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烟的杏眼泛起一丝笑意,正想要回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身旁的温岫白。
嘴唇抿了抿,没有理温祁然,越过身旁的两人径直朝校门口走去。
温祁然有点懵,不过也没当回事。
转头看向温岫白,温祁然眼底有着别样的情绪,嘴角微勾,脸上耐人寻味,
“啧,好巧啊,我的好哥哥!”
说罢,便朝季晚烟的方向追去。
宋绾绾是知道这个人的,她一点也不喜欢他,甚至很讨厌,总是和温哥哥作对。
温岫白一眼就明白了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温祁然要追季晚烟。
他手握成拳,骨节处有点泛白,不过面上却是一点没显。
面无表情地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今天新生报到,学校的人很多,门口也聚集了很多。
毕竟季晚烟这妥妥的高颜值美女,不引起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她刚走到校门口时,就有好几个男的向她围了过来,眼里光闪烁着,很兴奋。
学妹长得好清纯。
季晚烟被迫停下脚步。
“学妹,你是哪个专业的?哪个班?学长带你去。”说着提起季晚烟手中的包,很是殷勤。
季晚烟对他们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抵触,但是自己现在脱不了身。
正烦恼。
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温祁然,也顾不得什么了。
“哥哥,我在这!”顺手掀开站在正前方的两个人,朝温祁然挥了挥手。
温祁然还正思索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接触季晚烟呢,没想到机会这不就来了。
“哎哎哎——哥哥在这,过来啊,转个身你就不见了——笨啊简直!”
温祁然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打扮确实是很潮流,也有点贵气。
奶灰色的烫发,眼尾略微上挑,眼皮很薄,眼睛属于纯黑色系的那种。
身材虽说比不上温岫白但也还好,至少比眼前这些男的强很多。
“不劳烦各位了,我妹妹的东西我给她送过去就好了。”说着从隔壁那男的手里拿过包。
一把攀着季晚烟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动作亲昵,拉着人往前走。
走之前,似乎是有感应般回了头,看见不远处的温岫白,那人眼里已经有了怒气,脸色也阴沉。
温祁然轻笑了一声,唇角轻扬,似乎比他得到了几千万还高兴。
季晚烟见他回头,也想回头。
但是脑袋被温祁然捧住转了过来,按了按女孩发前翘起的几根发丝,声音很是喜悦,“走吧,走吧,好妹妹。”
偌大的操场上,倒处都是人。
两人沿着花园边的小路去往教学楼。
这里的空气真是清新,好几百年的大树盘虬在这所百年古迹的高校里,盘根错节,枝繁叶茂,
树下还长出一些绿坪鲜花……
两人并肩走在这条小路上,默默无声。
“哥哥,你和温岫白有什么误会吗?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喜欢他。”女孩将萦绕在心头的疑惑讲出了口。
温祁然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了异样。
不过瞬间,便消失不见。
“你说温岫白啊,我就是讨厌他,讨厌他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讨厌他不顾血脉冷血薄情的天性,更讨厌他经常欺负你。”前面的话温祁然没有撒谎,不过最后一句话他撒了个谎。
语气愤恨,仿佛是被压迫久了,亦或是为自己亲爱的妹妹打抱不平。
季晚烟听到最后一句话的那瞬间,有些破防。
她鼻尖有点发酸,眼眶有点涩,原来还有人知道我是这样的处境啊。
女孩闷闷不乐地,低低地哦了一声。
便低着头,看着脚尖的步伐。
温祁然等了一会,没等到季晚烟感激亦或是你居然懂我的眼神。
只见身旁的女孩子一直低着头,用脚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温祁然捏着她的后颈。
季晚烟感觉到一丝触感时,立马抬起了头。
这时,温祁然也放开了她,只见面前的女孩子,纯净的杏眼里闪烁着泪光,蝶翼般的眼睫还扑闪地轻颤着,白净的小脸上还有泪痕。
这下,换温祁然怔住了。
“喂,季晚烟,我可没欺负你,你哭什么——”说完,发现眼泪越发汹涌了。
“别哭了,都成年人了,你还天天哭,又没有人疼你,当然,我很疼你的哦,小烟烟。”眼里带着一丝玩笑,嘴角轻勾,从侧兜里拽出了一张纸,有点无奈。
“给给给,擦一下,等会鼻涕掉下来了,一会见到人,别说你是我温祁然的妹妹昂。”
季晚烟听到这句话,带着哭音埋怨了句,“哪有鼻涕啊!”
不过还是接过了温祁然手里的纸。
季晚烟对温岫白本身就挺喜欢的,比温岫白那个动不动发疯男人好一千倍好一万倍。
这下,更加依赖温祁然了。
“哥哥,为什么温岫白不让我和你靠近啊?”季晚烟仰起头,眼里带着不解。
“他这样说的?”温祁然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威胁季晚烟。
真是有趣。
温祁然叹了叹气,“大抵是因为我的妈妈抢走了她的妈妈吧,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可恨而已!”
脸上露出伤心又有点让人同情的表情。
“为什么说你妈妈抢走了她妈妈?”季晚烟还想问。
但是教学楼已经到了。
“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同病相怜,不过更可惜的是,我明显比你过的惨,我连那个家都进不去。”温岫白送她进教室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季晚烟想了想,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都被温岫白讨厌极度厌恶着。
她甚至觉得用同病相怜这个词来形容她和温祁然的生活确实是挺合适的。
她也不再想了,将刚才所思所想的都抛在了脑后。
踏进教师门的那一刻,她承认她有点后悔了。
温岫白与她同班。
而且就剩了一个空位置,就在温岫白的旁边。
因为温岫白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眉间隐隐透着烦躁。
看见季晚烟后,温岫白眼里的情绪猛烈的翻滚着,季晚烟觉得他像是要将她拆穿入腹。
比第一次见他的那个眼神都要恐怖。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缓缓地朝那个座位靠近。
他在学校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
可惜。
季晚烟猜错了。
温岫白是一条疯狗,他被惹怒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