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收回视线,往后靠在椅子上,端起水杯,透过水面看些什么。
“我刚刚介绍过了。”
“我啊,是算命的。”
少女声音很清,仿佛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杨振瞳孔一缩,强笑着,“还搞迷信那一套呢?”
姜词抿了口茶,眼里泛着冷意,“据我所知,你母亲是被拐回去的吧。”
“你胡说!她是自愿的!”杨振喊道。
孙嘉扶着田甜,两人眼里的震惊不比男人少。
“怎么可能,振哥给我看过父母的合照,里面笑的很开心啊……”
田甜心里发颤,但还是站出来说道,看着男人的目光也透着心疼。
如果是被拐卖,那照片里那么亲密,还不止一张,明明笑的很开心啊。
她自从知道他的家境情况后就很心疼,爸妈都不在,就留下一子一女生活。
可想而知该有多艰难。
想到这里,田甜的目光更加柔和。
姜词看向男人,也恰好对上他防备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要说自愿的话也行。”
“但前提是你妈体内没有那颗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杨振懂了,一双不大的眼睛也是眯了眯。
“呵呵,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
“小姑娘,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真以为我不会打女人。”
一个小丫头片子,有点本事就心高气傲。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就是跪下的份。
想到这里,杨振也不再害怕,望向少女的眼神也带着挑衅。
姜词挑眉,对于男人的嘴硬,也在她意料之中。
田甜心里一紧,脸上表情突然变的着急,嘴里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嘉嘉!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带这个女人过来,存心找事吗这不是?”
孙嘉身形一僵,虽然知道这不是发小的意愿,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你不是说他很有钱吗?有钱带你住这里?”
“我要没说错的话,房租还得你自己交吧?”
这什么药丸就这么有用吗?
有用到直接无视屏蔽所有人。
田甜皱眉,对发小的话满是不赞同,“嘉嘉,你不了解振哥。”
“我知道他骗了我,但是我不怪他!”
“他已经很可怜了,谁说女人就不能养家糊口了呢?”
“我愿意养着他。”
田甜眼里满是真挚,听在耳朵里的孙嘉也是头都炸了。
两人的动静姜词也自然听到了。
杨振甚至双手插兜,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姜词站起身,月白色衣裙在灯光下泛着光晕,独特的气质带着距离感。
她慢慢往男人那边走,漆黑的眼球紧紧锁住男人。
“你母亲出身在青市,家里都是受过教育的人。”
“被你父亲拐走时也不过才17岁。”
“如果没有你父亲,她会考上大学,也有一个好的未来。”
“说到底,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见你父亲。”
杨振听着,垂在两侧的手也握了起来。
从他记事起,母亲就像一个温顺的绵羊,对待自己的丈夫没有一丝脾气。
他见证过自己父亲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让母亲表演狗叫或者脱衣。
他们笑的开心,他也跟着鼓起了掌。
姜词来回转动,也注意到男人放空的眼神,“还记得你22岁那年吗?”
“你母亲突然变了性格……”
少女声音带着蛊惑,将男人的记忆又拉回那一天。
那是个下雪天,像平常一样起床准备吃饭。
可奇怪的是那天早上,桌上并没有摆好的饭菜。
母亲坐在门前,听到动静后看了他一眼。
那眼里没有平时看着的温和慈爱,而是无尽的冷漠和恨意。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父母打了起来。
他在出去的时候,只有母亲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她仿佛感受不到痛,麻木的坐了起来,告诉他要离婚。
“后面你应该猜到了,你母亲的异常就是那个药丸的药效到期了。”
姜词接过吃饱了飞来的陵光,眼里带着读不懂的情绪,“你母亲要离婚。”
“你怎么做的还记得吗?”
杨振脸上肌肉抽搐,声音仿佛从嗓子里扣出来般粗哑难听,“我这是在救她,离婚后她只会过的更幸苦。”
“嗤——”
姜词捂嘴,发出一声嗤笑,伸出一根手指摇摆,“不不不。”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你不想有个离异的家庭,所以你教唆你父亲将母亲关起来,更甚至锁起来。”
“让她没法逃走。”
“你懂什么!!”杨振大吼,额头青筋直跳。
做母亲的,为了孩子忍一下不是理所当然吗?
而且离婚了叫旁人怎么看他们家。
他可不想每天出门被围观。
姜词眼眸如冰,周身的空气也仿佛冻结,“你懂,所以她自杀了。”
杨振握紧了拳头,鼻孔也因为喘气一收一放。
“跟我没有关系,是她给我们家蒙羞。”
他以为锁住就能让她悔改,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撞墙自杀。
这件事导致家里被乡里的人嘲笑了多久。
要知道,在他们那里,女人的血都是晦气的。
家里沾上这玩意,对他今后的发展是非常不利。
“死变态,白眼狼……”
孙嘉对主播的话是深信不疑,现在听了这么多,她也将事情串联的差不多。
她以为这男的又丑又猥琐就算了,没想到还是家族遗传。
还真是一窝黑。
“嘉嘉……”田甜脸上带着不赞同,但由于是自己好友,也不好说太多过分话。
姜词视线也落在田甜身上,直将田甜盯得浑身别扭。
“你……你想干嘛?”田甜大声喊道,似乎这样能让她胆子变大。
“还记得你们怎么认识的吗?”姜词问道。
田甜微愣,脑海里下意识回忆起来,“我们是网友,然后奔现。”
两人是打游戏认识,一来二回的也就熟悉了。
“所以奔现后你就一见钟情了?”
田甜皱着眉,手轻轻拍了拍额头,明明有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对方和她一个城市,于是就说面基,但当初也就想着普通见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