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某个箱子中的那瓶药水。
青瑶说那是她府中的巫师特制的听话水,只要涂抹在人的身上,就能让人乖乖听话,无比顺从。
原本还想着今天能采朵娇花,谁承想,竟然碰上了铁钉子。
现在,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好在,那瓶药水被混在一堆脂粉香水里,但愿,他们现在不要发现。
“花昭姑娘,这都是我从异国采购的一些稀罕物,珍贵得很,府里的姬妾配不上,想到花昭姑娘貌若天仙,只有你才配得上,就拿来送给姑娘了。”
花昭被这一顿彩虹屁吹捧得心花怒放,小手一挥,“荣亲王有心了,这些礼物我非常喜欢。”
转头,唉,不对,有人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荣亲王是觉得,我给不了自己的夫人这些稀罕物?”男人的声音冷硬得和寒冰一样。
地上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着手,“并无此意,周大夫莫要多想。”
说着,连忙爬起来,带着随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人一走,气氛也就显得有些尴尬。
“那个……我……不是贪图这些东西,我就是觉得人家大老远送来也不容易,就暂且留着,以后,赏给那些下人也是可以的。”
周舜尧却醋意很深,“我的女人,还不需要别人来送礼物。”
花昭:“……”
“小梨,让人把这些东西抬到柴房里去,让烧火的人统统烧了。”
花昭:“……”
暴殄天物,真真是暴殄天物!
她追上气乎乎的男人,挽着他的胳膊撒娇,“哎哟不要生气嘛,以后只要夫君一个人的礼物,别的臭男人的,统统都不要。”
男人停下脚步,“那你哄我。”
“哄……哄?”花昭眨巴着眼睛。
这这这这从小到大不都是他哄原主吗?怎么现在要她哄了?
哄人,自己不是很拿手唉!
记忆中,她也只哄过一次人。
——那个大傻子病了,高烧不退,却死活不吃药,说什么苦。
父皇母后劝了许久他就是不喝,宁愿病死。
父皇没办法,只能让她去哄哄,毕竟从小到大,他就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一个大男人,喝点药磨磨唧唧,她是瞧不起的。
可父皇说,要是他病死了,那她这辈子就要守活寡了,以后就不许再和别的美男子拉拉扯扯了……
“乖,吃药药,吃了药药病就好了。”
摇头!
“乖,吃药药,吃了药药我给你糖吃。”
又摇头!
“乖,吃药药,吃了药药带你出去玩。”
还摇头!
她气的要打人,拳头举了举,又放下,算了,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呢?
“你就说,要怎么才肯喝药?”
傻子眼珠子转了转,指了指自己的嘴。
花昭瞪大眼睛,“你不是要我亲你吧?”
“嗯嗯嗯。”傻子忙着点头。
花昭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你个憨憨,哪学来的不正经的?”
傻子被骂了,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花昭心又软了,摸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唉!亲就亲吧,就一下下,不碍事的。
她凑过脸去,找准他的唇,轻轻凑上去。
可谁知,傻子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用力地吻了上来。
她又一瞬间的错觉,他的眼睛里,透着得意而霸道的光。
一点也不像个傻子。
花昭连推带打,才挣脱开来,脸通红一片。
傻子端起那碗药喝得干净,接着手舞足蹈,“哦哦,亲到了亲到了……”
这事她没放在心上,毕竟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
*
望着她失神,周舜尧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花昭回过神来,依偎在男人手臂上,“别生气了,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摇头!
“那我给揉揉肩捶捶背捏捏腿。”
又摇头!
花昭急了,“那要怎样嘛?”
周舜尧指了指自己的唇。
花昭有些呆愣。
这情景,咋这么似曾相识呢?
还是说,男人都是一个鬼德行?
罢了罢了,反正,也是夫妻。
她踮起脚尖,找准他的唇,凑了上去。
可还没有触碰到,他突然弯下身来,把她牢牢抱住,抵在柱子上,精准地咬上她的唇。
花昭惊异地睁大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目光。
“昭昭,我们生孩子……”
生孩子,生孩子!!
花昭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都是她在不停地生孩子!
当她大口喘着气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天光大亮。
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连日的房事,已经让她觉得自己要被掏空了。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咋她这么不耐造呢?
还是说,自己才是这头牛?
哎,造孽啊!
以后能选择,还是不要这甜蜜蜜系统了吧,一听就不正经。
她忍着酸痛坐起来,穿好衣服。
刚打开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争吵声。
“小梨,发生什么事了?谁在外面?”
话音刚落,就见一队侍卫杀气腾腾进来,而小梨已经被她们扣押住。
“你就是花昭?”带队的军官问道。
“是我。”
“抓起来。”
一声令下,花昭便也被两个人扣住。
靠,这唱的是哪一出?难道,又是青瑶?还是荣亲王?
“周舜尧呢?”
正纳闷着,又听军官问道。
花昭刚醒,还不知道周舜尧去了哪里,于是摇摇头。
“姑爷,姑爷去集市上买药了。”小梨哭着说道。
见小梨吓成这个样子,花昭壮着胆子问,“将军带人闯入,不知我们犯了何罪?”
那军官脸色铁青,“周舜尧涉嫌谋害皇上,尔等皆是同谋共犯,现如今,把尔等逮捕进宫,关押候审。”
花昭:“……”
谋害皇上?
前两日,不还说皇上的病好了吗?不都在传皇上广范播种,静待收获吗?
难道,是黑子给错药了?
这念头一出,小黑立刻出来澄清,“公主可别冤枉我,我可都是按你的吩咐,给的是观音娘娘的净水,而且,就一滴。”
“那奇了怪了,不应该啊!”花昭一时想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将军,找到了。”
一个侍卫从柴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绿色的瓶子。
身后,还有几个侍卫抬出荣亲王送来的四个大箱子。
花昭瞬间明了。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荣亲王无事献殷勤,原来,是陷害自己来了。
那军官接过绿色瓶子,到了一滴在地上,就见一股白烟腾起,坚硬的地面都被灼烧出一个小洞。
花昭诧异地看着,如此剧毒,看来,是要致自己于死地了。
荣亲王,不至于。
只怕他也是被人利用了。
“好你个刁民,好大的胆子,胆敢谋害皇上,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