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高大身躯的压迫下,花昭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就是……来跳舞的呀!”
他眼一闭,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把推开她。
“我看你是来丢人现眼的,别试图用这种丑陋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这只会让你自轻自贱,上次的陪谈我还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你也是这种靠皮肉取悦别人的人。”
花昭跌坐在地上,小腿磕了一下,有痛感,但更痛的,是他这字字带刺的话。
不知何故,虽然只是演戏,只是想把他当个工具人,但听他这样骂自己,心里,还是在隐隐作痛。
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早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要走。
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但凡有点羞耻心,都不能再多待一刻了。
他却突然注意到,她小腿上的一抹嫣红。
他的头忽的剧烈痛起来,严重地眩晕感让他支撑不住,重重地摔下去。
“莫寒声……”花昭吓得大叫起来,也不管他之前怎么骂自己,急忙跑过去扶住他。
可他太重了,连花昭一起压趴在地上。
花昭费力地爬起来,坐在地上,照着之前照顾傻子的那套方法,把他的头抬起枕在自己腿上,找准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替他按摩起来。
她边揉边吹,吹开了他额前的发,才看到,那里竟然有一小簇火焰纹痕。
他并没有完全昏厥,看自己靠在她腿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实在一点劲用不上,也只得老实躺着了。
她力度刚好,不轻不重,加上那温柔的风从眉间吹过,清凉舒适,鼻间,还隐隐有股清香,沁人心脾,很快,他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人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那饱满紧实的一片,又赶紧挪开目光。
看到她如花般娇艳的脸颊,还有双眼里专注的神情,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见他脸色终于缓和过来了,花昭松了一口气,问,“你好点了吧。”
接着又自傲地说,“我告诉你,我可是仙女,你别骂我,骂了会头疼的。还有,以后你要是头疼了,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吹一口仙气,马上就好了,有偿的哦。”
说完,她把自己的腿从他头下抽出来,站起身来,“我走啦,你再休息会,对了,虽然我的舞跳的不好,但我形象气质佳,做形象大使绰绰有余,可以考虑一下的。”
望着那两条纤细笔直的腿迈出门去,莫寒声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
该死,会揉为什么不多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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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室里,只有林晓晓母女还坐在等着。
其他人在秘书出来说后面的人不用跳时,就知道没戏了,陆陆续续走了。
只有这对母女不甘心。
没等到莫寒声宣布最后的结果,她们就觉得还有希望,她们不相信一个没家庭没背景的人会被选上。
王美莲再三问秘书,“你有告诉莫总,她是我的女儿吗?”
“我说啦我说啦,王副,我都已经回答你三遍了。”
“可莫总他……”
秘书摇摇头,“莫总的心思,谁能猜的透呢?”
***
花昭出来,看到这对母子,故意把衣服往上提了提,大声对秘书说道,“我和杜总刚刚深度交流了一下,那个,他叫你呢。”
秘书何等精明,见花昭被如此特殊对待,不敢不敬,连忙笑嘻嘻地答应着,“好好。”
花昭拿出外套披上,得意地看了一眼表情同步的母女,“你们还没走啊?还不死心吗?”
林晓晓冷哼一声,“花昭,你得意什么?我都听秘书说了,你跳的舞,跟只蛤蟆没什么区别。”
“就算我跳的跟蛤蟆没区别,也架不住莫总爱看呀。你跳的倒是好看,可也一样不声不响。”
“你……”
林晓晓脸都气绿了,上前一步,想像以往一样动手打人。
王美莲一把拉住她,“晓晓,别冲动,这是莫总的地方,要收拾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时,秘书出来了,客客气气的对三人说道,“很遗憾,两位都没有被选上,王副,你可以带着令爱先回去了。花昭同学,莫总让你留一会。”
三人同时吃惊地望着秘书。
花昭:“我留下?”
林晓晓:“她留下?”
“是的。”秘书依然面带微笑。
林晓晓不服气了,“凭什么呀?凭什么她留下来?”
秘书的脸一沉,“林小姐,这是莫总的决定,不如,你亲自去问问他?”
林晓晓不敢说话了,恨恨地瞪着花昭。
王美莲自知女儿失礼了,急忙向秘书道歉,“对不起,小女性子急了些,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
秘书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花昭同学,走吧,莫总在里面等你。”
花昭飞速在大脑中盘算了一下,莫寒声想留她下来,八成是自己让他上心了,就凭着刚刚自己给他按摩的手法,估计抵得上十个名医了。
他的头痛病,肯定是顽疾,而自己那一手太上老君亲传的手法,开玩笑,拿不下他才怪了。
欲擒故纵,花昭觉得不能太听话,得拿出点脾气来,这样才能让他抓心挠肝,欲罢不能。
她把小书包往背上一甩,不屑地说道,“他让我留下我就要留下吗?我偏不。”
说完,在林晓晓母女和秘书诧异的目光中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妈,你看她……”林晓晓急得快哭了。
“哼,她这种人,连莫总的面子都不给,莫总又怎会轻易喜欢她,好了宝贝,我们回家,不管她。”
秘书呆愣了片刻,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飞奔回会厅,对着莫寒声汇报道,“莫总,她……她走了。”
说完模仿着花昭的语气神态,在莫寒声面前绘声绘色表现出来。
那禁闭的双眼倏地睁开,仿佛也很意外,眉头紧了紧,非常不高兴。
她这么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现在,给她这个机会,她反而不要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刚刚的话说重了,让她伤心了?还是自己多疑了,她本就是去勤工俭学,本就是想来参加评选活动?只是巧合而已。
他的头又滋滋痛起来,该死,才不到半小时,他竟然疯狂怀念躺在她腿上的滋味。
“找人跟着她,我要时刻知道她的举动。”
“好的,莫总。”秘书立马去办。
偌大的会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再次闭上眼睛,却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