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则穿着黑色帽衫，嘴里嚼着口香糖，不满地抱怨着：
“喂，是不是你故意喊小舅过来阻止我逃课的？”
别看两兄弟走在一起亲密无间。
可弟弟对哥哥从来不喊“哥”，张口闭口就是“喂”。
顾淮宣也习惯了对方的无礼，
“小舅早上去了校长办公室，应该是为捐楼的事。马上就快期中考了，你也上点心。考太差丢我们全家人的脸。”
顾砚则双手插兜，走路的姿势也放荡不羁，勾了勾唇，漫不经心试探道：
“上次你顶替我录节目都没人认出来，期中考你也帮我.......”
顾淮宣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我跟你同时考试，你当我有影分身之术吗？”
顾砚则耸了耸肩，正想问他要重点笔记时，突然看到正前方的一幕，不怀好意地撞了撞他，
“怎么......你被人偷家了？”
看着走廊尽头交谈甚欢的两人。
顾淮宣收紧抱着资料的手指，脸上一派温润淡然，“没看见他们在讨论题目吗？就你思想不健康。”
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顾砚则看好戏一般跟了上去，收去懒散的姿态，嗓音在走廊上显得有些低沉，“口是心非。”
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样也好，僧多粥少，少个人少点内卷少点竞争嘛。”
走廊尽头，苏雪梨向裴于谨保证笔试绝不拖后腿，对方才停止冷冰冰的眼神攻击。
“裴学长，别人都说你寡言少语，我看你还挺健谈嘛。”
裴于谨不疾不徐道：“你不跟比赛奖金挂钩，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人都利己，我也一样。”
说白了，他这人性情冷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缺点，不像有些人道貌岸然。
苏雪梨强烈赞同，“要不是有你和顾淮宣坐镇，我也不会加入。谁不想抱大腿啊，理解万岁。”
她觉得裴于谨才像个正常人，谁一天天想不开给别人做嫁衣啊？
圣母白莲花不也是为了虚头巴脑的好名声吗？
两人向自习室走去，迎面撞上赶来的顾淮宣，对方微微喘着粗气，似乎走的很急。
“你们在讨论什么？”他的嗓音带着一点急躁，面上却温柔淡笑。
裴于谨抬眸，眼底带着一丝疑惑，“批评她做题爱走捷径，你不是去找你小舅了吗？”
顾淮宣下意识闪过他的对视，解释道：“小舅让我带着弟弟一起复习期中考。”
裴于谨目光向后看去，顾砚则吊儿郎当地斜靠在墙面上，朝他挥手致意，“嗨，裴大神。”
他面露冷色：“一起复习可以，别耽误我们进度。”
顾砚则压低帽檐，眼底沉沉氤着挑衅，
“本来我没什么进取心，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兴趣了。要不要打个赌？就赌你们奖金的三分之一，谁拿了系里第一，谁赢10万？”
裴于谨眸色暗了暗，“可以，但你不是天文系的，要怎么赌？”
他很缺钱，从不放过赚钱的机会。
哪怕是不怀好意的挑衅，也无所谓。
顾砚则来了兴致，“要是我们都拿全系第一，就平局。谁没拿第一，谁就输。对了，我哥不能放水，不然赌约作废。”
他和哥哥有心灵感应，对方要是放水，他一探便知，比测谎仪还管用。
裴于谨点头同意，“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两人说着就朝自习室走去，谈话间定下10万赌约。
苏雪梨一头雾水，“学长是笃定我们能拿30万奖金吗？”
顾淮宣神情柔和，温声笑道：“笔试总分我们小组稳拿第一，演讲全看你表演了，别让我们失望啊。”
苏雪梨顿觉压力山大，咽了咽口水，“我......尽力而为。”
***
物理竞赛如约而至。
考试地点就在本校。
大一新生们大部分都没进复试，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苏婉婉和苏雪梨身上。
李初夏打气：“小雪，加油！”
周影跟着挑拨：“婉婉，你是最棒的！”
苏雪梨挥挥手，轻松上阵考场。
很巧，苏雪梨和苏婉婉在同一个考场。
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间，苏婉婉信心满满，微微上扬嘴角，挑衅道：
“想赢我，等下辈子吧。”
苏雪梨笑而不语，看得苏婉婉心里有些发慌。
她强装镇定，高傲地昂起下巴，目不斜视走近教室。
苏雪梨挑了挑眉，只觉得对方的心虚来得莫名其妙。
铃声一响，所有人动笔开始答题。
苏雪梨快速扫过题目，果然大部分都是她在题海战术中反复巩固过的知识点，她唰唰动笔，游刃有余。
苏婉婉的座位在她斜前方，手中的笔似乎也唰唰写个不停，似乎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下笔如有神。
苏雪梨有些诧异，苏婉婉如果底子这么好，为什么一个课堂题目都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