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
云景湾别墅的院子里,迈巴赫稳稳的停在那里。
商北辰倚靠在后车座怎么都不肯下车,他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看起来有些难受,解开的几颗衬衣纽扣随着他的动作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精致的锁骨。
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她呢?让她出来接我。”
闻言,司机赶忙跑进去通知管家。
没一会儿,景言转动轮椅从客厅里出来。
结婚两年,商北辰有一半的时间不回来,她已经习惯了,但凡能回来,都是凌晨的时间了,今天也不例外。
景言轻声开口。
“你回来了,进屋吧。”
商北辰捏眉心的动作一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向她,他的眼底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每次都是同样的开场白,一句你回来了,她就没有别的话可说吗?就不能问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她倒是心大,自己的丈夫不回家一点也不担心。
商北辰的视线滑过了景言的双腿,他目光幽深的盯着看了许久。
商北辰知道,在那条长裙的遮掩下,藏着一双雪白笔直的双腿,不过,可惜了……
“需要我过去扶你下车吗?”
景言说着,低垂的眼睑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他刚才那样的眼神看着,是不是也在嫌弃她?
嫌弃她的腿站不起来?
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使得商北辰回神,他冷嗤一声,这是在讽刺谁?
讽刺他需要一个双腿残疾的女人来扶他下车,还是讽刺她自己有这个能力扶他下车?
“你能吗?”
景言抿着双唇,没有回应,显然是不能的。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长时间的安静使得商北辰越发的烦躁,他拉开车门晃晃悠悠的下车,手上拎着西装外套,绕过车尾走到了景言的跟前,他深邃的眸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女孩皮肤白净,唇红齿白,从上往下看去,微卷的睫毛随着眨眼睛的动作忽闪忽闪的,宛如一把小扇子。
商北辰一直都知道,她是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惊艳的。
只是性子太过于冷淡而已,只是不会取悦他而已。
想起这些,商北辰怒气满满,他冷冷一笑,将手中的西装外套随意一扔,好巧不巧的扔到了景言的头上,恰好盖住了她的脸,嘴里还不忘毒舌一把。
“无趣。”
话落,拔腿朝着客厅里走去。
景言从头上扯下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故意欺负人的行为,是个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偏偏景言却愿意迁就他。
她转动轮椅跟着进屋。
商北辰一进屋就将自己随意的丢进沙发里,此刻,人既慵懒又散漫。
景言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刚才商北辰下车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有股明显的酒香味,应该是去应酬了,幸好她提前准备了醒酒汤。
景言看了他许久,才轻声开口, “你喝了酒,我让佣人煮了醒酒汤,去给你热一下。”
说着,便转动轮椅就想往厨房的方向去。
商北辰侧眼看她,深邃的眼眸里似醉非醉,几秒后,他语气过于疏离的回应,“不喝。”
闻言,景言咬着唇,她偏过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商北辰的眉眼生的极为好看,不笑的时候他的眼神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笑的时候……现在想想,商北辰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景言还真没有印象,因为极少会看到他对着她笑。
被拒绝后,景言有些尴尬,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无趣,不会像其他的小女人一样撒娇卖萌。
其实,不是她无趣,而是她不会,都说不会讨好男人的女人不吃香,可能她就是属于那一种吧,不过,她可以学。
景言勉强一笑,讨好的说道: “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吧?要不我帮你捏捏吧?能舒服一些。”
她也不管商北辰会不会同意,费力的从轮椅上好不容易坐到了沙发上,结果,商北辰猛的一下子起身,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朝着楼梯那边走去。
“我不需要。”
他看的出来,她在勉强,勉强的讨好他,取悦他,刚才的一瞬间,他反应了过来,呵,对他百般忍耐,应该是为了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病秧子吧?
景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眼眸中很快泛起水雾。
商北辰平时从来没有对她热情过,就连两人晚上在做着亲密的事情时,也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他只有在老太太的面前,才会表现的像是正常的夫妻,可是那些关心和宠爱都是做给老太太看的,做给商家的亲戚们看的,回到别墅,两人又会恢复成冷淡的样子。
她苍白着脸,目光涣散的盯着楼梯口。
好半晌,景言才收拾好了情绪,她还是让佣人将醒酒汤热了一下端着上了楼。主卧室的门半开着,景言推门进去的时候,浴室里有流水声传了出来,她怔了怔,商北辰在洗澡?
往常,即便是商北辰回来,也不会在主卧室洗澡,除非是想和她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留在这里洗澡。
景言知道,今天她逃不过的。
她转动轮椅进屋转身将门关上,打开了衣柜,拿了一套男士的睡衣放在了浴室的门口。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听到动静,景言正准备回头,身子突然从轮椅上腾空。
“啊。”
商北辰光着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到了床上,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景言的脸颊上,双唇上,还有脖颈和锁骨处。
景言没有丝毫的准备,她微微颤抖着双唇开口,“你……唔。”
商北辰不想听她说话,察觉到她在推搡他,也不给她机会,反手将她的双手高举到头顶牢牢的控制住。
商北辰就像是带着某种执拗一样,糟糕的情绪俨然爆发,他冷冷的开口,“怎么?你在拒绝我吗?身为人妻不知道要履行夫妻义务吗?还是……你不想管医院里那个病秧子了?我可以随时将医生全部撤走。”
闻言,景言僵住了。
商北辰冷笑,果然是为了那个人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