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宝还提着一个小红灯笼,“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写福字,二十五扫尘土…”
她一边走着,牛宝兰和牛宝珠跟在后面,随她往人前递送托盘里的菜品,送给围观的群众品尝。
“这女娃娃粉嫩嫩的,可真好看!这菜也好吃!真好吃!”
“我也尝一口!”
“我们也尝一尝!”
“那男娃娃也好看!什么样的人家能生出这样一对金童玉女来哩!”
牛宝珠是作男娃娃打扮,身上绣着禄字儿,很多客人便以为是男娃娃。
三个小娃娃送完了菜品,便由请来的凤天楼的舞女们端上菜肴出来跳舞,一时间,色香味飘扬,直勾得人馋虫发作。
不少人已经纷纷进店了。
“本店新店开业,前三天顾客均有一次抽奖的机会,小店每天都设立一甲奖各一个,二甲奖十一个,三甲奖三十三个,参与奖人均有”
“一甲奖的头名是赠送四道菜东坡肉,酱香鸡,辣子鸡,熏鸭。一甲榜眼奖赠送本店招牌菜东坡菜,酸菜鱼,酱香鸡。探花奖是秘制东坡肉以及酱香鸡各一份”
“二甲奖是特惠价,每道菜减免三分之一的价钱”
“三甲奖是附送我家娘子亲手熬制的酱蔬菜一碟,点菜便开始抽奖,另外点菜最多的客人,可多抽一次奖”
牛大道。
县城里可不比那乡镇上的穷苦人家,毕竟是县城,还是有不少有家底的人家的。
即使是穷人,也为了贪那一甲的福利,认识的人也都纷纷围成一桌,点了几个小菜。
“这菜真好吃!这家店的手艺不错!”
“真好吃啊!我看比那醉香楼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哩!咱们县什么时候又有这么两个大厨了?”
“中了,中了!”
“中了,中了!”
“我也中了!哈哈!”
牛大虽然设立了一甲奖,但没有把状元榜眼探花三名一甲奖都放进同一天的抽奖盒子里。
一听有人中了,中奖的人还挺多,都有些兴奋,味香馆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大伙儿也都愿意再多点一些。
牛翠花在旁边负责收钱,她算账极快。
牛二和薛怀民安排过来的两个小厮负责招待客人,味香馆的生意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很多。
榜眼奖放在第二天的抽奖纸团里,一下又吸引来数百客人,这有些超出牛大的预料,桌子椅子也没准备那么多,只能东拼西凑的借了十几张桌子椅子来。
其中来吃饭的,不乏有些公子哥儿,出手也颇为大方,一点菜就点了五六十两银子的菜品。
有一位富家公子姓黎,是黎知州的儿子,获得了第二次抽奖的机会,他伸手一摸,运气还挺好,摸到榜眼奖。
又送了几道菜品给他。
虽然赠送了不少,但牛大的饭馆并没有亏,薛怀民说过,薄利多销,那些人为了获得第二次抽奖的机会,纷纷多点了不少菜。
“老板,你这些吃不完的菜可以打包不?”
“可以可以!您去那边领碟子,再打包!”碟子是五文钱一个,退碟退钱。
“老板,刚才赠送的菜品可以送到我们府上去不?你们家味道不错,我送给我爹娘尝尝!”
“那当然可以!不知尊府是?”牛二问道。
“…”
牛大吩咐一个小厮将菜品送到客人府上。
这三天每天都忙碌到深夜,虽然辛苦,但是看见这些黄澄澄的铜板和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就舒坦。
三天开业大典结束以后,牛大牛二,沈鱼和牛翠花坐在一起数钱。
牛二数银子,牛大和牛翠花,沈鱼三个数铜板,没数之前,牛翠花说道:
“我觉得不用数,我知道多少,这三天大概挣了八十五贯四百三十二文,银子是三十四两”
可牛大还是有些不放心,非要数一数,小福宝和牛宝兰,牛宝珠三个在店子玩儿捉迷藏的游戏。
小福宝撅着小屁股奶声奶气的蹲着说道:“我来找你们喽!要藏好呦!我看见你们的脚了!”
牛宝兰每次都只知道躲在同一个地方,四岁的牛宝珠则精一些,知道四处躲躲藏藏。
沈鱼宠溺的看着小福宝,小声说道:“小福宝,你宝珠姐姐在那儿!”
小福宝顺着沈鱼说的方向看去,是店子后门外面,“宝珠姐姐,小福宝找到你了!”
牛宝珠道:“轮到我找你们了!快藏好!”
几个小娃娃玩得不亦乐乎。
牛大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忙着挣钱和高兴,把吃饭都给忘了!
薛怀民安排来的小厮和请的帮工,在黄昏牛大就叫他们吃了饭回去了,留下六七桌客人都是牛家人自己忙活。
沈氏炒了两个简单的小菜,做了一锅红烧肉,一家人将就着吃了。
第四天下午,正因为开业大典已经过了,客人虽然满,但有些客人却不会像开业时一样,都一窝蜂的来了。
牛二赶着半大的牛和新买的牛车,带着牛翠花和三个小娃娃回了牛山村。
牛大准备过几天再回来一趟。
味香馆的生意太好,一个帮工加牛大和沈氏夫妻两个,有些忙不过来,牛大便让识字的帮工在门口写了招工简章。
一个小伙子衣衫褴褛的站在味香馆门口,颤颤巍巍的问道:“老板你们这招人吗?”
牛大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伙子,只见他身材干瘦干瘦,盯着煮的饭两眼发光,身上穿着一件打了十七八个布丁的衣服,脚上的草鞋很明显脱了底,被少年用线缝着。
虽然穿得破,但却干净整洁。
许是因为太饿,他佝偻着背,看起来十分瘦弱,牛大虽然容易心软,却不是开善堂的:
“我们这里不收童工”
他看起来不到十五。
“老板,我十五了,我有户籍!”少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牛大接过,叫帮工给他看了看。
帮工看了一眼,问道:“家里有些什么人?”
“只有一个弟弟八岁,还有一个妹妹九岁,父母前两年死了”
“会写名字籍贯吗?”
“会”
“我先给你做一身店里的衣裳,你把这套说词背熟了,明天来吧!”帮工量了一下桑榆的三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