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的房子曦付了第一批货的三成定金。
第一批货,要的是九百瓶香发方,批发价一瓶是三两银子,瓶子是明瓦的。
明瓦,可不是等闲人家用得起的,明瓦的制作工艺繁杂,要做成这样的瓶子更为繁杂。
小福宝为了让那些富家小姐,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姨娘,买这个瓶子,特地叫人在上面绘制了精美的图案,各色各物都有。
有时还可以订做。
光是瓶子的价格就到了一两银子。
是一个老师一个月的薪水。
零售价是五两。
一瓶才能用三次。
加上桂花,玫瑰等等之类的高等花种,等闲人家用不起这样的香发方。
另外还做了一些野花,栀子花的香发方,做成香发散,放进香囊里,也可用在头发上,也可以用来洗浴。
因为材质便宜,所以一两银子一个。
但,这也不是穷人用得起的。
只是方便了一些富裕一些的农商小地主之家,贫家常用野生的花汁滋养头发,使头发生香,但成效并不好。
小福宝拉着牛大和沈鱼,还有牛翠花,一起算了一下家中的钱财,之前卖珍珠的钱都用在建新建的商业街了。
现下只有家里其他的生意挣的钱,还有沐老爷抬进来答谢小福宝的一大箱子金子和一大箱子银子。
首饰和金叶子不算在内,之前家里挖到的首饰和金子也不算在内。
沐老爷送的那一大箱子银子,大概有五千两,金子么…小福宝舍不得用出去,她老喜欢金子了。
“算上我们自己挣的,大概有两万两白银,爹爹,妈妈,我们可以沿着这一条线,把铺子开到京城去”,“而且,我们可以在本地再开一家屠宰场”
牛家,还没开过屠宰场。
家里养了三十好几头猪,甚至连肉铺都没开过,一来是因为牛家卤菜的生意好,二来是家里管事的主人不够。
现在,将有十几头猪要生猪仔了,也就是一下子会多出七八十几头小猪。
“可以交给桑榆哥哥”小福宝道。
她偷偷瞥了一眼自家大姐姐和桑榆,牛翠花每天夜里都跟桑榆在一起…看店。
即使有时候在店里留夜,都得天天送大姐姐回来,再去店里。
“我?不,不行的”桑榆道。
牛大想了想,他虽然有心把生意都交给自己的孩子,但手下几个女儿实在是年岁尚小,桑榆跟着他家干了四年了,人还不错,两个弟弟妹妹也是上进的好孩子。
不如交给他试一试?
“可以,只是这个屠宰场建在哪儿好哩?”牛大道,“我再去买一块地,把个屠宰场弄起来”
“两千两用来做屠宰场”,“自己家留一千两用,然后其他的都用去买铺子,江州最好地段的铺子大概三百两银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跟你大姐,你妈妈去一趟京城”,“小福宝,在京城买香发坊你去不去?”
小福宝摇了摇头,道:
“爹爹,我不去,我都落下好多功夫了,师父再过三个月就走了,我得好好练”
牛大笑了笑,捏了捏小福宝的脸,道:“好吧,就好好学”
对于小福宝学武这事儿,他不甚在意,毕竟年纪小,不可能真的学到什么,倒是牛宝珠,拳脚功夫大有长进。
毕竟大三岁。
女孩子能学些东西进去,也是有好处的。
“牛老板,牛老板,有你们家的信,是江州府来的”送信的驿馆人员驾马赶到牛大家。
信中加急了的。
信中的内容是邀请牛大一家去江州府游玩,还要顾煜也一起去,第二天,江州府派来的人和马车就到了。
一共四二辆。
加上牛大家有一辆。
一共三辆马车。
走在最前面的是牛大夫妻和小福宝和萧桁。
第二辆是顾煜和季家姐弟,还有谢谨言。
第三辆是牛家其他几个姐妹。
派马车来接,牛大就是想回绝都不能回绝了。
“他娘,你觉得季宁海这次找咱们究竟是什么事哩?总不会,真是叫咱们过去玩儿吧?”
牛大道。
沈鱼皱眉道:“谁知道哩,不过,咱顺路去看看那条商业街建得咋样了,也是好的”
小福宝和萧桁一跨进通判府,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你输了,你又输了!宁海啊,你的棋不如从前了啊!”
“明明是老爷棋艺精进了”季宁海道。
“大人,客人到了”小厮道。
季宁海和了棋局,起身道:“你要见的人到了,哈哈”
“我总不好贸然前去,才叫你把他叫到这儿来,正好我与大将军也好久不见了”那同季宁海下棋的人道。
牛大和沈鱼见到的,是一个面容清瘦而俊朗的男子,乍一看,和萧桁有着七八分相似。
那男子瞧不出具体年纪,但浑身的气度,不难看出,是非福既贵,加上,就连季宁海都称他是“老爷”
季铎和季英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男子,撒娇道:“皇姑父”
“舅…父”谢谨言小声道。
那被唤做姑父和舅父的人笑着摸了摸季铎和季英的小脑袋,笑道:
“长高了”
沈鱼和牛大站在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牛大的腿甚至有些软…
他想跪下。
顾煜也准备跪下:“皇…”
那清瘦男子连忙将顾煜扶着,道:“顾举人舟车劳顿,站都站不稳了,坐吧!”
小福宝从萧桁后背后露出一双如葡萄一般水灵灵的大眼睛,那清瘦男子顺着萧桁瞧见了小福宝,不由得有些心生好感。
这民间也能养出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真是十分难得。
“都坐吧!”
“大…顾举人,你也坐”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小福宝感觉尬得都能抠出一条街了,小脚丫子不安分的动着,萧桁温声道:“脚不舒服吗?是鞋不合适?”,“放上来,我帮你按按”
小福宝摇了摇头,道:“不是”,她又附在萧桁耳边,道:“小哥哥,那个大叔好奇怪,他一直在看你”
而且,还含着眼泪。
过了片刻,她又小声道:“小哥哥,你看咱爹咱娘腿抖成筛子了,那个人是谁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