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然在不远处看着车内隐隐约约的两个人影。
眼里闪过一丝暗意。
大步走上去。
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车内两人。
“温岫白?你们为什么还不下车,爷爷在里面等你们。”
突如其来的声音,
着实吓了季晚烟一大跳。
她立马捂住脸,转头看向温岫白。
温岫白眼神顿了顿,看向身旁人的反应,嘴角勾了勾。
季晚烟还捂着脸呢,眼睛闭着。
突然。
身旁的车门被人拉开了。
耳边传来一声很好听的声音。
“还等什么呢,嗯?放心吧,看不出来的,就算他知道也不敢乱说的。”
季晚烟这才睁开眼睛,杏眼盈盈,低着头,弯着腰,扶着温岫白的胳膊,下了车。
不远处的假山还林立着,亭子下的棋桌、相邻的小湖,枝条半垂,根部微微陷入水里。
晚风一吹,水面波光粼粼,金灿灿的。
车外的风打在她的皮肤上,很舒服。
凉凉的,刚好消散了脸上的躁意。
温祁然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举动,心里耻笑,还真是胆子大到家了,在老宅还敢这样。
季晚烟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温祁然,抿了抿唇,扫了温岫白一眼,还是叫了一声哥哥。
温祁然似乎是有点意外,挑了挑眉,温岫白允许她叫自己?
倒是将放荡不羁演绎到了极致。
几人也快一周没见了。
温祁然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不过嘴角处还有浅浅的淤青。
他可不想惹温岫白那个精神病,到时候再挨打。
瞅了一眼季晚烟,没回。
便朝里面进去了。
季晚烟也没说什么。
刚好这时,旁边的佣人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少爷,小姐,该进去了,老爷在里面等着呢。”
“走吧。”温岫白淡淡说了一句。
两人进去。
室内,老爷子坐在主座。
他们夫妇坐在老爷子隔壁。
“爷爷。”温岫白叫了句,没带什么感情但也没那么明显。
季晚烟也低声唤了一句。
老爷子听到后,招了招手,声音威严,“快坐吧。”
饭桌上依旧是静悄悄的,除了碗筷的碰撞声,别无其他。
但是吃到半途时,却出了意外。
一个佣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面色难看,看了一眼凌冉,然后望向正座处的家主,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几人都被这动静吓到了。
“有什么事,直说。”老爷子脸色微沉,吩咐道。
“家主,外面一个女人自称是温、温二少爷的母亲——”说着,还抬头看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一听这话,眼神凌厉地看向身侧的温蕴形。
桌上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温蕴形。
一把握住凌冉的左手,低声说道,“冉冉,我不知道。”
凌冉鉴于在老爷子面前,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你出去看看吧。”
温蕴形起身,朝屋外走去。
脚步凌厉,气场极低。
佣人战战兢兢地跟在温蕴形身后。
温岫白表情没什么变化,抬头瞥了一眼凌冉,倒是发现她没有刚刚那生气的表情,而是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仿佛外面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反观,温祁然这边。
脸色难看。
“蠢货,找上门来,是嫌不丢人吗?还是觉得我日子过得太好了。”
——
温蕴形穿着一身简洁的西装,脸色阴沉,向外走着。
“先、先生,那人还说,如果你再不去见她,她就告你强奸罪,温祁然她不要,而且那、那人还说,起初她就是被你强奸的,当时她还未成年。”佣人声音颤抖着,低着头,跟着温蕴形的脚步。
温蕴形一听。
身形一顿,接着冷笑一声。
“看来是我对她太好了,到现在还不知足,竟然敢闹到老宅来。”
佣人心惊,先生此时担心的不是被告坐牢,而是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悦。
因为宅子很大,所以两人走了五分钟才来到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那真是我见犹怜,腰弱扶风。
唯独一点!
那女人很年轻。
而且!!!
她与凌冉长得极度相似,尤其是眉眼。
那双眼睛含情半展。
含情脉脉地看着不远处朝他她走来的人。
温蕴形本身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大步跨到她的身边。
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往进拽。
很用力。
女人尖叫了一声。
眼神给佣人示意关门。
之后都各自散了。
捏着女人的下巴,提起来。
“祁情?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语气阴沉。
她感觉自己的下颌要被捏断了。
眼里的痛楚席卷而来,脸色本身苍白,眼角还恰时滴落几滴泪珠。
温蕴形看到她这副样子,手松了些许。
毕竟她当年被自己那般,后来一直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
“我再对你说一遍,祁情,我们之间已经断了,我的爱人回来了,你只不过是她的替身,尤其是这眉眼。”
眼里的柔意显露,抚上她的眉眼。
祁情可不管那么多,“我不管,我不管,你当时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你怎么能食言呢,蕴形,是你错付了我。”
她长着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微微仰头,眼角泛红,是个男人确实会动容。
温蕴形对她的话微微动容。
他低声诉说,“情情,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尽管说,不是给你一张卡了吗?这次再给你中心两套别墅,再留给你两个亿,去国外吧,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
“不要再闹了,这次饶过你,还有不要把当年的事到处说了,知道的人多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还有,既然你不要温祁然,就让他在这里吧。听话,嗯?”
祁情眼见计划得手,也适时低了头。
温蕴形打了电话叫来林付,让去处理这些事情,然后自己转身走了进去。
祁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眼里闪过暗意,“凌冉,是吧,敢和我抢蕴形,等着就是。”
然后挎着她的香奈儿,转身离去。
祁情原是一名A大的大一学生,因为家境困难,去夜店打工。
偏偏就遇到了快要结婚,过的还是浑浑噩噩的温蕴形,自从那晚,她端着酒踏进那所高级包间时,便改变了她的命运。
当时温蕴形掐着烟,没怎么注意来人。
倒是她倒酒完抬头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怔住了,竟直接抬手抚上面前青涩女孩的眉眼。
缓缓叫了句,“冉冉。”
身旁的人一见这情况,纷纷打笑。
“小美女,多大了啊?我们温总看上你了呀。”
女孩似含羞待放的玫瑰,眼神青涩,轻轻说了句,“已经满18了。”
她感受到面前的人对她有极大的兴趣,所以故意撒谎。
眼睛一眨不眨地与温蕴行对视着。
“胆子倒还是挺大。”衔着烟吐了一口,淡淡说着。
之后,温蕴形一只手搂过她的腰,带在他的腿上。
靠近她,垂眸,低声询问到,“小姑娘,愿不愿跟了我?”
当时她只回了一句话。
“我、我愿意。”像个受惊的小宠物。
只有祁情自己知道,这次机会是老天赠予自己的,是她接触顶流社会的踏脚石、敲门砖。
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