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咧着嘴笑道:“当然。”
这下子直接给周旭整懵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女孩儿还能笑的出来。
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礼物打开看了吗?”
如果看过,不可能这个表情啊。
路遥笑了笑,径直上前将保温盒放在柜子上,这才扭头看着男人,“看了,现在还在我的书桌上放着。”
周旭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也兴奋了起来,“你用了?”
他也不怕放在盒子上被路母发现,他可是特地找了个没监控的地方换了身装束。
保准连自己亲妈都认不出来。
这才进入店里一个个挑选的。
毕竟是给自己“疼爱的女儿”准备,选用的都是店里精品。
所以就算路母发现,也只会以为路遥自己买的。
后面他又可以拉一波好感度,大不了东西收回来,照样和路母一样用。
路遥被这话恶心的咬紧牙关,面上不动声色,“不,没有用。”
男人有些失望,而后又觉得正常,“没关系,你肯定不会用。”
“我会慢慢教你。”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也暖昧了起来。
【饼干好干:忍不了了!谁给我一把刀!】
【不爱吃鱼:这男的真的,护工一走就暴露本性】
【保持冷静:我隔着屏幕都觉得恐怖,妹妹忍了这些年】
【巧克力冰淇淋: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啊!】
……
路遥只觉得有些反胃,但想到后面做的事还是强行压了下去。
她没有接着男人的话说,而是从包里拿出叠成小三角的符纸。
对上男人疑惑的眼神,她轻声解释:“这是妈妈给你求来的符纸。”
如果说自己求来的,这男人估计也不会信。
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多恶心他。
看着那张简陋的东西,周旭眼里满是嫌弃。
那女人明明自己也是个医生,还搞什么迷信。
“扔了吧,回头就说被打湿烂了。”
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路遥的心咯噔一下。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含着泪,啜泣的说道:“妈妈会骂我的。”
果不其然,男人的脸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盯着女孩儿楚楚可怜的脸蛋笑的暧昧,“好吧,我可以帮你一次。”
“但是你要亲自给我戴上。”
路遥乖乖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到男人床头。
周旭也毫不避讳自己的眼光,紧紧盯着女孩儿的脸,“来吧。”
路遥无视掉对方看她的眼神,轻轻的弯下腰,将手中早已穿好线的符纸挂在男人脖子上。
这一刻路遥想着就当送你最后一程。
而周旭想着自己偏偏这时候出车祸,失去了揩油的机会。
【拥有超能力:撒花~撒花~】
【蛋黄心:我就看他后面还笑得出来不,贱男人!】
【冰淇淋泡芙:我只能说,还好他残了,不然就这样子,说不定还要对妹妹做什么】
……
“谢谢瑶瑶了,可以在喂我些粥吗?”
他知道女孩儿肯定不会愿意,随即又道:“你也不想妈妈生气吧。”
“不可以。”路遥直截了当的回道,一张脸上哪里还有刚刚装可怜的样子。
男人愣住,这招可是百试百灵。
路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
“路遥,你知道不听我的话有什么下场。”
周旭阴沉着脸,对女孩儿的忤逆很是气愤。
路遥的脚步顿住,周旭以为她想通了,笑容还没展开,便听到女孩儿冷漠的声音传来,“永别了。”
也不再等男人说什么,重重的拧开了房门。
护工也就在门外坐着,看到路遥出来后也是打了个招呼。
等护工进去,看到男人一张脸通红,以为是出身体不舒服,“周先生,有什么事吗?”
周旭黑着脸,哪里敢说自己是被气的,只能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小草世界:哎,这男的咋没啥反应啊】
【别真考上了:呃,该不会就我从来没相信过吧,但看你们都这么认真,我也不敢说】
【吧唧一口:那你说说为什么主播可以隔空传物】
【宝宝猪:而且这个符到底有啥用啊】
……
路遥也已经回到家,也看到了弹幕里的话,但一颗心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她是姜大师的老粉,所以她相信她。
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女人,突然问道:“姜大师,你觉得我应该把这事告诉我妈吗?”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姜词答道。
路遥低头笑了笑,“嗯,我觉得这样挺好,她也不会相信。”
她早就不会抱有期待了。
“他会怎么死?”她问。
医院里的周旭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他也没有觉得奇怪,只当是大病初愈。
向护工打了声招呼,护工将床头降了下来,伸出手给男人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周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
睡梦中他没有记忆,变成了一个六岁小男孩儿,他有一个继父。
他妈妈是个传统的女人,家里所有事都要以继父为主。
继父却不是个好人,娶了他妈妈后就原形毕露,整日花天酒地,班也不上了,就靠着女人养家。
妈妈每天打两份工,还要照顾家里两个人,整个人很快就衰老了下去。
但是她不愿意离婚,她说家里必须要有男人。
周旭不理解,因为这个男人对母子两人并不好。
他也很害怕,因为继父总是趁妈妈走后就开始折磨他。
将他吊起来嘲笑,把他缩在脏乱的厕所,喂他吃狗屎。
周旭试图向妈妈求救,但妈妈也不过是问了问,继父说不是那就不是,继父说没有就是没有。
所以他绝望了,只能默默的承受这这一切。
直到他八岁,长久以来的折磨让他瘦弱的不行,但放在继父眼里,那就是秀色可餐。
继父让他跪下。
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这一切的身体接触都让他不舒服。
可是他不理解这样的行为是什么意思,继父说了,他只能照做。
这件事后,继父好像和蔼了一些,竟也开始给他分点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