别让人死。”
“是。”
然后越过脚下的椅子走了出去。
“陈福,怎么越来越不适应了?”
陈福听到这声音,后背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不过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转过身,“老爷子,近几年,我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刚刚看到那么血腥的画面,心里竟受不了了。”
温秦听完之后,还笑了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体不好,也去医院看看,你这个年纪比我小了十几岁,现在想起了竟没有我当年好。”
“那是自然,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
之后说了句。
“好了,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好。”见温秦唇色有点泛青,立马回了句。
而这边审讯室里。
将择手里的鞭子还没有停下来。
一鞭一鞭抽在她的背部,打在她的双腿上。
天蓝色的牛仔裤被抽烂了,还渗着鲜红的血迹。
她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将择问道,“你还敢不敢和温岫白纠缠?”
“不……”
“什么?”
“啪——”接着又是重重的一鞭子。
她此时已经极其虚弱了,感官的疼痛已经刺激不到她了。
“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不要打我了,不要打……”
说完便晕了过去。
衣不蔽体,满身血痕。
身体还被绑着。
将择将她最后说的话录下来之后,便扔掉了手里的鞭子,向屋外走去。
季晚烟整个身子都是蜷在一起的,整张脸被杂乱的发丝遮掩住。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弯曲着身体,眼角满是泪痕。
脸上有着血痕,嘴角有着血迹,脸色惨白。
整个身子都有着细微的颤抖。
嘴里一直在小声说着什么。
细听。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静静的地下室里,白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墙角还有着水滴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温秦的这一出让她对温岫白有了应激反应。
听到他的名字便会全身发抖。
不一会儿。
将择带了一个人进来。
季晚烟隐隐约约听到话。
“这次的怎么伤的这么重。”
接着感觉自己被探了一下鼻息。
“吊着一口气,将人带去我的实验室吧。”
之后她被人抱了起来,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
温秦和陈福刚回到老宅,下车后。
陈福从侧边的一个树林旁边看见了一个人。
就是温岫白。
两人对视了一眼。
陈福没有叫他。
温岫白此时也极为狼狈,脸色憔悴,眼眶发红,发丝凌乱,瞧着衣服也没换。
之后陈福便扶着温秦进屋了。
过了几分钟。
陈福出来了。
依旧看见温岫白还站在那里。
他走上前去,唤了句,“少爷,您站着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要找老爷?”
陈福在心里惋惜着,真是一段孽缘啊,这件事过后,估计两人再也没有了可能。
“没有。”温岫白喉间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