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理发的人是太闲，还是手上技术忙，这嘴总是没话找话想和人聊天。
卫骏青真怕他们下一刻张嘴，这刘金凤的头发飞到他们嘴里。对于一个社恐的人来说，与陌生人聊天都是一种负担。
转头看去，看到他们戴着口罩，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人家采取了措施，要不然怎么敢张嘴聊天。
现在这些理发店，无论何年何月也是不会倒闭的。大不了上预约上门理发。
“行了，随便给冲洗一下。多少钱？我们一会儿去洗澡。”
“这个头发味道太重了，太难剪了，35块。”
“老板，这个价格可以啊。”
“你不知道这难度，真的很难剪。这味道很重，一般人我们都是20块，下次来我保证给你打优惠打7折。”
“好的，那就下次吧，这次就这样了。”
卫骏青带着两个司机以及刘金凤去往最近的澡堂。
物是人非。这次回来，恰逢冬季，一切看起来都显得那么萧条。让人的心情跟着不好，有种外面的世界都日新月异了，这家乡还在原地踏步。
也不知是家乡没有资源，还是上位者给自己腰包装的太多。这么多年，竟一点都没有发展起来，真是让人不理解。
这门头上写的养生保健，卫骏青明白，这人家做的生意是大小通吃。
远远望去，硕大的霓虹灯牌子，只是白天没有开灯，让人有种萧条感。或许晚上开起来，让人有一种想来消费的冲/动吧。
主要生意在晚上，白天相应的服务就少了许多。
要是晚上的话，会有门童开门，喊欢迎光临。
前台收银员一看到有客人，站起来问道：“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卫骏青说道：“给我们这位女客洗一下澡，你看要多少钱。你们这儿是正经洗澡吧？主要是为她替父亲澡。就是给她搓一下背，搓干净。用多少小项都行。把你们那搓泥宝用两包都行，洗干净点。
另外，把她身上衣服全部丢了，给她把新衣服换上。
一会儿我们出去了再买新衣服。
至于那些盐啊搓泥宝什么你们随便用，我这边不介意。
要求只有一点，把她洗的干干净净。”
大白天没什么客人，女浴的搓澡师傅还在前台玩手机。一抬头，我去，这种人是十年八年都遇不到一次啊。我的老天爷啊，天老爷啊，这是哪个山里跑出来的黑熊怪？这种你能搓干净？
搓澡师傅嫌弃的看看这客人，回答道：“这自己洗个澡就可以了，没必要搓澡的。我们这儿有包间，可以洗包间的。”
“我出双倍的钱，行吧？你看着给搓一下，你搓干净一点。”
“既然老板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搓泥巴以及能用的都给用上，你觉得呢？先说好，费用肯定有点贵。”
“行，我们不介意。”卫骏青转身对两位司机说道：“咱们也走了一路了，走，下去，咱们也去洗一下澡，搓个背。”
对于身边人，卫骏青从来都很优待。
至于消费多少，那点小钱对于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自己一般不出手，出手能赚几个小目标。
前台欢快的对着对讲机喊道：“男浴贵宾3位，女浴贵宾一位。”
女浴嬉笑打闹，小声嘀咕道：“我人在这，你别报了，我知道。你不就是为了让老板知道咱们生意兴隆吗？你这样不是忽悠人吗？我人都在，这你还报贵宾一位，难道我把贵宾扶下去吗？”
前台收银员笑道：“你今天遇到一个大客户啊，人家让你随便加。你有的都尽量给加，你说是不是？一会儿得请我们吃烧烤，吃个烤面筋行不？”
“好。你下来给搓澡啊，我教你怎么搓澡，很容易的，四面搓到就行。到时咱们吃烤面筋行不？”
前台看到客人都下去，想想自己这一天的工资只有80块，顿时心里有气。
别的不说，2楼的技师那活就不是她们能做的。别人做的是大项，就是传说中的保健，养生。
可是看着别人赚钱，自己心里就不舒坦。
怎么说呢？总觉得就是那种心里不舒服。不说2楼那些挂羊头卖狗肉了，自己学个搓背的话也至少比前台这收益高。人家一个月赚4000多，自己一个月赚不到3000块，真的是白白浪费时光。不过，要是介绍的好，前台有开卡提成，也有利润提成。
对，你没看错。
不能打着坏主意，你们赚钱，我前台挡住不让客人下去或上去，那就麻烦了。
再想想刚刚这个女客人，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看了让人恶心，也不知这女浴的搓背师傅要怎么给搓干净。幸好不是自己给这位客人搓背，要不然你不能挑客人，这脏兮兮的，你怎么赚钱？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都不容易，赚钱没有容易的。
一会儿听到报单，要把单子加好，实在不行，自己去女浴门口接单，不能让这大单损失。
且说这女浴，让这人扔了衣服，给她说：“你自己会洗澡吗？”
刘金凤道：“我只是好久没出来生活了，我又不是傻。我先冲一下，你一会儿给我好好搓澡。那是我老公，他出去要验货的，不然让你重新搓。”
“好，那你就多冲一下，将身上的污泥冲软。你这是在什么地方关了这么久？多久没洗澡了？”
“我5年没有洗过澡了。就关在县城好个精神病院。你不知道，那里面净整治人，不给你治病。”
“不会吧？我听说现在有病的人都往那里面送。据说是能报医保。”女浴的搓背师傅问。
“对啊，里面关了许多人。有些关的时间久了，治不好，家里人都不要了。无儿无女，以后就要老死在那里。我听院长说，要把一些没人要的单独关起为，饿不死就行。”
“会不会扔了？”
“那些不缴费的，据说用车送回家，让村长签收。后来怎么样了，我们就不知道了。”
通过聊天，这女浴搓背师傅心里有了个大概，这女人，可能就属于治好的那类。
行，反正是赚钱的，这是个大单，我什么都给你上。
“要水吗？先喝瓶水。”她开始推销水，一瓶水自己提成1块，也是很可观的收入。