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需要自家亲亲相公,挺身而身啦!
毕竟自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儿。
裴清晏瞬懂。
立刻挡在前面,向四面作言都拱了拱手。
才朗声道:“多谢诸位,我家夫郎本不想多事儿,奈何这位……”顺道重重地看向缩到队伍后面的五短。
等围观的大多数人都看到那人。
裴清晏又道:“方才是我家夫郎一番随意之语,还望诸位莫要多传。”说罢,这才弯下腰,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等进了城,裴清晏又告诉自家小夫郎。
刚才排队人中有很多学子,大半都是有家人陪同。
陆时想了想。
“不怕!我们在平江城有院房,就算你把你那仨兄弟家人全带来,都住得下!”
裴大妹这才明白。
原来离开前,二哥答应姑姑留下的话,只是敷衍而已。
要知道那二进的院子,别说住进去七八人。就算是住个二三十人,也不会显得拥挤。至少比起裴家村那几间土屋,都不知道有多宽敞。
想到这里。
裴大妹也开始勾画未来谁住哪里,哪里该如何打理。
而裴清晏却是直滴汗。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么,自己想告诉小夫郎的是,回头帮广聚轩分店开业,可以在这上面多做些文章。
却不曾想到他无意的一句话,竟让家里两人都有了不同的打算。
没等他解释呢,后面就又又有人搭话了。
俩夫夫同时滴汗。
问话的却是一对老夫妇,穿得很是体面。
先开腔的却是一身素色打扮的老妇,她道:“我方才听这哥儿说,你们在平江城也有宅院,对吧?”
老妇态度柔和,说话的声音也极其温软。
一看就是位慈祥善良的妇子,陆时如此判断道。
“嗯,是啊!”
所以陆时想都没想回答道。
老妇心下一喜。
赶紧解释道:“我家在城东也买了宅院,只不过那里金贵,所以只一进院。”说罢又看了看裴清晏,才道:“我见你家相公也是读书人,想多问一句,你家可也是买到了城东?若是有缘,便结个方便邻居,可成?”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家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整天只想接手相公在县里的职位。
多一点书都不想读,上次要不是自己一哭二闹三……当然还没来得及用上!好大儿就受不住地低头,答应进了书院读书。
唉。
最近却听他说,一直努力进学还要考上秀才,还要还要……
什么都不要说了,她全都答应了。
这不,方进城就听到这哥儿说买了好大的宅院。
再看他身边这位公子,这气度这长相没得挑,肯定是百里挑一的好学子。所以必须结识、结交,好等大儿来了以后,跟这位佳公子学习长进。
裴清晏看向这才夫妇,突然眯起眼睛。
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陆时却是,迟疑了。
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不论前世还是现在,都是个极度路痴!
所以自家那二进的宅院到底在平江城的哪个方向呢?这是个大问题,但是他不知道。
好在有裴大妹。
见她二哥一脸迷惑的表情,立刻及时回答道:“这位婶婶,我家没买到城东。而是在城南的东安巷子里头,最顶头的那户就是。”
为何要买到最里顶户,这就有讲究了。
要知道一条巷子十几二十人家基本大小都一样,也只有巷尾多了个侧面。当然对面那家跟其它家一样,但自家如果运气好将对面买下,那可大了不止一倍。
“竟然是东安巷?”
温软老妇有些惊诧。
要知道城南能称上个东字的,那可是又富又贵。其中一些人家,并不比城东贵人逊色半分。
陆时当即就好奇了。
裴大妹更好奇。
“咦,你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而老妇则想的是,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但看眼前的少女,又看了眼极其顺眼的哥儿。扫了眼那位一直没出声的斯文公子,她还是耐心地做了解答。
若是裴清晏知道她此时想法,定然会告之。
千万莫叫我斯文公子了,因为我家小夫郎说过:斯文莫过于败类。
而且刚才还被那五短道了句有辱斯文四字。现在只要提起或者看到这俩字,裴清晏只觉得不能看、看不得、看不了。
陆时听了老妇人的话,才发现怪不得买到手的是二进院。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种原因。
庆幸!
于是又是一番套近乎,却又到了离别时。
陆时聊得正起劲。
于是嘴一漏,便邀请道:“婶子也没用膳吧?不如一起,我刚才有个好地方想推荐给您呐!”
说完就后悔了。
恨不能自扇嘴巴,就你多话。
不料,老妇却是一脸喜色的应声接了。
并且凝眉眯眼的想到,“我早听说这平江城出了个新奇美味,说是什么传说的锅儿?很是好吃,不如——”
陆时喜出望外。
火锅名气都这么大了吗?都传到外地啦?
所以都等不及地打断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吧!”说罢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于是大笑三声,用以遮掩道:“我也早就听说这传说的火锅,而且我跟东家挺熟的。不如,我来请客?”
自家娘子都太过热情。
事到如今,两家的男人只能双双起身对鞠一礼,方才互报了姓名。听到对方姓许,来自狼牙县时,更加证实了他心中所思所想。
而听到裴清晏自报家门后,许老爷也是眉眼俱眯。
两人对视一眼。
忽而全都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陆时却沉静在火锅名声大振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老少爷们之间的较量。
裴大妹也是。
欣喜异常地扒着许老妻,问个不停。
也只有许老妻侧眼看了下自家相公,眉眼递过去。
问他是何意?
许老爷只是温和一笑,反过来伸手拍了拍自家老妻,以示安慰。
心里却暗道:回头等到了那宅院,我再告诉你。就看能不能吓你一跳?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
陆时自然是带人去了曹知府名下的一家酒楼。
也就是当初帮忙的那位大掌柜,姓白名筹。人却长得极其斯文,据其所说年近四十,看着却像个三十开外的书生般。
喜乐宴,位于城中偏北。
当陆时报上名字后,白掌柜疾步出来相迎。
两眼放光,口中道:“原来是你!我道说你何时方到呢?没想到,你一来居然看的是我。”
说着话,便招呼着众伙计殷勤伺候着,拥上了楼。
陆时已经习惯这人的作派。
反倒是裴清晏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紧跟着自家小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