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妃回想起颜若璃的模样,心头突然一紧。
是啊,那样的女人,那容貌,那气质,只怕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拓跋梓见她被说得心动了,不吝再给她火上浇油一把。
“今天,那女人从昌宁县回来,父王竟然亲自到城门外去接她。你说,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定安王妃心中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她突然有了不安全的感觉。
她揪紧了衣摆说:“他们马上要去南州了,你父王不能离开封地去找她。所以,只要她离开了就好。”
拓跋梓再次发出一声冷笑。
“母妃,你太单纯了。父王是不能去南州,但是,他可以装病啊。那女人可关心父王的身体了,说了以后还会再来看他的。”
“那可怎么办?”定安王妃急了。
拓跋梓见挑拨得差不多了,便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嫁给我。只要她嫁了我,她就是父王的儿媳。父王那个老古板,再喜欢人家,也不可能做出扒灰的事来。母妃,你就可以放心了。这是一石一鸟之计,咱们皆大欢喜。”
定安王妃被他一番话弄得心神俱乱。虽然觉得,把那样一个女人留在家里不妥当,可儿子说的话却也有道理。
只要身份确定下来,拓跋翊再眼馋,也只能克制着自己。
这一点,定安王妃还是放心的,相信定安王爷的人品。
定安王妃心神不定说:“可是,那女人不肯嫁给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只要把她弄到手,她就跑不了。”
拓跋梓凑近定安王妃,告诉她自己的主意。
有了定安王妃的支持,他更加有把握了。
今晚,颜若璃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拓跋梓搞定定安王妃,匆匆布置了一番,便去了外宅。
当他进入正堂时,发现晚宴已经摆好了,就等着他呢。
看见颜若璃跟夜危云亲亲密密坐在一起的情形,拓跋梓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酸不溜秋。
他忍,再忍一会,这女人终究会是他的。
拓跋梓跟大家打了招呼,感谢颜若璃替定安王妃检查身体,然后落座下来。
他刚坐下来,便有仆人来报:“二公子来了。”
拓跋梓心里一咯噔,今晚是他做主办的宴席,拓跋栋怎么来了?
拓跋栋是定安王爷的次子,侧妃所生,在王府的地位远比不上世子拓跋梓。
拓跋梓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如果不是定安王爷做主,拓跋栋不可能擅自前来。
所以,一定是定安王爷叫他过来的。
这是为什么?
拓跋梓脑中突然想起了先前定安王妃对他说过的话,王爷对你不满意。
因为对他不满意,所以,父王把心思转移到拓跋栋身上了?
颜若璃没有听说过拓跋栋,书中没有提到他。
在书中,因为定安王爷中风偏瘫,只能躺在床上,所以定安王府的所有事务都是由拓跋梓做主。
颜若璃只知道,拓跋梓被男主一点小恩小惠打动,似乎是有施美人计吧,便一门心思帮助男主了。
拓跋栋进来,跟众人一一见礼。
颜若璃观察他,见他十六七岁年纪,容貌俊美,气质温文尔雅,礼数十分周到,谦逊有礼。
他跟拓跋梓站在一起,看上去天差地别,一点不像是兄弟。
当然,主要是气质上的差别。
拓跋翊似乎挺喜爱这个儿子,让他坐在下首作陪,向他介绍颜若璃和夜危云。
“这便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夜公子和颜神医,要不是他们,昌宁县这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遭多大的灾。”
拓跋栋便向颜若璃和夜危云抱拳行礼。
“夜公子,颜神医,两位的事迹我已经听许多人提及。多谢两位拯救昌宁县苍生,拓跋栋特别佩服。今日能与两位相见,幸甚,幸甚。”
夜危云客气地回答:“二公子客气了。”
拓跋翊大笑:“对,都别客气,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多亲近亲近。”
拓跋梓满心不舒服,今晚按说是他做东,父王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把拓跋栋给召来了?还特别跟他介绍这两位客人,让他多跟他俩亲近。
这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来,今日跟夜危云和颜若璃初见时,父王都没有正式向他们介绍过自己呢。
他不知道,拓跋翊当时是打算介绍来着,只因为他看颜若璃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拓跋翊生气了,所以才没有介绍的。
这时,拓跋梓越想越不舒服,觉得父亲一定是在故意针对自己,故意要扶持拓跋栋上位。
凭什么?
自己才是嫡长子,才是定安王府的世子,他不过是个庶出的次子,凭什么对他那么重视?
拓跋梓压制着心中的不快,说道:“二弟不是向来深居府内吗?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是我叫他来的,”拓跋翊说,“他整日呆在府里看书,也该多出来透透气,别看傻了。今日难得有贵客上门,他应该出来招呼客人。”
拓跋梓更加不快,没再理会拓跋栋,拿出主人的气势,招呼道:“都别客气了,菜都快凉了。颜神医,小侯爷,我敬二位一杯,希望两位此去南州,一路顺遂。”
他对于颜若璃拒绝他的事耿耿于怀,说到去南州时,语气里难免带了点情绪,显得有点尖酸刻薄。
定安王爷脸色微沉,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提醒:“以后别叫小侯爷了,要叫夜公子。”
“呵,是,夜公子,颜神医,请。”
拓跋梓率先喝了杯中的酒。
叫夜公子好哇,本来就不是什么小侯爷了,不过是个流放犯人,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要不是当着父亲的面,拓跋梓连夜公子都不想称呼。
几个人一起吃饭喝酒,虽然各怀心思,气氛倒也融洽。
颜若璃暗暗猜测,拓跋翊故意把拓跋栋叫出来,是有什么目的?故意刺激拓跋梓?
他们兄弟间相争,可别把她和夜危云拉下水啊。
拓跋梓也是个傻子,今日拓跋翊出城迎接他俩时,只带了拓跋梓,没有带拓跋栋,这其实很说明问题。
拓跋梓钻了牛角尖,以为父亲不看重自己。
他要是再执迷不悟,只怕以后怎样就不好说了。
拓跋梓劝了一巡酒,招手道:“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