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淋低着嗓子，抽泣说道：“对不起，一航，妈妈错了。”
潘一航心仿佛受到耻辱，三年，他终究等不来一声对不起，哪怕一个电话假装的关心他一下都没有，而三年后的对不起居然是为了救她心中的儿子。
那他呢？他算什么？
他此刻觉得自己就像那垃圾堆里边那一桶被人发泄过后破碎不堪的玻璃瓶，因为那所谓的人极度需要才想起来寻找。
潘一航心想：“可笑，可笑至极。”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吗？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捡起来，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随手扔掉。”
“即便我当年那一边求着他不要走，不要不要他，即便自己一遍一遍告诉他自己会乖乖听话也不行吗？”
潘一航静静地流着眼泪，眼角的泪珠在他不经意间滴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不该为她哭的，她不配。
他在他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
“她不配，她那样的人就该遭受报应。”
“她就该遭受报应。”
潘一航咬紧牙，狠戾道：“季女士，请你以后不要随意打电话给我，你不配，哪怕对不起你也不配说，”
“嘟—嘟—嘟。”
潘一航果断挂断手机。
为了不让周意云发现自己流过泪，他打开水龙头用手接着冷水一遍遍泼在脸上洗去流过泪的痕迹。
紧接着，他打开手机微信，手指滑动在屏幕上犹豫不定的转账十万块钱过去那张记忆银行卡号上。
阳台进来。
周意云抬眼看到他眼眸处残留的血丝，整张脸湿漉漉的。
周意云随口的打探着，没当回事：“打完电话啦。”
“嗯，打完了。”
“谁呀，怎么打这么久。”
潘一航随口而出：“爷爷。”
周意云：“爷爷呀，爷爷身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回去看看吗？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潘一航：“爷爷没什么事，他很健康。”
“嗯，那就好，那下次有空带我回家拜访拜访爷爷喽。”周意云道。
潘一航：“好，我们一起回去。”
他不擅长撒谎，特别是在他身旁面对他的时候，他仿佛觉得手心出汗，将两只手插进裤兜里。
好在这一刻他在低头擦桌子拆着饭菜包装，没有用正眼看他。
周意云：“小东西，快过来吃饭。”
潘一航：“你什么去时候打的？”
周意云：“外卖，点的。”
周意云开着撒满的开着玩笑，道：“小东西，你看我睡衣都没换怎么可能跑去打饭，我是那种不注意形象的人吗？”
潘一航：“说不定你之前喜欢我，怕我说你不注意形象装的的，这不是暴露本性了吗？”
“嗯，你之前可是一醒来就快速换上居家服，现在穿着睡衣在我面前晃悠。”
“你不会是想……”
“不过，腹肌挺厚实的。”潘一航嘀咕道。
周意云睨了他一眼，筷子挑到嘴边的饭一下子不香了。
他顿了顿，凑近他，轻柔询问道：“小东西，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呢？这么不正经。”
“才几岁呀，哈。”
潘一航反驳：“我都十七，哪里不正经了，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还不能多看两眼。”
周意云吧拉开睡衣，道：“我二十，看看看，敞开了给你看。”
周意云敲了敲他脑袋。
“以后不许再想这种。”
潘一航：“那，成年？”
“也不行。”
“不是，为什么呀？”
“不行就不行。”
周意云百思不得其解，人也犯起愁来：这小孩怎么脑子里都是这种东西，我也没教他，从哪学来的？
“算了，以后慢慢带吧。”
“丁玲丁玲。”
爷爷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潘一航：“爷爷好。”
潘爷爷：“诶，好，吃饭了吗？”
潘一航：“正在吃呢？爷爷我队长也是舍友周意云。”
爷爷：“诶，你好，周意云同学。”
周意云凑近潘一航面前跟他打起招呼：“爷爷，你好。”
潘爷爷让潘一航出去外边接电话。
潘一航：“爷爷，什么事要我跑到外边接。”
潘爷爷：“她没有打电话问你要钱吧？”
潘一航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厚脸皮到这种地步要钱要到家里来。
潘一航装糊涂的询问：“爷爷，你说的是谁？”
爷爷：“哦，没谁，爷爷老糊涂啦，昨天你堂哥问爷爷要钱爷爷不给他，怕他问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