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刺骨。
齐震天身穿黑色军大衣,无表情地跪在一座破败的孤坟前。
他旁边站着一名身穿军装的高大男子,中将肩章上有两颗龙星。
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
然而此刻,他却忠心地守在齐震天身旁。
孤坟破败,墓碑上布满青苔和裂纹,上面只有四个字——齐鸿之墓。
齐震天脚边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报纸。
“风城首富齐鸿涉嫌强奸,数百亿资产何去何从?未婚妻可能成最大受益者。”
“齐天集团董事长未婚妻许思思举报丈夫违法行为!”
“风城首富齐鸿自杀,家人失踪,未婚妻成唯一继承人!”
报纸上的头条都与齐鸿有关。
“大哥,震天来晚了……今日,我齐震天在此立誓,此仇必以十倍偿还!许思思,必死无疑!”
来晚了,来晚了三年!齐震天因为身在军中,南征北战,直到半个月前才收到大哥齐鸿的绝笔信。
“震天我弟,大哥将死。
许思思以你侄女性命相逼,我不得不死。”
“待我死后,震天你切记,万万不要想着为我报仇!这场阴谋的背后,还有更可怕的势力!”
“大哥七年前将你送往燕京参军,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别怪哥哥,毕竟,哪个哥哥不希望弟弟有出息?”
“我齐鸿,注定算个不孝子,爸妈他们交给你了。
可惜,大哥走之前,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齐鸿绝笔。”
说着,齐震天想起那封血书,神情依旧冷漠,眼角却不禁湿润了。
破军抬头看到齐震天眼中有泪,不禁震惊,身体微微颤抖。
“齐帅会哭?”
齐震天是战功赫赫的五星将领,是华国的璀璨明星。
他用鲜血和尸体堆砌了无数荣誉和地位,人人对他敬畏。
在华国军中,谁不知道齐震天?向他汇报工作都是战战兢兢。
“赤塞首领威胁要杀西域居民,派两千雇佣兵边境挑事!齐帅一个人镇守西域,震慑住两千精锐军。”
“东岛国挑衅我国飞鱼岛,齐帅威胁只要他们踏上飞鱼岛,他会屠尽他们的军官。
东岛国闻风丧胆,匆忙撤退。”
这个一言可兴邦,一句可瓦解敌胆的硬汉,居然在流泪!
这时,两个壮汉跑了过来。
“你们是谁?竟敢扫齐老狗的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还敢来齐老狗的坟前祭拜?看来你们想永远陪他在这里了!”
两人冷冷地质问,语气不友好。
他们对齐震天和破军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样。
齐震天无表情地垂下头,在坟前轻声自语:“齐老狗?”
“没错,齐老狗,这个外号是许小姐给他起的,很贴切吧?”那人听到了齐震天的低语,得意地笑了笑。
另一个人冷冷地说:“许小姐明确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在齐老狗坟前祭拜。
你们不听劝告,看来是不把风城最大的权贵许家放在眼里了?”
破军看着他们,眼中闪过冷漠的光芒。
在军中,没有人敢这样对待齐震天!
“你们逼死了他,夺走了他的家产,诬陷他的人格,毁了他的一切,还不够吗?”
“连他的安息之处,你们也不给他一个干净的地方?”
“许家,许思思,真是狠毒。”
齐震天缓缓站起来,脸色阴沉。
他紧紧地抓住身上的军大衣,走向车边。
“我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
“是,齐帅!”
“混蛋,我让你们走了吗?!没听到爷爷的话吗?”那两人愤怒地咆哮起来。
另一个人思考了片刻,拿出手机,给许家打了个电话,要向他们汇报这件事。
破军微微抬头,愤怒地发作起来!
齐震天刚刚走到车边,就听到两声骨裂的声音和痛苦的呼喊,接着,他听到后方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破军用握着手机的大手递给齐震天,恭敬地说:“齐帅,这是那个人打过来的电话!”
“喂?”
齐震天接过手机,脸色冷漠,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喂?不是让你们两个去墓地看着吗,今天我老爹大寿,你们给齐鸿的破坟再泼点鸡血,给他也开开荤。”
齐震天听到这里,眼神变得冷漠。
“算了,直接把他墓碑砸了吧,我姐当初陪这个家伙那么久,就觉得恶心。”对方说。
“你们办寿宴,却要砸他墓碑?”齐震天语气冷冷,“许家,该死!”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吗……”
齐震天没有再说什么,手机被捏碎,他上车。
破军追上,他开车离去。
车刚发动,车载广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亡夫齐鸿去世已有近三年,一月之后,便是三年忌日。”
“亡夫以权谋私,掏空资金,排挤股东,甚至还犯下强奸罪……老天有眼,被我及时发现,并将其阻止。”
“为免于法律惩戒,他做出吞枪自杀这样懦夫的行为!”
“这两年,我们许家强力支持,为公司注入新鲜血液,使得集团重回顶峰!由我担任董事长,代表齐天集团承诺,集团一定会合法经营,绝不违法乱纪。”
破军脸色尴尬,试图关闭广播。
齐震天抬手,冷冷说:“不必,开车。”
破军沉声:“最毒妇人心!齐帅,我来替齐鸿大哥报仇。”
齐震天回过神来:“大哥说过,家事自己解决。
我必须亲手为家人报仇。”
“我们去祝寿!”
顺天酒店。
许家老爷子许劲山的七十寿辰在此举行。
风城道上,各种势力前来贺寿。
许劲山满面春风,借女儿许思思夺齐家权势三年来,许家一路高歌猛进。
整个风城,谁敢质疑许家?
昔日威风的齐鸿早已被遗忘。
齐震天、破军来到酒店门口,他们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有些失神。
一名安保人员走过来:“请出示请柬。
没有请柬就请让开,别挡道,今天是许老爷子七十寿宴。”
破军正准备呵斥,突然传来不善的声音:
“好狗不挡道!”
齐震天、破军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二十多岁,满脸不耐烦。
安保人员见他,面色一肃,笑容谄媚:“徐少,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