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时，被吓醒的邻居过来安慰卫骏青母亲：“嫂子肯定是有人作怪的。好好的怎么炕腔里会有两个大炮，这礼炮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能得罪什么人，还不是咱们村那些肮脏的心事？”
“回去睡吧。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睡到你小儿子的房子。你不是都有钥匙嘛。这么多房子总有一间你能住的安心的。不像我们家，仅有的几间房子，换过来换过去，都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塞满。”
老太太听到别人这样说，夸他们家房子多，心里好受了几分。你看，这人会说话就是不一样。
“房间少了好，好打扫。我每天只是扫一下我住的房间。别的房间十天半个月打扫一下都累的半死。”
邻居安慰：“回家睡吧。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想必他们也不敢再放肆，可能只是想开个玩笑。”
第二天吃过早饭，卫骏青去县城给父母买药。就像他们说的买点膏药，买点酒精，买点感冒药给家里备上。家里没有医药箱，买回来都是随便在抽屉里扔着。时间久了，人也想不起来吃。
至于用轿车拉着父母去镇上看病，那没必要。毕竟只是惊吓了一场没生病，不用花那个钱，农村人没那么娇贵。
吃过午饭，人群中没有人开始议论。
这些人开始晒太阳，这种场地是一个村里的消息集散地。包括不限于昨晚的电视剧，或是最近村里有什么新鲜的事都会拿出来说。
大家说一说，听一听，笑一笑，有什么用得上的问一问。至于村民之间相互交易，不行，我宁愿便宜了外人，也不会卖给你村里人。
人群中，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头憋不住话，开口说：“你们知道吗？老卫家昨天晚上受灾了。我听我家那婆娘回家说的。她早上出去倒尿盆，回来就说听人家说了老卫家昨晚发生了这种事。今天早上听说晚晚连炕都炸坏了，炕里的灰，今天早上都和儿媳妇在清理。昨晚那声音蛮大的，和雷一样。”
另外一个老头笑着问：“受啥灾了？是他们老两口把炕睡塌了还是小两口在炕上睡？那不是老两口在炕上睡吗？人老了劲怎么那么大？炕坏了，人没事吧？自从他大儿子回来，一家人都不出来逛门子，人也不知道他家的事情。”
那老头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别人，开始吹牛：“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不知道哪个坏种一肚子坏水，把人家炕门取开，给人家炕腔里扔了两个礼炮。你说红白喜事放的那种大礼炮，那力道多大，扔在炕腔里点燃了，不出事才怪。平时，你捅烟囱放几个小炮下去都能出事，何况这种。”
“啥是用炮炸的？是花炮吗？我还以为是鞭炮，吓吓就可以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炮？那不是比炸药扔里少不了多少？这要是出了事，不得报警把人找出来？”
“是啊，听说老两口当时在火炉子边上烤火看电视，幸好没在炕上睡。要不然把老两口都能炸飞。他们前几天买的棺材正好用上，咱们又能吃席了。这有钱人的席面就是好，18个菜，过个寿买个寿木都18个菜，不知道去世会不会上28个菜。”
村里吃席，是可以打包的。现在农村浪费也挺严重。剩菜剩饭都不吃了，都倒了。不像过去，还有人吃。现在没人吃了，都倒掉了。不吃别人的口水，这是他们的口头语。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边上的老人笑道：“你这人说的什么屁话？他家得罪你什么了？人去世他要是上28个菜，那你爸你妈去世了，或者你去世了，这以后是不是也得生28个菜？给别人评价的时候，想想自己。不能把规格拔高了，以后咱们怎么过得起这事？”
“你看你说的。叔，我就是随便说一说。咱们俩又没什么仇。我就是看不过眼。他们老卫家不就是有点钱吗？谁知道儿子出去是做什么生意的？是杀人，还是放火？怎么回来就大摆宴席，这么张扬的，现在被人给吓了一下，想必他们以后要夹起尾巴做人。看他们家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边上的听众也附和：“是啊，不就是有几个钱嘛。他们家有几个钱，就和狐狸骑在了老虎脖子上一样，恨不得咱们全村人都知道，都去膜拜他们家。”
有一位在煤矿上班的年轻人路过这一堆人，听了个大概：“你们谁干的干的这坏事不成功啊，你看人家三层小楼还那样立着。要是我的话，我绝对把它楼房给掀翻。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干那种脏活。见不得别人好。人家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你们就委屈了，就坏心思起来了。”
“这斌斌，你要是真有这个胆量，直接去煤矿拿点炸药包回来，拿点雷管回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别没事找事。大家都是乡里乡邻的吓一吓就可以了，谁敢真的把人命犯下？那是犯法的事，划不来。有这富比没这富人好。以后家里出什么事，还可以借出钱来。要是全村都是穷人，你找谁借钱？”
车上，司机小董问：“卫哥，这昨晚你没发现有可疑的人吗？”
“什么事？我昨晚睡的早。喝了点白酒就睡了，没发现什么。”卫骏青想想自己那个不怎么中用的系统，还是算了，不麻烦他了。
“我们在三楼住，只是离的远，看到个黑影，见他往炕里扔了东西，扔了把小刀下去。也不知伤的重不重。只是那人拖着受伤的身子跑远了。这你们村连个公用的路灯都没有，还是不太安全。”
“是吗？你早上怎么不说？我回村问问，看谁受伤住院了就知道是谁干的。”
想来，这两个司机兼保镖住在三楼，他们不说这事，卫骏青还将这事给忘记了。原来，他们还是保持着在外的习惯和原则，有人守夜。
“人真找出来了，你打算什么办？”
“到时再看，一定不能让他太好过。一会儿去吃大餐，这几天把人嘴里淡的，恨不能吃下一整只鸡。对了，你那刀上有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