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话!”牛宝兰用老气横秋的口吻说道。
后山,某一处,正可以看到陈氏家里,陈氏自从赚到一点甜头以后,便越发放肆起来。
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也相继辞了工,在家里干活儿。
小福宝仔仔细细的扒拉别人家的坟头,找了差不多好几十座,终于让她扒拉到了有用的东西。
“三姐姐,三姐姐,你看,这是不是大姐姐书上画的血灵芝啊?”小福宝道。
“又是血灵芝啊?”牛宝珠看牛翠花念书的时候,看到血灵芝的时候,听牛翠花提起过爹爹以前也摘到过血灵芝。
卖了五六百贯钱,那可是他们家做生意的本钱,不然以每年繁重的税收,他们家怕是一辈子也发不起来。
“应该是血灵芝,拿给爹爹和妈妈吧!”牛宝珠道。
小福宝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要悄悄发财,然后惊艳所有人哒!你们不许说出去哦!”
“小福宝,小福宝,你闻闻,什么东西这么臭?”相隔一米外的牛宝兰喊道。
小福宝和牛宝珠围了过去。
但是,小丫头的个子太矮了,就牛宝珠高些,她踮起脚尖看见陈氏和她几个儿子儿媳妇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小陈氏的嗓音有些宏亮:“娘诶,怎么这么臭啊?这能卖出去吗?”
陈氏的二儿子说道:“怕啥?那臭豆腐不一样臭,还那么多人爱吃哩!反正也不是咱们自己吃的东西,搁外面晒晒就好了!”
这话传进三个小丫头耳朵里,引得三个小丫头更加好奇了,小福宝轻声道:
“三姐姐,我们能听见他们说话,他们是不是也能听见我们说话啊?”
牛宝珠道小声:“那不一定,我们说话声嗓门不大,不过还是再小一点好”
小福宝悄咪咪的说道:
“三姐姐,你驼我上去瞧瞧!”
牛宝珠到底比两个妹妹大几岁,蹲下身子,让小福宝爬了上去,牛宝兰不乐意了:
“三姐姐,我也要看!”
牛宝珠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太重了!”
牛宝兰的小心心有点受伤。
牛宝珠小声道:“看见没有?他们在干啥?不会在倒腾茅坑吧?”
小福宝从牛宝珠身上下来,道:“看见了,他们在倒腾腌制菜!”
“那么臭,有人买吗?”牛宝珠道。
小福宝摇摇头,“他们倒腾了好几大缸哩,肯定会吃出问题的,要是他们的腌制菜吃出了问题,那咱们的腌制菜名声也会被搞臭的”
“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心里都有一杆秤哩!”牛宝珠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说道。
“不看了,不看了,臭死了”小福宝摇了摇可可爱爱的小脑袋,“我们把灵芝拿去卖了吧!”
“不告诉爹爹妈妈吗?瞒是瞒不住的呀!”牛宝珠道。
“嘘,我们把灵芝卖了,弄些石斑鱼苗来,养在后堂里,再告诉爹爹妈妈,不然,爹爹妈妈会觉得咱们太小了,不放心咱们的”
石斑鱼苗可不好弄。
那可是个贵物。
鲤鱼贵,卖的却不算少。
但石斑鱼贵,有价无市,在市面上都买不到的,但并非没有人养殖,江州县城里就有一户人家专门养殖石斑鱼,以供富商,达官贵人享用。
小福宝想买他家的石斑鱼。
买活的,大的自己养。
她们几个都是小孩儿,买活的定然不会引人留心,即使被拆穿了心思,也不会招人嫉恨。
小福宝姐妹三个抱着血灵芝,骑着小马,就偷偷跑了,只是这三个小丫头个子不高,抱的血灵芝又大,别人又不瞎。
根本瞒不过牛大和沈鱼。
牛大有些琢磨不准三个小孩的心思,便跟萧桁说:“你把家里的马套上板车,跟去看看”
马车太过繁重,而且招摇。
板车则轻巧,简谱。
“好的,义父”萧桁跟上去的时候,三个小丫头已经出了牛山村。
“你们干嘛去?”萧桁道。
小福宝一看是萧桁,伸手让萧桁抱了下来,道:“你咋来了?”,她想到,爹爹可能知道了,便有些沮丧。
“我们打算把挖到的血灵芝卖了,然后买七八条石斑鱼回来养着,可是被你们发现了”
小福宝瘪瘪嘴道。
萧桁摸了摸小福宝的小脑袋,笑了,“人小鬼大,你就不怕被人诓了去?你知道怎么选好石斑鱼吗?”
小福宝只在大姐姐的杂书上看过石斑鱼的图片。
“义父不会不允许你养鱼的!而且,你这个血灵芝一定不会卖给别人,一定是卖给小姑父,小姑父到时候还不是会告诉爹爹?”萧桁道。
说着,他驾着马车,拉着一马三人将血灵芝卖给了薛怀民,得了六百二十贯钱,薛怀民给他们开了六百贯钱的银票。
接着他们去卖石斑鱼的郑家买石斑鱼,他们家与郑家往来不深,而且家里的酒楼还没开。
邓家当家的一听有人买三十条石斑鱼,难免有些心里犯嘀咕,但见着是几个孩子,也不当一回事。
“这几个孩子来买东西,逗你玩儿的,也值得叫我亲自前来?”邓家老夫人嗔怪的责怪管家。
“我们是你们家隔壁那块地的主人,而且我们很有诚意买石斑鱼的!”小福宝说着将银票拿出来。
邓老夫人看着小福宝拿出六百两银票,不由得有些吃惊,倒不是没见过六百两银票,而是因为对面那个是小孩儿。
“你们买石斑鱼干什么?”邓家老夫人说道。
“我们家打算在东面建一条商业街,还开酒楼,所以我家打算买三十条,在我家饭馆里尝试卖一卖”
实际上,她们家只有两家粮铺,一家水果铺子,味香斋改果铺已经许多年了。
“如果卖给我家的话,我家酒楼可以长期和邓家做生意”萧桁道。
他这句话,是真的。
即使小福宝买了三十条石斑鱼苗,要养得足够一栋酒楼常年食用,至少得十年。
而那时候,牛家肯定会再开第二家酒楼。
邓家老夫人微微冷脸,搁这儿给她画大饼的人,她见多了:
“不卖!”
小福宝拉着萧桁就走:“不卖就不卖!”
她收起银票,走了。
邓老夫人有些错愕,这就走了?
果然小孩就是小孩。
她瞅着东面那二十里地,愣神片刻,怒斥责管家道:“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叫我?”,她气冲冲的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