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危云没有回答,也没有移步,站在原地看着他。
高手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动手?难道,你还有更厉害的帮手?”
夜危云拉下蒙面的黑巾,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高手浑身寒毛乍起,这个微笑,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危险。
他轻敌了。
求生的本能驱使高手纵身后跃,想拉开跟夜危云之间的距离,保持安全。
但他才刚提身纵跃,便见夜危云抬起手,手中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指着他。
火光一亮,高手脑袋轰地响了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危云把手枪收回空间,身形纵跃间,很快便把小院中其余的看守都给解决了。
他已经在暗中观察数日,很了解这里面的情况。
看守这个小院的,有十几个人,但只有这一个高手比较难对付。
夜危云没有把握在三招内制服他,使用手枪是最稳妥的办法。
至于其余的人,虽然武功都还不错,但在夜危云面前,就不够看了。
他挺长时间没有动过手了,手痒,正好拿他们练练手。
砍瓜切菜一般解决掉所有的看守,夜危云潜进关押夜临渊的房间。
夜临渊已经醒来,正披衣起床,想去窗前看看外面的动静。
他武功被废,耳目没有先前灵敏,直到高手开口说话后才被惊醒。
“爹。”夜危云激动地看着他,惊喜地叫。
夜临渊乍一看到夜危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他只愣了不到一秒钟时间,便悄声叫道:“快走,这里埋伏有高手,危险。”
夜危云笑道:“放心吧,爹,这里所有的看守都已经被我解决了。我们走吧。”
夜临渊听说看守已经被解决,惊讶的同时,也放下了心。
但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夜危云的双腿上。
在见到夜危云的第一时间,夜临渊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他那时只顾着夜危云的安全,暂时还没有工夫去想,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直到现在,心情放松下来,他才发现问题的所在。
夜危云竟然是站在他面前的。
他能站起来了?
“危云,你的腿好了?”夜临渊难以置信地问。
他几乎要怀疑,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其实不是夜危云,而是别人伪装的。
他儿子瘫了十一年,腿部肌肉已经萎缩了,怎么可能站起来?
他们分别才多久?
三个月?
短短三个月时间,他就能够站起来?这是神迹吗?
夜危云跳了两下给他看,得意地说:“是啊,我的腿治好了。爹,具体的你先别问,我们逃命要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说。”
“对,逃命要紧。”
夜临渊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急忙拉着夜危云往外走。
“有几个我原来的手下来救我,被抓起来了,关在地下室。我们得去救他们出来。”
“好。我知道他们关在哪,走吧,我们一起去救。”
夜危云轻车熟路走在前面,带着夜临渊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有两个房间,一间关了四人,一间关了三人。
夜危云抽出长剑,“刷”地砍断门锁,推开房门。
里面的人听见脚步声,原以为是看守的人来了,正在心惊。
这个时候看守过来,多半是又抓到了某个兄弟。
哪知房门打开,站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他们心心念念想要救出去的夜临渊。
慢着,这位黑衣人是谁?
他竟然是小侯爷夜危云?
不对啊,小侯爷不是腿残了吗?还有,他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由不得他们多想,夜临渊说:“各位兄弟,看守已经解决了,我们赶紧逃出去。其余的事,稍后再说。”
“是,侯爷。”
七个人齐声答应。
他们以前都是军中将领,夜临渊的手下,自然而然的便听从他的命令。
况且,他们如今是在什么地方,他们都清楚,当然是先逃命要紧。
夜危云带他们走到上面,让他们准备柴火,烧掉房子。
在东宫抓到的两个蒙面人已经被他放了出来,丢在院中。
他去夜临渊房中,拿了套他的衣服,给其中一个蒙面人换上。
另一个蒙面人,则换上夜临渊手下一个将领的衣服。
做好准备后,夜危云拿出八条蒙眼的黑巾,递给夜临渊及其余七人。
“爹,各位叔伯兄弟,我有一个办法带你们出城。但是,在我施法的过程中,你们不能睁眼,否则,法术会失灵。请你们蒙上眼睛,等到了城外,我让你们睁眼的时候,你们再睁开眼睛。”
夜临渊这会儿已经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儿子,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人伪装的。
自己的儿子,当然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他率先拿了条黑巾,蒙住自己的眼睛。
“危云,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其余七人见状,也都用黑巾蒙住了眼睛。
夜危云交待说:“你们都站在原地别动。”
“好。”几人答应。
夜危云便把他们收进了空间。
他的空间太小,远远比不上颜若璃的,只有让他们站着,才好放下。
八个人都闭着眼睛,再加上眼睛被黑巾蒙住,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觉得自己仿佛仍然站在原地,只是,先前还能听到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以及远处打更的声音瞬间全都听不见了。
这地方很安静,安静得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们信了夜危云的话,只当他真是在做法,怕法术失灵,均一动不敢动,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夜危云把他们收进空间后,做了些安排,点燃了小院。
火势很快蔓延,把整个小院都吞噬在火海中。
所幸为了关押夜临渊,皇帝特意选了个独立的小院,与周围别的房屋都相隔较远。
这场火不会波及到附近别的房屋。
夜危云见再无破绽,纵身离去。
依稀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走水了,快起来,走水了。”
夜危云早就选好了路线,轻车熟路来到城墙边上,纵身跃上城墙,翻跃而出。
他一个人,行动起来方便多了。
他在树上飞掠,心中畅快无比。
父亲救出来了,以后他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可以尽情施展手脚了。
“若璃,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夜危云对着南州的方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