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张床,裴老师先选。”
陆承听和成郁带裴思砚来到他们的卧室,对着那两张一米二的小床扬了扬下巴。
成郁还没说话,默默飘过三人身后的米娅便道:“裴老师,跟我睡吧,我体格小,不占地方。”
成郁回头看了她一眼,用自己的身子把门挡严实:“你出门在外代表的是你们队的形象,别荒谬的太明显了。”
他暗戳戳地扯了扯陆承听的衣角:“陆哥,要不让裴老师自己睡一张床吧,咱俩挤挤?”
陆承听往前挪了一步,将自己的衣角解救出来。
不等他开口,裴思砚便道:“小陆人高马大的,别为难他了,不如你跟我挤挤?”
成郁:“…………”
他觉得自己想和陆承听交流交流感情,真的很难。
他心里苦,面上却乖巧的哦了一声:“我都行。”
成郁都行,陆承听可不行。
但他就爱看裴思砚这副为了跟他较劲儿,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样儿。
于是他面色如常地点了下头,对裴思砚道,故意逗他:“谢谢裴老师为我着想。”
裴思砚呵了一声,淡淡道:“不用谢。”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陆承听晚上真敢让他和成郁睡一张床,他绝对要扒了陆承听的皮。
解决好了住宿问题,其余的,就是一日三餐和日常开销。
眼下所有人身上都没钱,吃喝用度都要靠自己去赚。
除了打扫房间,节目组发布了今天的第二个任务。
自行解决晚饭问题。
杜久恩直接背起了吉他:“街头卖艺,有一起的吗?”
米娅刚想举手,就被何汐抢了先:“我去!”
她跟何汐气场有些不合,见状也没再争抢,直接拉起成郁:“去教村里的大姨们跳广场舞。”
Zora也站起了身:“我去村门口服装店看看。”
季宏川叹了口气:“一无所长的我,只能去做苦力了。”
他二十出头的时候跑剧务,什么苦都吃过,这些年一直坚持锻炼,做做苦力不算什么。
林洲第一次下乡。
不会唱歌跳舞,除了拍照走秀,要真说起来,也就学习还不错,他想了想:“我去学校看看,有没有学生要请家教。”
每个人都想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最后只剩下陆承听和裴思砚两个人。
裴思砚想了很多,自己在这山野村庄里能做什么。
他没什么艺术细胞,也没做过苦力,给学生辅导课业倒是绰绰有余,但这村里只有一所学校,如果他要去,就得跟林洲一起。
陆承听站起身,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裴思砚伸出手:“裴老师跟我走吗?”
裴思砚抬头看他:“我去做什么?”
陆承听勾唇:“你坐着就行。”
“坐着?”裴思砚不解。
陆承听嗯了一声:“我养你啊。”
这里气温比京城偏高,十二月也不曾降到过零度以下,河面从没结过冰。
今天天晴,此时又刚过下午两点,正是最热的时候,裴思砚跟着陆承听向山脚下走去,路上就热的将外套脱了下来,顺手递给陆承听。
陆承听肩上背了个背包,一手提着一只小水桶,他接过外套,搭在自己肩上,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毫无违和感。
两人来到山脚下的小河边,陆承听从包里掏出一张小毯子,铺在有一部分已经枯黄的草地上。
又拿出自己的小音响和咖啡机,一个小暖壶,一个保温杯,以及一包咖啡豆。
暖壶是节目组给每个房间里准备的,其余东西都是陆承听自己的。
音响里有下载好的音乐,大多数是舒缓助眠的轻音乐。
他打开音响,做了杯咖啡递给裴思砚。
又从包里拿出一顶大帽檐的渔夫帽,扣在裴思砚脑袋上,让他坐在毯子上:“享受你的下午茶时光吧,裴老师。”
帽子原本是裴思砚给陆承听准备的,现在倒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裴思砚被他逗笑了:“我们是出来野餐的吗?”
陆承听啧了一声:“缺点儿吃的,今天先将就将就。”
裴思砚抬头看着他:“已经很完美了。”
他觉得可以和陆承听这样悠闲地享受享受户外阳光,就算不吃晚饭也很划得来。
但陆承听显然没有打算让裴思砚饿肚子。
他安顿好了裴思砚,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找了根一米多长的树枝,将一头削尖,扁起裤脚,脱了鞋袜,往河里走去。
裴思砚额角一抽,阻止他:“小陆,现在是冬天,水很凉。”
陆承听回头看看他:“裴老师不用担心,我不傻,下雨知道往家跑。”
冬天的水,就算天气再晴,也是凉的。
若是陆承听本体在这里,无论是数九寒天的三尺寒冰,还是能让常人瞬间灰飞烟灭的火焰岩浆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更别说是眼前这条还有各种小生命在居住着的小河流了。
但他现在用的是普通人类的肉体凡躯,硬抗倒也不是不行,但多少有点儿遭罪了。
【其实你可以在不影响这个社会法则和秩序的前提下,动用一点小小的法术,我不会向上汇报的。】037善解人意道。
农村环境好,自然生态都没遭到大的破坏,陆承听看着河水里那些清晰可见的游鱼,谢绝了037的好意。
【这种小事,还用不着。】
裴思砚从地上站起来,担忧地看着陆承听,正想让他别逞强,自己其实可以不吃晚饭,或者想想别的办法。
就见陆承听直接站在岸边的石头上,举起树枝,用力插进了河水里。
紧接着,一条一尺多长的青黑色河鱼便甩着尾巴被陆承听丢进了水桶里。
裴思砚从没想过,插鱼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陆承听几乎没踏进过水流,他只站在水流浅显且平缓的地方堆积的石块上,就能眼疾手快的一插一个准儿。
很快,水桶就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