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劲使命咽着口水,眼神可怜巴巴的,只差没有开口求情了。
景凌风一边吃一边用力咂巴嘴。
“好吃,美味。打了一架,活动开了,吃东西果然更香。”
可怜啊,他平时吃饭从来不咂巴嘴的,为了馋吴劲,他也是豁出去了。
吴劲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眼看景凌风一大碗东西吃完,站起身,他只好拉下脸求恳。
“景将军,景大人,我们还没吃饭,等下走不动路。给我们点吃的,我们等下才不会掉队。”
景凌风摸摸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晚饭了,还是要跟投缘的朋友一起吃才舒服。可惜旁边多了个讨厌的家伙。”
他朝下俯视吴劲,不屑的语气说:“走不动就呆城外好了,这地方经常有毒蛇野狼出没,你给它们提供点食物也好。”
“给它们提供食物?我自己都没有吃的……”
说到这儿,吴劲突然醒悟过来,景凌风的意思,他自己才是那食物,不敢作声了。
他生怕惹怒景凌风,当真把他留在这儿喂毒蛇野狼。
景凌风没再理会他,大步走了,跟夜危云颜若璃聊天去了。
一个坐在不远处的士兵见状,扔了根啃过的骨头到吴劲面前。
“爷可怜你,赏你根肉骨头。”
吴劲大怒,景凌风欺负他也就罢了,人家好歹是将军,有那资格,这士兵凭什么?
“你当爷是什么?凭你也敢羞辱爷?”
“你是什么爷?躺在地上的爷?羞辱你怎么了?”
士兵说完,偷偷望了景凌风一眼,见他没啥反应,连看都没朝这边看一眼,知道他没有生气。
于是大着胆子走到吴劲跟前,朝他身上重重踢了一脚。
吴劲发出一声惨叫。
士兵回到堆放美食的地方,拿起一根骨头开啃,像是什么也没做。
景凌风照样没看这边,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吴劲只好忍着痛,不敢吭声。
他怕引起这些士兵们的兴致,个个都来踢他,他可就惨了。
如今他落在景凌风手中,就算对方把他杀了,又能奈何?
人家已经明确反了,还会怕司怀仁?自己死了也是白死,不如赖活着。
他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肉香阵阵钻进鼻孔,正是那根啃过的肉骨头散发出的香味。
吴劲暗恨,真当他是狗吗?啃别人啃过的肉骨头?
可是,肉骨头也不错啊,好歹能解解馋。
吴劲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抵不过肚子饿的诱惑,睁开眼睛。
狗就狗吧,阶下囚还要什么尊严?吃东西才是王道。
但当他睁开眼睛,看清楚地上那根骨头时,不禁很想破口大骂。
要不要啃得这么干净?这骨头当真就只剩骨头了,上面连一根肉丝都没有。
他又不是真的狗,这骨头他啃不动啊。
吴劲无奈,只能继续饿着肚子,忍受着香味的诱惑,直到景凌风带领队伍回城。
他被人揪住衣领拎起来,解开腿上的绑缚,手仍然被绑在背后。
吴劲只得拖着虚弱乏力的两条腿往城里走,他不敢走得太慢,生怕被丢在城外。
即使他已经竭尽全力赶路了,仍然被嫌弃走路太慢,被抽了好几回鞭子。
第二天,景凌风派去报信的亲兵回来了,带来一个不太满意的消息。
“将军,司怀仁不肯亲自过来,只派了一小队兵过来增援。”
“可恶。”
景凌风让这个亲兵先去休息,另派了个亲兵再去向司怀仁报信,让他再带人来增援。
增援的这批人,刚进入昌宁县境内,就被景凌风的人给控制住了,带回了昌宁县军营关押。
增援的人不多,又没有防备,景凌风抓他们轻而易举。
萧致远和石轩等人无比郁闷。
景凌风一个人就把事情解决了,他们一点作用都没能发挥。
他们一路赶来,别的啥也没干,先是在野外喝酒吃肉庆祝胜利,然后在城里吃肉喝酒玩乐,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度假的。
萧致远拍拍石轩的肩说:“石兄,你比我强。你好歹打了一架,我连架都没打成。”
石轩一点都没被安慰到:“又不是真的打架,只是切磋一下。你要是手痒,现在也可以跟他们切磋。”
他还想用火枪呢,想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萧致远倒是被他说得来了兴致,拉他一起去找景凌风的部下。
“走,闲着没事,去找他们切磋去。景将军武艺不错,要是能跟他切磋就更好了。”
下一天,司怀仁仍然只派了一小队人过来增援,仍然被景凌风轻而易举就给解决了。
景凌风忍不住找夜危云吐槽。
“司怀仁这个胆小鬼,只知道守在凤溪城享乐,得想个什么法子把他骗过来。”
夜危云说:“如果说你们打赢了,把我们这些叛贼抓住了,他会不会过来抢功劳?”
景凌风眼一亮说:“可以试试。不过,万一他让我把你们押送到凤溪城去,该怎么办?”
“就说,你设伏把我们困住了,需要他带更多的人来把我们押走?”夜危云提议。
景凌风认真想了下,用力拍了下大腿说:“对,就这么办。我这就去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不,不行,得再多拖几日,不能这么着急。否则,他说不定会起疑心。”
他朝夜危云旁边看了看,没发现颜若璃。
他就说嘛,一直觉得今天的夜危云很奇怪,好像跟平时不一样了。
他刚才一直在注意观察夜危云,但怎么看都没看出来,他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明明言谈举止各方面都很正常,但就是给人怪怪的感觉。
直到现在,景凌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颜若璃没有在夜危云身边。
这两个人到哪都是一起的,跟连体婴儿似的,单独看到其中一个人,难怪会觉得怪异。
“尊夫人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夜危云摇摇头,笑道:“她说她要给我一个惊喜,整天躲起来,不知道在干嘛。”
景凌风很羡慕。
“你可真有福气,能娶得这样一位夫人,不知羡煞多少人。”
“那是自然。”夜危云得意。
能娶到颜若璃,真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景凌风撇撇嘴:“你还真是不知道谦虚啊。”
夜危云很诚恳地说:“我没有另外再夸她,已经很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